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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他們同仇敵愾,對她來說,自然一切都是他的錯。 “罷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彼綇?fù)了一下心情,緩下語氣,“從前種種,我不會再記得。從此后,你姜徊與我趙平安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會上你的當(dāng),你那些小伎倆,用不著再往我身上使,我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三五歲的小女孩兒了!” 她俯身拾起地上的劍,笑道:“總有一天,我會用你這把刀,在你身上戳十個八個窟窿?!?/br> 說完,她揚長而去,留他一個,跪坐在漆黑的祠堂中。 他肩膀很痛,臉頰很痛,可都不及心中更痛??尚臑槭裁磿茨??他不懂,他一點也不懂…… —— 書房燈下,福盈上前來將桌上的冷茶換去,端了新的熱茶上來。 “爺,姑娘回院兒,剛才氣的不輕,捅了姜徊一刀,沒傷到筋骨,破了點兒皮?!?/br> 趙晉沉默聽著。 福盈又道:“姑娘疼您,知道姜徊對您不利,定是恨死那小子了,往后肯定不會再跟他有什么往來。不過……這小子陰魂不散,遲早是個禍害,爺您放了他許多回,那時他年紀小,您不忍下殺手,如今卻不小了……” 正說話,聽見外頭吵鬧,趙晉蹙了蹙眉,福盈出去了一趟詢問又折回來,“爺,陸二爺跟陸三爺去而復(fù)返,說自家奴仆失禮,特來向您賠罪?!?/br> 趙晉握著茶,緩緩道:“請進來吧。” 福盈走到門口,聽見趙晉又道:“把姜徊……送到衙門大牢,就說……私通侍婢竊取錢財,人贓并獲,能不能活著,看他造化了。” 他笑了下,眸光在火燭映襯下忽明忽暗。 福盈打了個寒噤,覺得官人那笑有些瘆人。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子是自己作死,實在怪不得他家官人……只是父子倆在同一個地方同樣死在同一個人手里,未免也太…… 福盈搖搖頭,傳令去了。 陸家是在回去后才知道自家奴仆被趙晉擒住一事的。 陸雪寧在安安院子禮發(fā)覺了姜徊的蹤跡,回程時問詢兄長,是否派了這位影衛(wèi)去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陸家大公子陸嵩喚人來一打聽,才知道姜徊是擅自離開的。 而后霍騫便追上來,他派人跟著趙晉去瞧熱鬧,雖打探出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的人也被趙晉的人發(fā)覺了,適才在書房里,趙晉很不客氣地質(zhì)問他這是什么意思,兩人鬧的有點不愉快。 聽霍騫說自家影衛(wèi)夜探趙家小姐院落被趙晉所擒,陸嵩登時大吃一驚,忙驚動了父親和三叔父,陸旻陸晨兄弟二人商議幾句后,立即調(diào)轉(zhuǎn)車馬回去趙宅請罪。 第144章 “春櫻, 去前院瞧瞧,怎么這么晚官人還沒回來?” 柔兒點算完禮單,抬頭瞥了眼更漏,趙晉今日宴客, 興許留誰在說體己話, 可說到這么晚的時候并不多。柔兒擔(dān)心他酒多了, 少不得要派個人去看看情況。 春櫻應(yīng)聲去了, 沒一會兒卻跟青竹兩個一道走了回來。 青竹在外間行禮,笑道:“官人叫奴婢知會太太, 陸家兩位大爺還沒走, 有事兒在跟官人商議, 怕耽擱得太遲影響太太休息, 今兒晚上就不回內(nèi)院了, 太太不必留門, 早些歇息, 明兒一早官人會進來跟您一道用朝膳。” 柔兒靠在引枕上, 朝她招了招手,“發(fā)生什么事了么?先前我叫人去外院瞧過, 陸家兩位爺不是早就走了么?”去而復(fù)返,定然不尋常。 青竹訕訕笑道:“沒什么……” 柔兒知道她定是得了趙晉的吩咐不能說,她也沒有繼續(xù)為難她, 命春櫻去把在爐上溫著的醒酒湯端過來,“你跟青竹走一趟,把湯端到爺那兒。”轉(zhuǎn)過臉來又問青竹,“爺那邊被子夠用嗎?貼身的衣裳都備著?” 趙晉已經(jīng)許久沒在外院住, 有時即便應(yīng)酬遲了也愛跑回來鬧她。 青竹含笑道:“回太太的話, 外院什么都有, 太太別擔(dān)心,早點安置吧。那奴婢就和春櫻meimei去了?” 柔兒目送她們離開,心里總是不安,隱隱覺得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可趙晉不想她擔(dān)心,瞞著不叫她知道。 這一夜做了好幾個夢,次日趙晉進園來,瞥她見她臉色不大好,上前來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不在,你一個兒孤枕難眠是么?” 正說著話,彥哥兒牽著澈哥兒的手走了進來,柔兒嗔怪地推了趙晉一把,起身把兩個孩子迎著,“外頭冷不冷?快抱著手爐暖暖?!?/br> 前些天一直在下雨,直到現(xiàn)在天還陰著,雖有些涼,倒不至于用手爐,但彥哥兒不忍拂了柔兒好意,接過來暖了一會兒遞給弟弟道:“二弟也暖暖手?!?/br> 澈哥兒自來乖巧,也跟著抱了一會兒那手爐。趙晉在旁看著發(fā)笑,他這倆兒子,都是頂會哄娘親高興的,將來這份心力若用在女人身上,多半都是得姑娘們喜歡的主兒。 這時安安走了進來,穿身素白綾薄襖,茜紅夾棉裙子,略涂了點鉛粉,仍瞧得出眼底有些發(fā)青。 柔兒把她喚到身邊兒,打量她道:“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么,瞧瞧眼睛里的紅。春櫻,投個熱水帕子,給姑娘敷敷眼睛?!?/br> 安安一笑,“娘,我不礙事,昨天貪瞧大伙兒給的禮,一時睡晚了?!闭f著話的同時,不由瞥了眼父親,趙晉對她點點頭,父女倆在沒被第三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交換了個眼神,很默契的都沒有提到昨晚的事。 柔兒忍不住在她額頭上戳了下,“咱們家大姑娘什么時候短東西用了?值得你熬那么晚瞧禮?” 安安說了句俏皮話,大伙都笑了,侍婢輕手輕腳地擺放著粥點碗碟,朝膳在溫馨的氣氛中結(jié)束。 安安及笄前的一段時間一直在相看人家,有一陣子沒去女學(xué),前些年已族里的女孩子們吵鬧,趙晉一氣之下停學(xué)了半年,還是安安好言相勸,這女學(xué)才又辦了下去。如今她年歲長了,不像小時候那么愛置氣,多數(shù)刺頭都在她手底下吃過虧,也知她看來溫和但實質(zhì)是個惹不得的人,彼此之間客客氣氣,甚少有鬧不快的時候。 今天安安上課心不在焉,好幾回撥弦錯了音,琴棋書畫她都不喜歡,但為了維持身為千金小姐的顏面,這些年也只好硬著頭皮刻苦學(xué),家里人倒不曾苛責(zé)她必須做到什么程度,是她自己不愿叫爹娘在外因自己而丟了面子。 先生瞧出她心思沒在課業(yè)上,等一堂結(jié)束,便喊她留下來,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放幾天假在院子里休養(yǎng)。 安安笑說不用,退出學(xué)堂,趙冉等幾個族妹在外正等著她,“安姐兒,今兒難得天晴,大伙兒正說要一塊兒去雪月樓買胭脂呢,你去不去?” 安安想到回去院子也沒事做,她娘一見她少不得又要提起繡嫁衣之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