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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為了他去秦州,她肯定也是很抗拒這門婚事的。這會兒,她一定也很難過吧? 想到顧沅此刻或許在暗自垂淚,文明晏心下愈發(fā)沉重。想了想,他抬起雙手,鄭重的朝趙氏一拜,“夫人,還請您多陪著沅meimei,好生寬慰她,千萬讓她保重身體?!?/br> “我自然是會開導(dǎo)她的?!?/br> 趙氏虛扶了他一把,心頭頗為唏噓:這小輩多好啊,都這個時候了還關(guān)心著自己女兒。若是沅沅嫁給他,那日子定然是過得順心自在的。 可偏偏順濟(jì)帝昏了頭,無緣無故搞賜婚這么一出,硬是拆散了一段好姻緣! 看著眼前溫雅有禮的文明晏,再想到素來行事乖張、陰晴不定的太子,趙氏的眼眶再次濕潤了。 她可憐的沅沅吶!皇家本就是個藏污納垢的是非地,太子又是這樣一個人,沅沅嫁過去后,這日子該怎么過??? 將文家父子送走后,趙氏垂淚不斷,永平候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哄了許久,才勸住了她的淚。 “你個當(dāng)娘親都這般難過,待女兒見著了,豈不是更難過了?當(dāng)務(wù)之急,你得好好開導(dǎo)沅沅,讓她別太傷神......” 趙氏擦了擦淚,應(yīng)道,“侯爺說的是,我這就回屋梳妝一番,再去陪陪沅沅。” 永平候擺了擺手,“去吧。” **** 打從聘禮沒送進(jìn)侯府的門,就有人跑去與文夫人報信,說這婚事出了岔子,可能要黃了。 那報信的人說得不清不楚,弄得文夫人一顆心吊到嗓子眼,坐立不安,只巴巴的盼著他們父子回來。 好在也沒等多久,她就見到那倆父子—— 老子板著一張臉,神情凝重。兒子則是緊握著拳頭,清逸的臉龐鐵青,眉眼間滿是不忿。 文夫人心頭“咯噔”一下,忙不迭迎了上去,“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文寺卿淡淡看了她一眼,沒立刻回答,只是冷聲對屋里的一干丫鬟奴仆道,“你們都退下吧?!?/br> 丫鬟奴仆應(yīng)諾,低著頭退了下去,還順便將門帶上。 屋內(nèi)的光線稍顯晦暗,一片寂靜無聲。 文寺卿走到上首,施施然坐在太師椅上,文夫人見文明晏還愣愣的杵著,上前拉了他一把,“晏哥兒,你也坐?!?/br> 文明晏卻站得直直的,如修竹般,不肯動。 見他這般,文夫人奇怪,“這是怎么了?” 文寺卿沉沉道,“他不坐就不坐,你由著他站著?!?/br> 文夫人扭頭去看文寺卿,蒙頭蒙腦的問,“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與永平侯府的婚事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么,到底出了什么變故呀?!?/br> 她說完后,一時沒人接話,短暫的靜默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好在下一刻,文寺卿開了口,“在我們下聘之前,陛下將顧侄女賜給太子為正妃了?!?/br> 他的語調(diào)平靜無波,那向來肅板的臉上卻露出一絲不快。 文夫人聽后,驚得直往后退了兩步,等回過神來,她瞠目圓瞪,不可置信道,“這、這怎么會這樣呢?!” 文寺卿道,“你問我,我哪知道。圣上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 文夫人一時語塞,臉色發(fā)白的捂著胸口,慌張的跌坐在竹節(jié)椅。 這時,沉默了一路的文明晏總算開了口,“父親,我想進(jìn)宮面見陛下。” 仿佛早有預(yù)料般,文寺卿不緊不慢的抬起眼皮,深深地看向他,“你去作甚?” 文明晏清俊如玉的臉龐上滿是堅定,道,“我要與陛下說明此事,我與沅meimei兩情相悅,兩家也早有結(jié)親之意。陛下此舉是棒打鴛鴦,我想請求他收回旨意?!?/br> 他擲地有聲,文寺卿卻是冷笑了一聲,“剛才侯爺說得還不夠清楚么,陛下那邊早知道咱們兩家有意結(jié)親的事!他既然知道,依舊下了圣旨,這其中意思你還不明白?你今日若是敢進(jìn)宮,明日咱們文家就要大禍臨頭!” “那就只能這樣么?” 文明晏的臉漲的通紅,咬牙恨恨道,“父親,母親,今日本該是我與沅meimei過定的日子!我對沅meimei的情意,你們應(yīng)當(dāng)是了解的。說句失禮的話,兒子從很早就想娶她為妻了。她本該是我的妻子……” “閉嘴!” 文寺卿驟然喝道,中氣十足的嗓門嚇得人心顫。 他肅著臉盯著文明晏,“這些話你從今以后不準(zhǔn)再說。她是未來的東宮太子妃,是太子的妻子,與你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br> 文明晏眼角泛紅,握緊拳道,像是一只困獸般,嗓音沙啞,“父親,我不甘心?!?/br> 文寺卿道,“就是再不甘心,你也得認(rèn)!” 文明晏的肩膀顫抖著,那憤怒的情緒彌漫到四肢百骸,心口也鈍鈍的疼得厲害。 文夫人見兒子這樣,也心疼不已,但她明白,圣旨一下,這婚事就再無可能了。 再深厚的情誼,也比不過皇權(quán)。 “晏哥兒,你冷靜些。娘知道你心里難受,也知道你一直心悅沅沅,可是……陛下已經(jīng)賜婚了,你就是再不甘、再不愿,也得認(rèn)了!你以為你進(jìn)宮面見陛下,陛下便會改變旨意嗎?君無戲言,他是不會改的。他只會惱怒于你違抗圣意!你的前程不想要了么?” “母親,我……”文明晏呼吸粗重,胸口因著激蕩的情緒而上下起伏著。 文夫人站起身,拉住文明晏的袖子,含著淚光道,“就算你枉顧前程,你就不為我和你父親考慮考慮?我們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該怎么活啊!而且你跑去陛下面前,說你與沅沅之間的情意多么深厚,豈不是壞了沅沅的名聲?若太子知道了,心生芥蒂,等沅沅嫁過去,能有她好日子過?晏哥兒,你聽娘一句勸,為了你的前程,咱們府中的平安,還有沅沅的名聲,你莫要節(jié)外生枝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們……唉,就這樣吧,認(rèn)了吧?!?/br> 文寺卿的語氣也稍稍緩和,規(guī)勸道,“你有才華有抱負(fù),怎能為兒女情長所牽絆。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無妻?待你在秦州站穩(wěn)了腳跟,再讓你母親給你挑個賢淑聰慧的妻子便是?!?/br> “是啊是啊,你放心,母親會好好給你選的?!蔽姆蛉诉B聲附和著。 看著眼前這兩張熟悉的臉龐,文明晏唇邊扯出一抹悵然又嘲諷的笑,緩緩垂下頭。 旁人縱有千般好,卻不是他心上的那個人。 可他……除了無能憤怒,又能怎么辦呢? 那可是圣旨?。?/br> 他的前程暫且不說,他總不能置父親母親的安危不顧,也不能讓顧沅陷入困境…… 一種強(qiáng)烈的無力感緊緊地籠罩著他,他心底滿是苦澀。 過了許久,文明晏彎下腰,朝著父母親深深一拜,“父親,母親,你們放心,兒子不會鬧了?!?/br> 說罷,他轉(zhuǎ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