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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樣的口吻和神態(tài),冷漠地說出“救世的信仰不過是場自欺欺人的寄托”這樣的話…… 簡直就像荒誕劇一樣,在荒唐中透出刻骨的悲哀。 好比一個人把自己的脊梁骨頭抽出來,一點點地碾碎,還要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阿黛爾凝視著羅德里大主教一會,忽然俯身。 她的頭發(fā)垂散下來,羅德里大主教的眉頭一下子皺著擰近在一起。 淡淡的幽香一下子像鋪天蓋地的羅網(wǎng),再次籠住了他。而阿黛爾還抬手,貼在了他最近越來越顯露出總默默無聲的冷酷的臉上,手指從那又高又薄的顴骨上緩緩地,慢慢地撫摸過去。 她的神情是掌權(quán)者正在仔細地查看自己鋒利的刀劍,看看它們是否出現(xiàn)損毀,不帶曖昧意味。 但她的動作卻又分明帶著幾分輕柔,指尖一點點撫摸過去的速度與力道都輕微得恰到好處,就好像她擔(dān)心的不是刀劍能否再為自己效力,而是憐惜于刀劍在承受烈火錘煉時承受的那份痛苦。 給人感覺是片玫瑰的花瓣輕輕地貼過。 “我聽說,圣特勒夫斯二世正在進行對教廷進行改革,比起上一任教皇先生,他的思想已經(jīng)算是開明不少。但是……”阿黛爾垂眼看著羅德里大主教,“新教皇陛下雖然是個能夠容許我們與異端建立交易的人,但他的心胸也絕對沒有寬到會放任無神論的小冊子廣為流傳。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您是在勸誡我嗎?” 羅德里大主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感覺到指腹觸及處細膩的皮膚下,血液在血管中流動。 “還是在警告我?!?/br> “兩者皆有,不要忘記,”女王輕輕地在他耳邊呵了口氣,溫暖略帶濕潤,簡直能夠?qū)⒆钚娜缧嗄镜氖ト藦脑贫艘幌伦映吨?,墜進凡人泥濘把的**里,“想要成為神的人與想要毀滅神的人,結(jié)局都一樣?!?/br> 她抽回手時碰到了羅德里大主教袖口的寶石袖口。 手停頓在半空中,女王笑了笑,那笑容少了些冷意和威懾,稱得上溫柔。 “總是沒有好下場?!?/br> 羅德里大主教握住她的手指:“但我們就生在這樣的時代啊,您不也如此。陛下?!?/br> 他的聲音里藏著其他的東西,眼眸隱匿在昏暗里。 “您也還是血rou之軀的人?!?/br> 女王說。 ……………………………… 羅德里大主教帶著女王與埃爾米亞共建貿(mào)易點的命令離開馬車,走的時候與幾名貴族小姐擦肩而過。他經(jīng)過時,那幾名原本正在說說笑笑的貴族小姐立刻收斂了笑容,做出刻板端正的樣子。 “那就是羅德里大主教啊。” 直到那黑色的教士長袍消失在視野里,穿藍色綢裙的女士才松了口氣,敬畏地說。 “和傳聞中一模一樣。”她的女伴小聲地說,哪怕是在背后談?wù)摚齻兌枷乱庾R地帶著幾分拘謹(jǐn)。 其實羅德里大主教也還很年輕,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羅蘭大主教,面容用“英俊”來形容也不足為過。但是幾乎沒有哪位小姐會對他心懷愛慕——再英俊的五官也掩蓋不了他身上那種缺乏親切的冷漠寡淡,那種氣質(zhì)比起血rou之軀更容易讓人想起神像,想起忘我的殉道者。 羅德里大主教像是一蓬為了自己的宗教理念將自己燒得干凈的死灰,將自己籠罩在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色調(diào)里。明明是羅蘭帝國的大主教,卻始終只穿一身嚴(yán)肅無情的黑色教士長袍,而非色彩斑斕裝飾繁多的法衣。 而那雙手則更讓人們敬而遠之了。 蒼白,修長,瘦削,腕骨被教士袍的袖手服服帖帖地束著,永不松開一點。那是一雙會像鷹隼般緊緊握住經(jīng)書的手,也是一雙會毫不留情懲戒一切放縱墮落的手。 人們可以想象它握住刀劍斬殺異端的樣子,可以想象它握住羊皮紙布道的樣子,卻無法想象它輕柔地握住女人溫?zé)岬纳碥|的樣子,更無法想象它會眷戀地挽留住某只柔美的手。 私底下,人們都說羅德里大主教是羅蘭最不像凡人的“人”。 從不歡樂,從不嬉笑,從不休閑,誠篤地壓制了自己的一切官能享受。 一個徹頭徹底的神職人員。 “太可怕了啊。” 貴族小姐們齊聲感嘆。 …………………… “我們的主教先生有那么可怕嗎?” 坐在馬車中的女王帶著幾分好笑與詫異地看著窗外。 凱麗夫人替她倒了杯下午茶,抬頭看了她一眼。也就只有女王還會覺得羅德里大主教到底還是個血rou之軀的凡人了。 畢竟,在面對女王的時候,羅德里大主教才會顯出與普通人無異的一面。 就像一蓬只在女王面前燃起火的死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09 20:35:36~2020-09-20 00:38: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玫瑰之園 凱麗夫人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她只是在女王身前的軟墊上跪坐下來,認真仔細地替女王撫平裙上的褶皺。 阿黛爾將手放到凱麗夫人手背上。凱麗夫人抬頭像所有母親面對孩子的親昵時一樣,溫和地朝她微笑。 “我們今天將會在礁石城休息?!?/br> 阿黛爾告訴凱麗夫人,她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 礁石城就在他們北上的路途中間, 按照女王的意思, 內(nèi)務(wù)大臣將它安排成行宮出巡的休息點之一。年輕的女王眺望車窗外的荒野、樹林和巖石, 暮色的余光落在她身上, 發(fā)上的王冠灼灼生輝。 “快到礁石城了。” 凱麗夫人也安靜了一會兒。 礁石城, 這個羅蘭帝國又小又荒冷的城堡, 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什么都不是??蓪τ趧P麗夫人和阿黛爾來說,那是藏在她們心底的一處小小的,隱秘的角落, 承載了她們很少提起的那些時光。 盡管有些誠摯的喜悅最后熔鑄了無言的悲傷。 “我不想讓他們進到城堡里?!?/br> 兩個人安靜了好一會兒,阿黛爾罕見地說了一句有些任性的話。 凱麗夫人察覺到女王某種復(fù)雜的情緒,她反過來握住女王的手,另一只手放到女王的手背上,安撫般地輕輕拍打:“您不想讓他們進去,就讓他們在城堡外待著?!?/br> 凱麗夫人的手心干燥而又溫暖,這個動作相對于她和女王的身份來說, 其實有些逾越了, 卻讓阿黛爾想起年幼的時候。 從母親去世開始,她總是一夜接著一夜地做噩夢, 到礁石城后的一段時間里這種現(xiàn)象尤為嚴(yán)重。凱麗夫人在那段時間,便每天夜里就著昏暗的燭火守在她床邊, 她被噩夢驚醒后就握住她的手,輕輕拍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