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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顆圓石頭,光澤金黃,內里點綴著一抹幽綠。 容央舉起來,看得十分費力:“有什么?” 褚懌勾勾手,示意她過來。 容央看看他,握著石頭走過去,很自覺地在他大腿上坐下。 褚懌把人摟著,握住她小手舉至一定高度,對著榭外明月:“看到了?” 容央不應,把視線從石頭轉至他臉上,看他月照下的眉眼,燈輝里的鼻梁,答:“沒看到。” 褚懌薄唇微微勾起來:“那看到什么了?” 容央心驀然一動,像那明月、像那顆瑩亮的石頭墜入湖中。 容央不答,臉靠過去。 褚懌眼望著和明月重疊的石頭,等她吻來。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榭外沖入,隨之是百順被雷劈過一樣的破嗓:“郎君,郎君!大事不妙!” 容央慌忙撤開,被褚懌按回去,百順一溜煙奔至桌前,被褚懌一記刀眼殺得半死。 百順忙跪下,也不鋪墊了:“范申和上官岫在大理寺獄中自盡,留下血書,稱數(shù)月來被酷刑逼供,屈打成招,并把四爺和您策反劉石旌的事告發(f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最苦倆男人:褚晏、褚懌。 褚·禮物一樣沒送·晏:其實我覺得我還好。 褚·費盡心思送了一大堆·懌:呵。 上上章還是有寶貝把褚懌的禮猜出來的,厲害厲害,一會兒去發(fā)小獎勵,記得查看站短哈。 感謝在2020-08-11 00:55:30 ̄2020-08-11 23:04: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摸摸 3瓶;who 2瓶;荷塘月色fz、三才湯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會謀 百順一口氣稟完, 頂著如山壓力,根本不敢抬頭去看褚懌臉色。 這半個月來,忠義侯府上下波波碌碌, 褚晏、褚懌二人嘔心瀝血, 眼看大局已定,就等明日二審開堂后蓋棺定論,誰知今夜竟會發(fā)生這等橫事。 終審定罪,是為還原金坡關大敗之真相,更是為告慰六萬褚家軍之亡靈,罪魁禍首如就這樣命喪黃泉, 非但忠義侯府平反的意義蕩然無存, 更會給范申黨羽借題發(fā)揮、誣告褚家逼死忠良的機會。 更何況…… 百順恨聲:“其中, 上官岫當場身亡,范申被獄卒截住后,自盡未遂……” 小石桌后, 褚懌、容央二人臉色俱是冷凝。 褚懌:“范申人在何處?” 百順:“連同那兩份血書,一并被官家傳旨召入宮去了?!?/br> 官家宣召,那便是范申這兩個月來日思夜想、求之而不得的面圣“鳴冤”了…… 褚懌眉峰低壓,把那顆幽光粼粼的石頭還給容央,容央驀然有種不祥預感, 拉住他道:“宮門入亥時后便會下匙,如無圣詔, 任何人不能入宮!” 大鄞對皇宮門禁管得尤為嚴苛,入夜擅闖者, 輕則杖六十至九十不等,重則以謀逆大罪論處,褚懌心思被她看穿, 聲音越沉:“何時解禁?” 容央道:“最早……四更。” 百順皺眉道:“四更……那官家不是在睡著,就是在預備早朝了?!?/br> 褚懌不應,吩咐百順送容央回府,容央看他要走,又一次把他拉住。 “爹爹是重情之人,吃軟不吃硬,既然下旨宣召范申入宮,八成是動了惻隱之心,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去硬碰硬!還有……” 褚懌回頭,注視容央。 容央眼神爍爍,低聲道:“你查一查呂皇后。” 褚懌眸底寒芒微攏,撫過容央臉頰,定定看她一眼后,終于離去。 百順目送褚懌走遠,極力壓下心中惶恐,轉頭去收小石桌上的一堆禮物,又問起雪青、荼白二人何在。 容央心神顯然不在這一處,望著水榭外沉吟良久,驀地道:“備車,去興國寺?!?/br> 百順一驚,看容央已往外而去,忙抱著一大堆禮物去追,及至榭外,呼來周遭的兩名護衛(wèi)幫忙。 雪青、荼白候在街口,尚不知榭中有要事發(fā)生,只是齊刷刷盯著入云樓外的一輛馬車,耳聞百順召喚,轉頭看去,又齊刷刷怔然。 “快伺候殿下登車,去一趟興國寺!” 雪青、荼白一聽,雖然不知道百順為何倉皇變色,但很快領會過來容央前往興國寺是去找明昭帝姬,于是又對視一眼。 “還愣著干什么?!”百順急道。 荼白瞪他:“兇什么兇?” 又把那輛馬車一指:“吶,明昭帝姬尊駕就在那兒呢。” ※ 一炷香后,入云樓雅間的門被推開,容央疾步走進去,越過飄舞的一層紗幔,看到在長案前靜坐的明昭。 雅間共內外兩室,內室被垂落的簾幔遮擋,使家具齊全、珍饈滿席的外間越顯逼仄,容央按捺心慌,先給明昭行了禮,而后在案前跪坐下來。 長案上擺著一動都沒有動過的糕點、小菜、水果,以及一壺醇香飄然的酒。 明昭帝姬入興國寺后山修行后,再不碰酒,這酒,顯然不是其本人準備、也更不會是為其本人而準備的。 容央那句“姑姑怎么會在此處”登時就卡在喉中,深知不必再問了。 饒是了然,內心也還是震動不少,容央把明昭看了兩眼,方道:“我想請姑姑幫個忙?!?/br> 明昭眼神靜默,看至那一壺酒,自嘲一笑,示意邊上的斂秋去換成茶來。 等熱茶至,明昭道:“你的忙,我?guī)筒涣恕!?/br> 容央心急如焚:“姑姑!” 明昭揭開茶蓋,看氤氳的白煙穿過指間,容央調整心緒,低頭道:“姑姑既然都不問是什么忙,那想必對今夜之事,已經(jīng)有所耳聞了。” 明昭不應。 容央緩聲道:“斬草不除根,后患必無窮。爹爹是怎樣的性情,您比我更明白,如果今夜范申的苦rou計得逞,下一個被三堂會審的,一定是褚家叔侄。便是退上一步,爹爹顧及我三分薄面,沒有對褚懌策反劉石旌一事深究,只要范申不倒,日后勢必會將褚家視作仇敵,想方設法除之而后快。朝中文臣對武將的成見已經(jīng)夠深,褚家也已經(jīng)被逼得退無可退,如這次再敗,那在朝堂之上,就真是日暮途窮了……” 容央一口氣講完,不知為何,眼眶突然就濕了。 忠義侯府褚氏一族戍守北疆,六十年來,一輩一輩地戰(zhàn)死,又一人一人地策馬而上。褚懌的爹娘死,褚懌上;褚蕙的父兄死,哪怕是被親娘拿藤鞭抽著、拿孝道壓著,她也還是要替侯府、替大鄞征戰(zhàn)疆場…… 褚家還有哪個人是跟戰(zhàn)場無關的嗎?沒有了吧。所有人的丈夫、父親、兒子、兄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