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多謝殿下?!鳖欍浣舆^, 慢慢的喝著。 用過晚膳后,裴元徹握著她的手,在庭外散步, 晚風吹動庭前海棠花, 送來淡淡的清香。 不多時,秋霜上前提醒, “殿下,太子妃,藥熬好了?!?/br> 裴元徹嗯了一聲, 摟著顧沅的肩膀,“走吧,回屋喝藥?!?/br> 兩人一道回屋。 看著紅漆托盤上散發(fā)著苦澀氣味的湯藥,顧沅眉心微蹙。 裴元徹注意到這點, 戲謔的看她道,“良藥苦口,若是你自己喝不下去,孤來喂你?” 說著,他伸手伸向藥碗。 想到這幾日他喂藥的方式,顧沅臉頰微燙,忙道,“不敢勞煩殿下,我自己喝便是?!?/br> 她端過藥碗,一口氣悶了下去。 這邊才放下藥碗,一枚帶著糖霜的杏脯便遞到了唇邊,裴元徹好整以暇看著她,“張嘴?!?/br> 她輕啟嘴唇,果脯的甜味就在舌尖彌漫著。 “若是還苦,就多吃兩枚。” “一枚就夠了。” 顧沅將嘴里的果脯吃完,沉默的坐著。 便是與他做了兩世的夫妻,她依舊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也不知現(xiàn)在該與他說些什么。 她覺得尷尬,裴元徹卻半點沒感覺一般,等她喝過香茶漱口后,單手支著下巴,慵懶道,“你今日才醒來,得多多休息。不如讓她們伺候你沐浴,早些歇息?” 顧沅水眸撲閃一下,想著早點歇息,總比這般大眼瞪小眼的坐著發(fā)愣要好,便點頭道,“也好。” 秋霜和谷雨扶著她去凈房沐浴,想到晚上得與他同床共寢,顧沅下意識拖延著時間。 可再怎么拖,還是得面對。 半個時辰后,她換好寢衣回到寢殿時,寢殿內(nèi)并無裴元徹的身影。 一問宮人,才知他將這幾日積壓的政務搬到了瑤光殿,這會兒正在書房處理。 顧沅稍稍松口氣,自顧自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睡下。 她盯著帳子上繡著的百子千孫嬰戲圖,自我催眠著,睡吧睡吧,快點睡著,睡著了就不用面對他了。 或許是白日睡了太久,又或是心理作用,她越想睡,大腦卻越發(fā)的清醒。 這一清醒,她又忍不住去想從前的事。 想到前世她與裴元徹的十年牽絆,想到她的兩個孩子,想到她的父母兄嫂,還有素素月娘她們...... 忽然,身旁的床榻往下陷了一些。 她睫毛微顫,并未睜開眼。 男人身上淡淡的沉香氣息,涌入鼻尖,下一刻,她被一雙手拉入了一個堅硬溫熱的懷抱中。 “還沒睡,在等孤?”他沉金冷玉般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顧沅抿著唇,很想繼續(xù)裝睡,但她清楚他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只好睜開眼,低低的嗯了一聲。 幔帳放了下來,床帷間光線晦暗,他寬大的身軀將她緊緊地圈住,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倆人似的。 裴元徹的下巴抵著她的發(fā),溫聲道,“你醒來后,好像與孤疏遠了些。是在生孤的氣么?” 顧沅心頭一跳,他察覺到了什么? 不等她答,裴元徹又道,“這次是孤沒有護好你,害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你放心,這筆賬,孤遲早會替你討回來的。” 他語氣森然,顧沅更是心驚,思忖片刻,輕聲道,“殿下,是我不慎腳滑才跌入池中。” 裴元徹低頭,唇瓣滑過她的臉頰,極盡親昵,“往后若非必要,你少往那邊去。好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你沒事,便是萬幸?!?/br> 顧沅偏了偏頭,想避開他的觸碰,卻又怕表現(xiàn)得太明顯,惹他懷疑—— 她重活一世的事,實在匪夷所思,若是讓人知曉,保不齊會惹來什么麻煩。 何況,她這會兒也不確定裴元徹是不是與她同樣的情況。 若他不是,自己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他沒準以為她被邪祟上身了。 若他也是重生的,那......就更麻煩了! 略作思索,顧沅兩只手抵在他的胸口,輕聲道,“殿下,前幾日我去找景陽,她想讓你安排一番,讓她與謝國公見上一面?!?/br> 裴元徹輕撫著她的發(fā),沉吟片刻,道,“孤知道了。” “那你答應了?” “嗯,賜婚圣旨不日就下來了,他們見上一面,彼此熟悉一下也好?!?/br> “殿下,你......你為何看中謝國公?” 顧沅試探的問,見他沒立刻答,又補充道,“唔,我是覺得隴西那么遠,她若是嫁過去了,日后想見一面都難。而且我上次與景陽聊了,她也不愿意遠嫁,更想在長安找個駙馬。殿下,你就她一個meimei,怎么舍得讓她遠嫁呢?” 裴元徹道,“謝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景陽嫁給他不會錯的?!?/br> 顧沅蹙眉道,“謝國公有才干不假,但這與景陽嫁給他,有何干系?” 裴元徹一噎。 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懷中的顧沅。 她低著頭,他一時也看不清她的表情,靜默片刻,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語氣有些無奈,“你今日的問題有些多?!?/br> 顧沅抿了抿唇,小聲道,“我只是看景陽不大樂意......” “你才剛醒來,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情不要去想了?!?/br> 顧沅聽出他不愿再提這話題,也不好再繼續(xù)問。 “乖,睡吧。”裴元徹吻了吻她的眉心,沉聲道,“這幾日孤都沒睡好,只有抱著你,孤才能好好睡個安穩(wěn)覺?!?/br> 他這般溫情脈脈的的樣子,讓顧沅有些無所適從。 她強迫自己適應他的懷抱,閉上眼睛。 前世,他們似乎從未有過這樣心平氣和的時候。 最開始嫁給他,她不想與他同床共寢,冷臉對他,他也不在乎,硬是賴在她殿中。 后來他似是受不住了,摔門離開,跑到其他妃妾的殿里去。 她原以為能得個清靜,不曾想半夜他又跑了回來,鉆進她的被窩,咬牙切齒的壓著她,罵她沒良心,罵她不識好歹。 她覺得他莫名其妙,大半夜憋著火氣無處發(fā)泄,不去抱那些千嬌百媚的妃妾,跑來罵她個有身孕的? 不過經(jīng)過那一回,她再怎么冷淡待他,他也無所謂了。天一黑,就往她殿里來,陪她用晚膳,鉆她的被窩。 他那個時候也喜歡抱著她睡,但大都是等她睡著了,他才湊上前抱著她。通常那個時候她困得厲害,也懶得與他計較,大半夜吵架,她也累。 反正第二天醒來時,他早已離開了。 這般亂糟糟的想著,耳畔傳來男人平穩(wěn)均勻的呼吸聲。 顧沅稍稍抬眼,借著幔帳透進來的淡淡光線,凝視著男人深邃的輪廓。 他闔著眼,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