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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把香瓜子在旁邊磕。 裴元徹走到顧沅身旁,黑眸微瞇,凝視著她。 顧沅,“……你這般看我作甚?” 裴元徹,“方才用膳時,你怎么突然臉紅?可是哪里不舒服?” 顧沅一怔,眸中飛快閃過一抹羞窘之色,垂著眸,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大概是有些熱了?!?/br> 裴元徹濃眉微擰,“真是這樣?” 顧沅小雞啄米般點頭,“是?!?/br> 還不等裴元徹再問,萬嬤嬤走上前,恭敬對帝后屈膝,“陛下,皇后娘娘,太后請您們過去?!?/br> 水晶珠簾輕輕搖曳,古樸清雅的里間,崔太后隨意的靠著寶藍(lán)色綾鍛大迎枕,裴宣坐在她對面,念念挨著她身旁坐。 祖孫三人也不知在說什么,歡聲笑語,氣氛很是融洽。 見著裴元徹和顧沅進(jìn)來,崔太后緩聲道,“坐下吧,哀家正好有事要與你們說?!?/br> 宮人立刻搬來凳子,倆人坐下。 崔太后笑吟吟看了裴宣一眼,轉(zhuǎn)向顧沅時笑容就斂了些,多了幾分嚴(yán)肅,“皇后,宣兒如今十五歲,也到了能議親的年紀(jì),你這邊也該替他物色合適的太子妃人選了?!?/br> 她本想說,便是一時半會兒尋不到太子妃,也該往身邊安排兩個得體的宮女貼身伺候,但轉(zhuǎn)念一想,裴元徹當(dāng)太子時就既沒收宮女也沒納妾的,登基這么多年還與皇后膩膩歪歪,若自己直接這樣說了,怕是要惹得帝后心里不痛快,索性就說選正妃。 顧沅沒想到崔太后會突然提起這個,愣怔片刻,才道,“母后,宣兒才剛回來,此事不急……” 崔太后端起一盞養(yǎng)氣補(bǔ)血的紅棗桂圓八寶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哀家也沒叫你立刻就決出人選,只是提醒你有這么回事,讓你掛在心上。” 顧沅輕抿朱唇,柔聲應(yīng)道,“是,兒臣省得?!?/br> 崔太后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又去問裴宣在外求學(xué)的趣事。 這夜,直至亥時,崔太后困得連連打呵欠,一家四口才離開圣端宮。 裴元徹沐浴完畢,回到寢殿,石青色的幔帳還是掛著的,并未放下。 鋪著柔軟絲綢夏被的大床上,顧沅身著牙白色寢衣,懷中抱著個鵝黃色軟枕,烏黑的長發(fā)柔順披在腦后,靜靜地坐著。 待走近后,裴元徹看見她微蹙的柳眉。 “在想什么?” 他脫鞋上床,掀開湖藍(lán)色疊絲薄衾,長臂一伸,將心不在焉的女人攬入懷中。 顧沅順從的靠在他懷中,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低低道,“我在想給宣兒選太子妃的事?!?/br> 裴元徹“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勾起她一縷發(fā)絲,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這事急不得,慢慢來?!?/br> “我知道?!?/br> 顧沅在他堅實的胸膛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角度躺好,唏噓的嘆了聲,“只是有些感慨,真是光陰不饒人,一眨眼就這么多年過去了,就連宣兒都到了能議親的年紀(jì)。在我心里,他仿佛還是當(dāng)初那個牙牙學(xué)語,貓在我懷中喊母后的孩子……” 裴元徹發(fā)出一聲低笑,“是,光陰不饒人,孩子們一個一個大了,我也老了,昨日司侍給我梳頭,還尋出了一根白發(fā)?!?/br> 顧沅聽這話,鼻子有些酸,面上卻不顯,揚(yáng)起小臉看向他,帶著幾分恃寵生嬌的嫵媚,“瞧你說的,你老了,我不是一樣也在變老?” 裴元徹伸出手指,輕刮了下她的鼻,鳳眸瞇起,“不老,你一直美,比年輕時還要美?!?/br> 在他心中,她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 便是頭發(fā)白了,長了皺紋,那也是很可愛的小老太太—— 如果他能看到她白了頭的模樣。 顧沅嬌嬌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說著“油嘴滑舌”,心里卻泛起甜。 “常聽你說延兒娶的太子妃是個頂頂好的姑娘,可這輩子素素沒嫁給陶博松,跟陸景思也只得了個兒子。月娘也是,她和鄭泫連生三個小子……” 顧沅嘆口氣,“我本想著,若她們兩家有姑娘,沒準(zhǔn)也能與上輩子一樣,結(jié)個親家?!?/br> “上輩子延兒與他那太子妃感情深篤,許是延兒未誕生,那小太子妃有所感,索性也不投胎來人世了?!?/br> 裴元徹伸手撫平她的眉,安撫道,“你也別愁,宣兒才十五歲,長安城那么多家的女兒隨你慢慢挑,我不是熬到了二十一歲才遇見你?感情這事看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顧沅想了想,頷首,“是這么個理?!?/br> 說罷,她又提起張韞素和盧嬌月家的幾個小子的婚事。 裴元徹皺起眉,一把將她摟緊,不悅道,“今日宣兒回來,你就沒怎么注意我,怎的現(xiàn)在還關(guān)心起旁人家小子的婚事?” 顧沅哭笑不得,“我怎么沒注意你?!?/br> “本來就是?!?/br> 他俯身,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手指不安分的滑入她的衣領(lǐng),“尤其在床笫間,你更該全心全意顧著我?!?/br> 他的手指灼熱又粗糲,所到之處,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將她撩撥的身子發(fā)軟。 “別…別鬧,今日…很晚了,明日你還得上朝呢?!?/br> 顧沅強(qiáng)忍著喉間的嬌音,咬了咬唇,瓷白的小臉染上兩團(tuán)緋紅,猶如暈開的胭脂,嬌嬌嬈嬈,嫵媚誘人。 這副模樣,撩人心懷。 裴元徹眸色深了幾分,薄唇流連在她唇邊,嗓音低啞,“就一回,嗯?” 也不等顧沅回答,他便封住了她的唇。 熱切又纏綿,肆意的,掠奪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沅渾身綿軟,有氣無力的半睜著眼,唇瓣都咬破了,狠狠道,“又騙…騙我……” 說好的一回呢?她信他的鬼! ……… 太子回朝,百官慶賀。 也不知道是哪里傳出去的風(fēng)聲,沒幾日,長安城上下都知道帝后有意給太子陛下相看未來太子妃。 一時間,長安城適齡的貴女們紛紛蠢蠢欲動起來。 太子是怎樣一個人? 天資聰穎,又師從名滿天下的嵩陽道人,得嵩陽道人的傾囊相授,琴棋書畫自不用多說,還學(xué)得六韜三略,星相學(xué)、醫(yī)術(shù)、縱橫術(shù)、兵法,以及馭人之術(shù)。 除此之外,見過太子風(fēng)姿的人,沒有不為之驚艷傾倒的,其容貌完美融合了帝后的優(yōu)點,真真的俊美無儔,龍章鳳姿。 而且聽人說,太子性格溫和,端方持重,是個謙遜有禮的如玉君子。 更別說他頂頂尊貴的身份。 這般出眾的郎君,試問哪個閨閣女子不傾慕? 皇后好清靜,平日除了與陸府和鄭府的女眷來往,基本不怎么召見官眷誥命。于是乎,那些有女兒的人家,紛紛將注意力放在了永安公主念念身上。 念念最近收到了好多禮物,好多小娘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