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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周圍若有似無瞥過來的目光,一股無力感涌了上來。又來了。只要江興在場,他必然像個猴子被人觀看。溫琰沒有問他怎么找到自己。這場峰會既然邵行舟來了,南風集團也派人過來,江興知道他做助理,自然也能過來碰碰運氣。倒是忘了這一茬。溫琰反省了一下自己,看來這幾日有些樂不思蜀了。他反省得很不走心。無論如何,溫琰都會跟著邵行舟過來,即使知道江興會在。這是他的工作。而現(xiàn)在,溫琰多少代表了邵行舟的臉面,他不會跟江興動手,哪怕多想一拳揍上那張令人作嘔的面龐。20江興像是突然收回了理智,用力抹了把臉,“溫琰,你為什么這么對我?”溫琰:“因為惡心。”江興震驚地看著他,“什么?”溫琰想到了五年前。那日他車胎爆了,到教學樓晚了一些,前排只剩下江興旁邊有個座位。他抱著書過去,江興卻站起來狠狠推了他一把,嫌惡地說:“滾開,死基佬,別坐我旁邊?!?/br>一石激起千層浪。“論壇上說溫琰是同性戀的帖子原來是真的?”“他真的sao擾建筑系的那個同學嗎?”“哇,不止,還有英語系的妹子、中文系的系草,男女通吃,真不要臉?!?/br>“不可能吧?”“知人知面不知心?!?/br>細微的耳語聲像是小鉤子,直直刺入心臟,鉤出血rou,疼得溫琰直哆嗦。他一貫是個好脾氣的人,與人為善,那時候他滿心惶恐與茫然,一遍一遍地說:“我沒有,我不是……”沒有人聽他的。后來,溫琰總能察覺到江興偷看他的目光。一開始只是偷看,后來江興會直接問他:“你們基佬怎么做?用后面?”他一邊說一邊摸上了溫琰的臀/部,溫琰嚇了一跳,用力甩開他的手。江興聳肩:“拜托,是我更吃虧好吧,裝什么?!?/br>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江興發(fā)現(xiàn)了溫琰身上的閃光點,不再羞辱他,表面上看起來也像是關系不錯的室友。但溫琰發(fā)現(xiàn),江興會在各種場合,一次又一次提醒別人,他是個同性戀,然后接受所有人奇異的目光。沒有人愿意跟他玩。只有江興“大發(fā)慈悲”,強行帶著溫琰出去玩,不顧溫琰的不自在,笑著對他說:“像我這么好的朋友,你就珍惜吧,以后記得報答。”溫琰漠然地想,報達什么?套麻袋嗎?江興漸漸的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小到買什么牌子的日用品,大到選修課以及實習單位的選擇。溫琰自然不會順著他意,江興卻會擅作主張,直接幫他選完上交,改都來不及。他享受著掌控溫琰的快感,卻又看不起他。生怕沾上溫琰身上的一點腥。畢竟在傳言里,他是被溫琰跪舔著的男神,是溫琰上趕著巴結他。受夠了。真的夠了。21事情說開也好。溫琰過去怕得罪他,已經(jīng)糟糕透的大學生活更加煎熬,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怕了。他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簡單把事情挑挑揀揀說了點。江興聽得一臉懵,“不是,這么久遠的事你還記得?你這人心眼真的夠小,我對你的好你不記得,就記著這些陳谷子爛芝麻?!?/br>溫琰早預想到他的反應,沒有多費唇舌,“江興,別來找我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br>江興頓時惱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cao,你是不是傍上你老板了?你真是賤得慌,上趕著讓人玩,還想打我?憑什么打我,你有病吧?”“喂?!?/br>旁邊忽然插|進一個聲音。溫琰循聲看去,臉瞬間煞白。江興皺眉道:“你誰???”溫琰用力抽出胳膊,啞聲道:“邵總,您怎么……?”邵行舟仿佛沒察覺他們微妙的氣氛,責備道:“我發(fā)你信息你怎么不回?”溫琰拿出手機一看,就在江興找過來的兩分鐘后,邵行舟給他發(fā)了短信,讓他出去買點方便偷吃的小零食,到時候在門口接頭。溫琰:“……”心情奇跡般地被治愈了。還有點好笑。溫琰彎了彎眼眸,真心實意露地出了一個笑容:“現(xiàn)在還需要嗎?”邵行舟道:“當然需要,這個破會還要開好幾個小時?!?/br>溫琰道:“那我現(xiàn)在去買。”邵行舟:“嗯,我給你列個單子?!?/br>他倆旁若無人一問一答,江興看見溫琰的笑顏,氣不打一處來,酸溜溜地哼了一聲。他哼得太大聲。邵行舟跟溫琰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他。邵行舟瞇了瞇眼,“前男友?”溫琰無奈道:“怎么可能,這位是我老同學,南風集團的……不知道什么崗位?!?/br>邵行舟顯然沒聽他的介紹,紆尊降貴地打量了幾眼,道:“你的眼光不錯,要求高點好,劣質品可以過濾?!?/br>溫琰:“……”江興:“……”江興臉綠了:“你什么意思?”邵行舟冷冷道:“字面意思?!?/br>江興咬了咬牙,忽然想起這個人的身份,一肚子話又咽了回去。邵行舟不是溫琰。這位邵家現(xiàn)任掌權人,從來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不管溫琰跟他有沒有一腿,看邵行舟護短的架勢,就知道溫琰很得他的心。江興家里小有資產(chǎn),離邵家這等龐然大物差遠了,他被溫琰氣昏的頭腦瞬間清醒,“邵總,今日是我不對,請您不要往心里去?!?/br>邵行舟:“你道歉的對象,不應該是我?!?/br>江興深吸一口氣,溫琰卻打斷道:“別,你再對我說話,我怕是要吐出來?!?/br>江興:“……”他們沒有再理會江興,一起出了宴會廳。邵行舟把一張紙遞給他,溫琰伸手還沒接過,他就又收了回去。溫琰:“?”邵行舟:“里面有個酸妞糖和公雞奶糖,別買了,這是給南喬帶的。我現(xiàn)在不想給他帶了。”南喬是南風集團現(xiàn)任總裁。邵行舟明顯是遷怒。溫琰說:“那您喜歡吃這兩樣東西嗎?”邵行舟:“沒吃過?!?/br>溫琰:“您試試,可以吃給他看?!?/br>邵行舟看他幾眼,感覺這個助理,好像是芝麻餡的。22溫琰走出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為什么邵行舟那么自然問江興是不是他前男友?正常不應該問,是你朋友嗎?溫琰腳步慢了下來,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歸根于上流社會的人見識廣。23邵行舟重新回到會場。臺上正有人在演講,動情處唾沫橫飛,慷慨激昂。他剛一坐下,旁邊有人湊了上來。黑燈瞎火的,就算偷偷湊一塊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