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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也給他記得這樣的深切嗎? 容央腹誹記仇,誆他道:“小郎君,要長得那么好做什么?” 言外之意,還是要一以貫之,皮相這一點,他是不能僭越自己的。 褚懌笑,反詰:“小郎君長得不夠好,能有長得夠好的小女郎喜歡么?” 容央眼睫扇動,這次很快反應過來他是在影射自己以貌取人了,咳一聲道:“沒說不讓長得好,像你這樣,夠好了?!?/br> 講完眼神就飄往別處。 褚懌掀眼朝她臉上看,勾著唇拉下她裙裾。 擦完手,合上小瓷盒盒蓋后,褚懌道:“剛剛官家傳召,我該入宮了?!?/br> 容央一怔,暮時傳召入宮? “什么事?” 褚懌:“還不確定?!?/br> 容央愈發(fā)悻悻然:“那要很晚才回來了?!?/br> 是肯定,而非疑問。 褚懌不反駁,那自然就是證實了。 容央嘟嘟嘴,倒不多講什么,只是徑自起身下地,褚懌跟著站起來,去拿小案上的書。 容央先他一步,把那本禁書搶入手里。 褚懌瞄過去。 容央把書藏至身后,揚眉道:“偷看禁書,是會被定罪的,我先替你把贓物藏起來?!?/br> 褚懌挑唇:“包庇不是罪?” 容央一震,心道不識好歹,冷哼:“我是帝姬,我跟你不同的?!?/br> 褚懌啞然失笑,點頭:“是,有勞殿下庇護了?!?/br> 容央看他終于服軟,這方滿意,趁勢提點道:“多給官家分憂解難,給大鄞百姓定國□□,便算是對我的回報了?!?/br> 若換做以往,她講這樣的話,他眼里必然是熱而暖的,然今日卻稍顯黯淡,也不正面回應,只靜靜一笑,把人抱過來親親后,便舉步去了。 ※ 及至府外,百順已傍車等候,待褚懌上車,立刻便把一封軍情送進去,匯報道:“北境急報,大遼興中府淪陷,金兵已逼至上京臨潢府,士氣大振,銳不可當,不日或可破城而入了。” 褚懌把信函打開,默然把信上的具體軍情看過一遍后,道:“求援的遼使進京了?” 百順應是,又道:“不止遼使,大金國的使臣也入京了?!?/br> 褚懌眸色頓變,道:“先去侯府和四叔會合?!?/br> 百順點頭,當下吩咐車夫先把車駕去忠義侯府。 褚懌把看完的信塞回函里,胳膊搭在膝蓋上,扭頭看車窗外。 金烏墜盡,暮空一片衰亡的紅。 這個冬天,大概又注定是一個不安寧的冬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cè)肼毿聦W校,工作上忙不過來的事確實多,沒能踐行給大家的承諾,我的鍋,隨便抽。 最后就是,大家養(yǎng)肥我吧,穩(wěn)定的更新量近期真的難以保證,只能盡量寫,盡量更,然后等那幫娃去軍訓,再來個國慶中秋八天套餐什么的供我緩緩了…… 第88章 、抉擇 大遼使臣十萬火急地奔赴汴京, 自然是借兩國聯(lián)姻的名分,前來要求大鄞派遣援軍,共抗大金。 事實上,這樣的求援信號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或緩或急地傳入宮中, 只是始終沒有得到官家正面的回應。 照理說, 大鄞既以嫡帝姬恭穆和親大遼, 兩國便該以秦晉之名同舟共濟, 在大遼兵敗如山倒之際,大鄞便是不主動扶持,也萬沒有在對面開口求助后還推三阻四的道理。然兩國烽火百年,積怨甚深, 個中隔閡并非只靠一次和親就能夠消弭, 況鄰國交戰(zhàn),大鄞作壁上觀,本是最便于坐收漁翁之利的一方,草率站隊, 應援敵金,無論最終結果是成是敗, 于本國而言都是勞民傷財,弊大于利。 當然, 除以上兩點考量外,另一事也是官家始終按兵不動的緣由——金國使臣的一再造訪。 大鄞、大遼結盟, 受威脅最大者,莫過于正于東北崛起的大金。大金一國,本就系女真族人反遼而建,和大遼仇隙之深,不需贅述。早在建國前, 其首領完顏燊律就已把“滅遼興金”的口號喊得震天,建國后的諸多戰(zhàn)事,亦是專門針對此宏愿鋪開,是以短短數(shù)年之內(nèi),就能鯨吞至嫩江一帶,建都會寧,使大金成為大鄞版圖上僅次于遼的一大鄰國。 這樣雄心勃勃、立建大業(yè)的首領,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大遼與大鄞結盟而不作反應,只是,無論是遼國的皇帝,還是國朝的官家,都決然想不到完顏燊律對這一場聯(lián)姻的反應會如此之快,聲勢會如此之猛。 大金的鐵騎就像一群破籠的困獸,半年之內(nèi),橫掃千里,所向披靡,把一度在大鄞國軍面前叱咤風云的遼軍硬生生逼退至皇城之下,而今,甚至面臨著棄城南逃的恥辱和危機。 一個是相知甚闕、但顯然不容小覷的勁敵;一個是積怨百年、如今貌合神離的宿敵。前者求合作,后者要援軍。大鄞被夾在其中,既不愿和前者結仇,又不敢和后者反目,更不能的,則是遲遲徘徊于這二者之間不做抉擇。 今日,很大概率是大金、大遼這二國使臣最后一次蒞臨京中,如果大鄞還不給予任何明確的回復,待北境硝煙平息之后,下一片烽煙四起的土地,恐怕就該是大鄞的關城了…… ※ 戌時三刻,褚晏、褚懌準時步入文德殿,一襲褚紅龍袍的官家已在長案后愁眉多時。 燈如白晝的大殿里,靜坐著丞相吳縉、參知政事余敬英、知樞密院事于鑒等三位文官大員。 武將里,除樞密院的代表同知院事何定堃外,鎮(zhèn)守東北——與大金交界處的賀家軍之首——輔國大將軍賀淵父子亦巍然在列。 褚晏叔侄上前,行過禮后,默然退至賀淵一側(cè)入座。褚晏寒暄:“什么時候回來的?” 賀淵淡漠答:“官家召我,該到之時我到便是,至于具體什么時候,還需要向你匯報么?” 褚晏聞言一哂,也淡答:“需要談不上,但你要認為是,我也愿聞其詳?!?/br> 賀淵斜睨他一眼,不悅之情溢于眉間,其子賀平遠亦濃眉緊蹙,鼻中哼出一絲冷氣。 文官那列竊竊私語聲休止,吳縉正襟斂容,主持大局道:“既然褚家叔侄已至,那便請官家……” “且慢?!辟R淵粗聲喝止,不予遮攔道,“今夜所談,乃是關系社稷存亡之大事,就只我等參會,恐怕不妥吧?” 眾人循聲看去,吳縉泰然道:“今夜殿中所集,皆朝堂肱骨,陛下親信,不知在賀大將軍眼中,還有何不妥之處?” 賀淵冷冷一笑,回應:“只怕最不妥的,就是這個‘皆’罷?” 吳縉瞇眼,賀淵朝龍椅拱手道:“外交之事,自六年前起,就一直由范申范大人主理,遼人是何脾性,金人底細如何,遼、金二國之間又有何淵源、宿怨,朝中不會有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