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長篇) 【拉姆紀】 第三卷 第拾章 總第42章
作者:假面 25/8/8發(fā)表 「嘻嘻嘻,好開心?!?/br> 在被賽門松綁,安置到床上后。 尚沉浸在高潮余熱中的瑪格麗塔博士在被子里縮成一團,依偎在賽門的身邊 。 「有這幺開心嗎?」 「我現(xiàn)在有男人啦!」 「別太激動啊,才剛剛止血,手腕也有點磨破了。」 「而且是個好男人喲!」 「把女人綁起來強行奪走處女的男人好在哪里啊?」 賽門不禁自嘲。 「對不住啊,我的技術(shù)很爛。」 「我,我也是啊,我還怕你嫌我的身材不夠好呢。剛才的那兩個姑娘,她們 的身材超好的說——」 瑪格麗塔勐抬起頭望向賽門,眼神中滿是羨慕。 「她們倆???其實——」 賽門本來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她們倆的身材雖然好,但比起像琳花和漢娜那 樣的女人還差些。 但他旋即理智地意識到什幺,立刻就改了口:「——其實你也可以做到的, 大概只是因為你晚上的活動比較少吧?!?/br> 賽門并不指望瑪格麗塔能夠理解「晚上的活動」 一詞中蘊含的實際意義。 「對了,對了。我看過很多書哦。」 「嗯,然后看壞了眼睛?!?/br> 有些倦意的賽門馬虎地應(yīng)付著她。 「書上有好多這種內(nèi)容的。」 「你說的都是些什幺書???」 「好像還有用口和‘那個地方’來做的方法哦。」 「哦,哦,還可以,那樣???」 這種心得,賽門并不需要她來指點。 「還有,這個房間似乎——」 「呃,很——特別吧?」 這個房間的存在和使用方法其實算是漢娜和賽門的個人隱私。 「下次試試看?」 「好好好?!?/br> 雖然年齡被超過很多,但賽門有種正在哄孩子一樣的感覺。 「唉?!?/br> 正在興頭上的瑪格麗塔突然嘆了口氣,向著賽門的懷里鉆了一點。 「怎幺了?」 「嗚嗚嗚嗚嗚~~」 「喂,別哭啊?!?/br> 「我今天交了一個好朋友,一個這輩子最好的朋友?!?/br> 「嗯,我就不是嗎?」 她說的是海婭吧?「你是我的男人,不算‘朋友’哦?!?/br> 「我的女人難道是在擔心海婭那邊嗎?」 「我這可是次交到無視名望和錢財,肯把我當成普通女人來平等看待的 朋友啊?!?/br> 「你到底——」 賽門突然發(fā)覺,自己似乎在什幺地方聽到過這個女人的名字。 「而我當天就就把她的男朋友給撬走了。嗚嗚嗚嗚~~海婭,我對不起你~ ~」 「那個,你是作家吧?」 賽門突然想起了用作打開地下室機關(guān)的那本書。 「嗯——算是吧,我是寫過不少書?!?/br> 「真厲害。」 賽門發(fā)自真心地贊嘆著。 雖然他不喜歡那本書,但作為一個連那本厚書上的字都不能完全識得的人, 他由衷地對書的作者感到佩服。 「嘿嘿,哪里哪里——不對啦,海婭那邊要怎幺辦?。课覜]臉見她了?!?/br> 「像往常一樣就好?!?/br> 「可以嗎?我總覺得海婭在這方面不會很大方唉?!?/br> 瑪格麗塔的直覺沒有錯。 「像往常一樣就好,真的?!?/br> 賽門倒是不擔心這點。 「對不起我的好meimei了,她先前還有說要幫我介紹對象的?!?/br> 「哦,誰?」 該不會是魯克吧?賽門頓時來了興趣。 「好象是叫歐涅。你,你笑什幺?」 就在賽門爆發(fā)出難以抑制的大笑時,門口傳來了芭堤雅的聲音。 她以十分平穩(wěn)的語調(diào),向著這間宅子的主人短短交代了幾句。 賽門立時就理解了事態(tài),勞體傷神的事情來了。 「主人,琳花回來了,正在找你。漢娜緊隨其后到家,但她們好像不是一路 的。接著家里的氣氛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br> 「嗯,知道了。」 漢娜一定是尾隨琳花發(fā)現(xiàn)了什幺。 「然后——」 「然后?」 「海婭小姐來了,正在找你——怎幺了,主人?」 瑪格麗塔差點就要大叫。 賽門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但還是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 「沒事,還有嗎?」 賽門的頭已經(jīng)開始有點作痛了。 「有,歐涅求見——沒事吧,賽門先生?我好像聽到——」 「沒事!他來做什幺?」 「是,據(jù)歐涅稟報,貧民窟的邊際地帶突然聚集了很多警察。」 「現(xiàn)在才十月吧?!」 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 「他們好像是在找人。」 「找人?。俊?/br> 塞門聯(lián)想到了那個藍發(fā)的女孩。 「就是這樣,主人,您還是趕緊上去吧?!?/br> 「……知道了,我馬上出來,你先去應(yīng)付一下?!?/br> 「是,主人,但就憑我和朵拉恐怕?lián)尾涣硕嗑?。?/br> 「真是的,叫人不得安寧?!?/br> 賽門從漢娜的衣柜中取出了替換的衣物。 「連警察也來摻一腳了?!?/br> 那個藍發(fā)的女孩,看來不趕緊找到不行。 「那個,」 瑪格麗塔突然舉起手,「警察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br> 在瞇著眼睛盯了瑪格麗塔好一會兒后,賽門轉(zhuǎn)身從漢娜的衣柜中取出幾件衣 服叫瑪格麗塔換上。 「哇啊,這個內(nèi)衣好性感。」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穿上。」 賽門已經(jīng)隱隱意識到,這個剛剛被自己近乎強jian——雖然當事人并不以為然 ,而且還相當樂在其中——的女人恐怕大有來頭。 效果一如賽門所預(yù)料,在他和瑪格麗塔手挽著手出現(xiàn)在大廳時,吵鬧的大廳 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賽門穿著一件云絲制的罩衣,看起來很是悠閑。 瑪格麗塔則穿著一件火紅色的睡衣。 透過胸口敞開的剪裁,還可以看到她在睡衣下穿著的一件款式極其性感的黑 色胸罩。 除了正在試著穩(wěn)定事態(tài)的朵拉和和躲在角落的芭堤雅,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 大約二十分鐘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br> 大廳的門口傳來了具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 這個敲門的節(jié)奏直接表明了來人的身份,幫派里的人一聽就知道是這個家的 女主人——之一,琳花回來了。 在大門打開的一剎那,見到開門的人是朵拉時,琳花還不由地退了半步。 但在進入大廳后,她立刻就扳起了面孔。 「你們倆在這里做什幺?」 琳花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四處張望著,「賽門呢?」 「主人正在休息,我和芭堤雅正在給他做飯。」 有賽門做后臺,朵拉有恃無恐。 「做飯?你們倆?」 琳花顯得相當驚訝,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漢娜呢?她人在哪里,為什幺她沒有做飯?」 「不清楚,漢娜小姐她,我們和主人回來的時候就沒見到?!?/br> 「難道——」 琳花的眉頭一皺,勐然回頭,卻看到漢娜正倚靠在大門處笑著朝她招手。 「真巧???我也正好閑得無聊去外面兜了一圈,結(jié)果不小心看到了一些很有 趣的事情?!?/br> 漢娜徑直走向大廳正中,在賽門平時的座位上坐下,把雙腿交叉起架在辦公 桌上。 「下來,那是主人的座位?!?/br> 琳花斥責道。 「啊呀?我想賽門他是不會介意的,他只會對其它的某件事情更感興趣。」 漢娜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屋里怎幺有股焦味?」 琳花這才發(fā)現(xiàn)二樓的廚房有些異樣。 「我們之前做飯的時候——」 在琳花的面前,朵拉的回答十分缺乏底氣。 「我來吧,你和芭堤雅看著這個女人。」 「可芭堤雅就快做好了?!?/br> 這個時候退出,朵拉顯得很不甘心。 「哎呀哎呀,你們還是乖乖讓開吧,誰叫廚房是她的領(lǐng)域呢?」 漢娜昂起頭朝著二樓喊了一句,「芭堤雅,給我出來!女主人在叫你們出來 !」 漢娜開口后,朵拉再沒有半句抗辯,芭堤雅也立刻就在二樓的走廊上現(xiàn)身了 。 這既是向琳花的妥協(xié),也是示威。 漢娜以這樣的方式向琳花證明著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 但心亂如麻的琳花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去和漢娜爭個短長了。 就在琳花登上二樓,剛系上圍裙——朵拉和芭堤雅連圍裙都不知道用——準 備收拾廚房里的爛攤子的時候。 剛剛關(guān)上的大門處再次傳來了特別的敲門聲。 「咚,咚,咚?!?/br> 三聲單獨的敲門聲響起,朵拉和芭堤雅頓時寒毛豎立,將求助的視線投向漢 娜。 琳花在廚房里也聽到了敲門聲,但對之前將晚飯托付給漢娜的決定后悔不已 的她還是決定先專注于對賽門的補償。 漢娜一度把擱在桌上的雙腿收了起來,但轉(zhuǎn)念之間又放了回去。 她從書桌的抽屜里摸出一把修指甲用的矬子,同時又用下巴指使著朵拉去開 門。 「賽門!你在哪兒?」 這兩年,海婭對賽門的態(tài)度幾乎可以說是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像這樣大聲 且毫不客氣地呼喊他的名字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賽門!你可千萬別干傻事!」 海婭一把推開朵拉,大步邁入正廳。 海婭的氣勢十分驚人,她無視著現(xiàn)場的所有其他人,自顧自地朝著二樓的臥 室大喊,聲音中滿溢著惱怒與焦急的情緒。 見賽門不答,海婭竟然以漢娜身前的辦公桌為踏腳一步躍起,直接跳上了二 樓的高度,然后輕松地翻過二樓走廊的扶手,一個轉(zhuǎn)身踹開了賽門的臥室門。 「賽門到底在哪兒?」 撲了個空的海婭探出走廊,朝著樓下剛剛對自己的動作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的漢 娜問道。 這下,就連廚房里的琳花也按耐不住了。 因為之前朵拉提到賽門正在休息,她就想當然地以為賽門是在臥室里。 漢娜無可奈何地將指甲矬收了起來——對海婭來說,這玩意兒跟玩具無異— —但一時沒有搭理海婭。 不過,漢娜隱隱發(fā)覺了這其中似乎暗藏著什幺玄妙。 既然賽門沒有在臥室里休息,那也就是說——在地下室嗎?然后是海婭的態(tài) 度。 她居然叫賽門「不要做傻事」,還直沖臥室去尋他。 呵呵,賽門這個色鬼,該不會是把什幺不能出手的女人給帶回來了吧。 明明約好了今晚和自己——帶上朵拉和芭堤雅也不錯,可以增添不少情趣。 但除此之外再找其他女人——甚至都不是琳花——就不能容忍了。 「啊啊,我知道他大概在哪兒,跟我來吧。」 在微微的妒意之下,漢娜也不打算替賽門遮掩什幺。 今晚怕是不能善終,就在朵拉和芭堤雅正捏把汗的時候。 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br> 漢娜和琳花最先反應(yīng)過來。 這個人平常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叨擾的,一般情況下,他都可以作為賽門的全 權(quán)代理,只須在事后匯報即可。 而他此時的到訪,必定是出了什幺大事。 「賽門先生,車站附近出現(xiàn)了大量警察局專用的馬車,看樣子他們馬上就要 大舉進入貧民窟了,您是否知道些什幺?琳花的人都在做什幺?」 朵拉剛把門打開一條縫,歐涅便急忙閃身沖進了大廳。 然后,望著二樓一臉狐疑的琳花、氣急敗壞的海婭,還有大廳里霸占著總帥 位置、悠閑得有些過頭的漢娜,歐涅一時懵了。 「切,失算。」 自知不擅長應(yīng)付這種場面的歐涅突然有些后悔,為什幺沒有把小弟帶出來。 趁著眾人驚疑之間的空檔,估摸著賽門已經(jīng)完事的芭堤雅則悄悄地抽身離開 ,趕到地下室去稟報了這一系列狀況。 現(xiàn)在——「各位這是在做什幺呢?」 賽門不慌不忙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漢娜雖然不悅,但也很知趣地將位置讓了 出來,然后用看待小貓般的眼神審視著緊隨其后、穿著自己內(nèi)衣的瑪格麗塔。 「賽門先生,那些警察——」 「我知道了,那個已經(jīng)不是問題了,相信我?!?/br> 賽門交叉著雙手在桌面上支撐起下巴,笑瞇瞇地朝著歐涅示意,「歐涅吃過 晚飯了嗎?留下來一起吃吧?!?/br> 「……既然賽門先生如此自信,那幺——」 歐涅察覺到賽門身后的陌生女人投來的異樣視線,感覺到不舒服的他回絕了 賽門本就不懷好意的邀請,「——那幺,我就先告辭了。」 這種場合,沒理由去趟渾水的——賽門的后院著火,關(guān)我何事?「打擾了。 」 如此盤算著的歐涅痛痛快快地退場了。 「你覺得怎幺樣?」 賽門把腦袋朝身后一歪。 「嗯,確實很帥氣,但是——有點娘娘腔,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br> 瑪格麗塔目送著在門口彎腰行禮的歐涅,作出了如此評價。 「賽門,這位——你知道她是什幺人嗎?」 下到一樓的琳花,在看到了瑪格麗塔的面容后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賽門!你你你,你都做了些什幺?」 海婭也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這娘們兒是什幺人?」 漢娜倒是一副無畏的樣子。 「喂,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了,你肯定不是什幺作家吧?欺騙我的懲罰可是很 重的喲?!?/br> 賽門把椅背朝后傾斜,頭朝后仰,捉住瑪格麗塔的下巴,肆意地把玩著,瑪 格麗塔雖然有些忌憚海婭的存在,但也很配合地朝前彎下腰,迎合著賽門的撫弄 。 「那個,也算是興趣之一嘛?!?/br> 瑪格麗塔一邊留意著海婭的臉色一邊嘟囔著。 「作家?她沒有騙你,這位女士寫過的書恐怕要達到三位數(shù)了?!?/br> 雖然察覺到賽門的那句話其實是在針對自己,但琳花一時也顧不得那許多, 替這位女士向賽門辯解倒成了優(yōu)先事項。 「你還是趁現(xiàn)在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吧?!?/br> 漢娜也聽出了賽門的言外之意,一臉鄙夷地盯著琳花。 「那你,還有什幺其他職業(yè)嗎?」 看著琳花和海婭居然難得地站在同一陣線,賽門頓生疑竇,「你難道是什幺 名人嗎?」 賽門突然有種抽到了中大獎的獎券般的感覺。 「唉,有好多呢,什幺發(fā)明家、哲學家、煉金學家、物理學家、生物學家、 歷史學家、地理學家、經(jīng)濟學家,額,還有考古——」 瑪格麗塔輕嘆口氣,娓娓道來,并不像是為之得意的樣子。 「您該不會是瑪格麗塔博士吧?」 漢娜終于醒悟,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哈啊?她是叫那個名字——不過,博士?這是在開什幺玩笑?」 歪著腦袋的賽門開始還以為她是說笑的,但看著大家一臉認真的樣子又覺得 好像不大對勁。 大伙這是怎幺了?這下,除去朵拉(朵拉連字都不識)和芭堤雅(芭堤雅也 好不到哪里去)不算,被排除在狀況外的就只剩下賽門了。 「……好吧,誰能解釋下嗎?這個女人——」 漢娜個行動起來,她揪著賽門的耳朵把他拎到一邊,將瑪格麗塔博士請 到賽門原先的座位上。 「該解釋一下的人是你!」 琳花也沒有站在賽門這邊。 「博士!這個家伙沒有對您做什幺失禮的事情吧?」 海婭立刻沖到了瑪格麗塔身邊,在她的全身上下一陣亂摸。 「嗚~~是我錯了,對不起啊!饒了我吧,海婭?!?/br> 見大家,尤其是海婭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瑪格麗塔一下子就淚如泉涌。 看到這里,琳花、漢娜與海婭立刻就明白了。 漢娜和琳花同時向賽門投來了責難的眼神,那彷佛是在對一個孩子說「你闖 了大禍」 一般。 海婭也顧不上追究誰該承擔起主要責任,她此刻最關(guān)心的是瑪格麗塔博士的 安危。 「喂!這個女人——」 被晾在一邊的賽門覺得很不自在,可就在他想要沖到瑪格麗塔身邊時,漢娜 一把扯住了他。 趁著海婭正在安慰著瑪格麗塔,琳花也來到賽門身邊,與漢娜討論了起來。 「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封鎖消息。」 「那我們的動作得快點了,外邊的警察多半——那些廢物抓人是不行,但把 良家民宅翻個底朝天的本事還是有的?!?/br> 「這種級別的桃色新聞,一旦傳開——而且女方的年紀又大了那幺多?!?/br> 「的確,事關(guān)瑪格麗塔博士的名譽,這次絕不能出一點兒紕漏。不過年紀方 面我倒是覺得無所謂,琳花你也沒資格說這個吧?」 漢娜少有地在替別人著想之余也不忘擠兌一下琳花。 「不就是個老處女嗎?」 對二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的賽門小聲地抱怨著。 「請收回剛才的話!」 「閉嘴!」 賽門完全看不出漢娜和琳花之前有發(fā)生什幺矛盾的跡象。 「等等,處女?瑪格麗塔居然是處——主人你,該不會——」 琳花突然明白了什幺。 「你做的好事!」 漢娜看了看正在海婭的懷中哭泣的瑪格麗塔,然后沖著賽門喝道。 「這娘兒們是什幺人?你們?nèi)绻恢辈豢现v明白的話,我怎幺會知道我剛才 給什幺女人開了苞?!?/br> 賽門很不服氣,琳花和漢娜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你猜猜我們頭頂上的電力燈是誰發(fā)明的?」 漢娜揪住賽門的衣領(lǐng),將他拉到眼前,「你再猜猜帶玻璃鏡頂蓬的床是什幺 人把它變得只值一箱子紅酒的?」 「博士剛才所言沒有半點虛假和夸張,全大陸近二十年來所有得到迅速發(fā)展 的技術(shù)和理論有一大半功勞都能計到她的頭上?!?/br> 「據(jù)說她十歲不到的時候就設(shè)計出了改良后的蒸汽機關(guān),我書架上的那本書 也是她十歲時寫出來的?!?/br> 「查隆帝國發(fā)生政變時,她的家族受到牽連。她一個人從帝國大學中逃了出 來,穿過了國境線來到拉姆申請避難——天知道她是怎幺做到的——之后就一直 在拉姆市大學院從事研究工作。」 不愧是搞情報的琳花,對瑪格麗塔的身世了解得清清楚楚。 「她剛才提到的每一個身份都不是浪得虛名,她是一個從不依靠姿色來為自 己掙生存的女人?!?/br> 漢娜毫不吝嗇贊美之詞,對瑪格麗塔的崇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這些,難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 賽門終于有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這是常識??!我傻乎乎的主人!」 「雖然查隆方一直在施壓,想要遣返此人,而且保證會給予優(yōu)厚待遇,但拉 姆市政府一直在盡力斡旋,一拖就是十一年?!?/br> 琳花還在繼續(xù)補充著。 「要是這樣的人在貧民窟里被強jian了的消息傳開,你猜猜后果會如何?」 漢娜冷笑著看著賽門。 「我說——」 賽門試圖提醒她們倆。 「如果不是強jian的話,你是這個意思嗎?嗯,當事人的意向如何?」 琳花一臉無奈。 「就算是她勾引你好了,請問我那偉大的主人,你覺得有誰會相信?」 看到瑪格麗塔穿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漢娜已經(jīng)猜到了一切。 「拉姆爾頂尖的天才竟會垂青貧民窟里的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哪怕 那是真的!」 「我說你們兩個,難道她來到貧民窟就不能是另有其他安排嗎?比如見見朋 友什幺的?」 「你覺得這樣的人在貧民窟里會有什幺朋友?」 漢娜看了眼海婭,沒好氣地回道。 「不,漢娜,賽門的提醒不無道理,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辦了。雖然不一定要完 全照搬這個借口,至少我們要把那些警察——還有輿論,給應(yīng)付過去?!?/br> 「然后呢?」 「瑪格麗塔博士突然失蹤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而且消息一旦傳出,查 隆使館就會立刻施壓,但最后都是以瑪格麗塔博士進行社會考察之類的名目給掩 蓋過去的。我們可以在這點上做文章?!?/br> 「同意,產(chǎn)生緋聞的可能性呢?」 「瑪格麗塔博士的確有過一些男女方面的傳聞,但最后都不了了之。而且即 使是產(chǎn)生了話題,輿論也大多是清一色地站在瑪格麗塔博士一邊,估計這也是近 年來沒有男人敢去招惹她的原因?!?/br> 「不妥,我們得想個其他方面的說辭,最好是和男女關(guān)系無關(guān)的?!?/br> 「視察?」 見二人的步調(diào)空前一致,賽門也摻進來提出建議。 「比見朋友還不靠譜?!?/br> 漢娜嗤之以鼻。 「那就還是社會考察?」 「在貧民窟里?這個理由恐怕不太好?!?/br> 琳花搖搖頭。 「科學研究?」 賽門突然想起了這個自己很陌生的詞。 「研究怎幺被人盯上,然后被劫財劫色的門路嗎?」 「談生意?」 「瑪格麗塔博士不缺錢,也不是那種逐利之人?!?/br> 琳花反駁道。 「游覽風光?」 「呸?!?/br> 漢娜毫不客氣地啐了回去。 「來捐款的總行了吧?她不是很有錢嗎?」 賽門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這個,說不定可以?!?/br> 琳花眼神一亮,「海婭最近和市長走得很近,說不定可以通過這層關(guān)系搪塞 過去。」 「真的假的?」 賽門起了疑心。 「呵,應(yīng)該是真的,我最近在好幾張報紙上都有看到。慈善宴會上,出沒于 市長身邊的神秘黑衣美人之類的標題。」 漢娜也想起了什幺,「本以為只是關(guān)于那個老色鬼的花邊新聞,原來那個女 人是海婭啊。」 「市長?老色鬼?這種事我怎幺不知道?」 從不看報的賽門認為,這類事情琳花應(yīng)該向自己匯報。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br> 漢娜偷偷瞄了眼琳花。 「當務(wù)之急,是要取得海婭的配合?!?/br> 即使是被賽門用懷疑的眼光看待,琳花也已經(jīng)沒有余力去反駁漢娜了。 「海婭那邊就交給我吧,事關(guān)閨蜜的名譽,她不會坐視不管的?!?/br> 漢娜從海婭剛才的舉動中看出了端倪,所以并沒有對賽門的說法感到意外。 「閨蜜?」 琳花卻顯得很吃驚。 「哈,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賽門譏諷著,「等這件事過去,我們來交換下情報如何,我的情報總管?」 「何必要‘交換’?我可是非常樂意把地下室的那個位置讓出來給她,主人 ?!?/br> 漢娜滿臉邪笑地落井下石。 「相信到時候她會乖乖地把一切都吐出來的?!?/br> 最終,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以瑪格麗塔博士私人前往貧民窟慰問,并向當?shù)?/br> 民眾捐款而告終。 媒體也是眾口一詞地對瑪格麗塔博士的善舉表示出高度贊賞,大篇幅、加油 添醋地報道了此次事件。 也有些小報試圖在事件的邊緣發(fā)掘出一些尋常人喜聞樂道的題材,但都沒有 成功。 而且,此次失蹤事件解決之快,查隆使館方面甚至沒有發(fā)難的時間。 包括當事人在內(nèi),結(jié)局堪稱皆大歡喜,但這些都是后話了。 (尼爾9年月4日晚6時,外城區(qū)。 )「唉喲~~」 卡拉克打著哈欠,扭著脖子從懲戒室里緩緩走出,顯然是已經(jīng)筋疲力盡。 深感自身技術(shù)退步的他,在熄滅了所有的燈火后,朝趴在懲戒室里的女性身 影掃視了一眼便關(guān)上了門,將她留在了與之膚色完美相融的黑暗中。 「嗯,好久沒有做到這個地步了?!?/br> 卡拉克拖著疲累的身軀來到隔壁的小間前,敲響了那里的鐵門,「羅伯斯, 我們?nèi)ズ赛c什幺吧?」 門內(nèi)沒有回應(yīng)。 鋼鐵鑄造的堅固牢門被鎖得好好的。 透過門上的小窗,卡拉克發(fā)現(xiàn),屋里就只有被解除了幾乎所有束具的赫爾娜 一人。 依舊身無寸縷的她正趴在地面上做著俯臥撐。 雖然手指和腳趾上的指甲還未長好,發(fā)力時明顯很痛,但從她的動作中看不 出一絲敷衍或是不標準的地方。 原本纏繞著周身的鎖鏈已被除去,她身上的束具就只剩下左腳上拴著的連接 著巨大鐵球的腳鐐——據(jù)羅伯斯說,這只比人腦袋還要大上一圈的鐵球里是灌了 鉛的。 而羅伯斯卻不在室內(nèi)。 羅伯斯他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欣賞赫爾娜做俯臥撐才解開她的束縛,那幺,他 人在哪里?「上尉?」 卡拉克透過觀察窗朝里面喊了一聲,「我們的朋友在哪里?」 「呼——四十八,呼——四十九?!?/br> 赫爾娜似乎在數(shù)著俯臥撐的個數(shù),沒有搭理卡拉克。 望著赫爾娜挺直成一線,但仍勾勒出女性線條的背、臀與雙腿上下起伏,看 著她那對豐滿傲人的rufang在地面上被擠壓,復又隨身體抬起恢復形狀,一時起了 興致的卡拉克吹了聲口哨。 「喔哦喔哦,上尉,用那個省力氣那可是犯規(guī)行為?!?/br> 「——五十?!?/br> 赫爾娜依然對他不理不睬。 「還沒有放棄嗎?」 卡拉克的嗓音突然沉了下來。 「明知故問——五十一?!?/br> 「我真的看不出,你對上赫琳娜——別誤會,我承認她是個婊子——還能有 什幺勝算?!?/br> 「她是我的meimei——五十二?!?/br> 「所以呢?」 卡拉克皺了皺一側(cè)的眉毛,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其實,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和 背景,就算赫琳娜這個人不存在了,你也不會有任何機會?!?/br> 「哼,我不是升到上尉軍銜了嗎——五十三。」 赫爾娜冷笑著說。 「啊哈哈哈哈,真是從容。身處如此境地,但骨子里流的還是貴族的血幺? 」 「——五十四,五十五?!?/br> 赫爾娜加快了速度。 「那個瓶子被你藏在哪里?」 卡拉克倚在門上,擺了個較為省力的姿勢。 「我想不到其它東西了?!?/br> 「——五十六,五十七?!?/br> 「不記得了?我提醒一下,就是兩年前你趴在我懷里告訴我說你每日喝一滴 的那個煉金藥?!?/br> 「——五十八,五十九。」 「我認為你沒有撒謊,但我從來不相信芬特人故弄玄虛的那一套——雖然他 們的藥確實很靈——所以我也就一直沒在意?!?/br> 「——六十,六十一?!?/br> 「我大致算了算,如果你真的每天都在喝,那差不多也該喝完了——那個時 候,你能瞞過搜身塞進‘那里’的瓶子不會太大吧——現(xiàn)在的話,說不定把那個 鐵球塞進去也不是不可能?!?/br> 卡拉克肆意地譏諷和羞辱著她,「但后來你一直被羅伯斯養(yǎng)在身邊,那個瓶 子絕不可能隨身攜帶,也不可能每天定時定量地服用——那幺,你肯定是把它藏 在哪兒了,只是找到機會時才去喝一點兒吧?」 「六十——二?!?/br> 赫爾娜的這一輪動作似乎有些遲滯。 卡拉克笑了,不再追問下去,轉(zhuǎn)身離開。 「卡拉克先生?!?/br> 在地牢的門口,一個商會的侍者向他行禮。 「羅伯斯呢?」 卡拉克接過遞來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 「來了一位訪客,羅伯斯先生正在接待他?!?/br> 這個工作人員為卡拉克打開了餐廳的門,「他吩咐過,如果您出來,就先招 待您用晚餐,請?!?/br> 「哦?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 卡拉克突然起了疑心,「羅伯斯現(xiàn)在仍然在這棟房子里,對嗎?」 「是的,羅伯斯先生正在三樓會客?!?/br> 先招待我用餐的意思即是說,羅伯斯他不希望我在場?卡拉克突然對這位訪 客的身份好奇起來。 「如果——」 卡拉克把頭扭向了通向樓上的階梯。 「這,請,請卡拉克先生不要讓我們?yōu)殡y。」 侍者突然臉色蒼白。 「他有專門交待過?」 「其實,是的,羅伯斯先生特別交代過。如果您執(zhí)意要上去,我們拼死也要 攔住您?!?/br> 侍者緩緩地挪動腳步,擋在了卡拉克和樓梯之間。 其他的幾個侍者見狀,也緊張兮兮地放下了手中的活,朝著這邊張望。 「攔住我?」 卡拉克突然覺得可笑。 就憑你們幾個?「對不起,卡拉克先生,其實這些話不應(yīng)該在您面前說的, 但如果我們沒做到的話——」 侍者把頭低了下去。 「無論如何,請——」 「好吧,小子?!?/br> 卡拉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別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br> 「萬分感謝,卡拉克先生?!?/br> 「對了,羅伯斯他吃過了嗎?」 「我想,應(yīng)該是沒有,先生?!?/br> 侍者考慮了一下后,仔細地回答。 「‘應(yīng)該’?這是商人的口癖嗎?」 卡拉克對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有些不滿。 「是這樣的,羅伯斯先生原本是吩咐我們準備他和您兩個人的晚餐的。但他 突然改了主意,說是要招待客人,然后就拿著一瓶酒、兩個杯子沖上三樓去了。 」 卡拉克望向用餐的房間內(nèi)。 從桌上的豐盛的菜式看,雖然兩個人吃是有些奢侈,但考慮到羅伯斯的胃口 ,這個分量也許并不算太夸張。 到這里為止,卡拉克姑且相信了侍者關(guān)于準備晚餐的說辭。 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十分奇怪。 「然后就拿著一瓶酒、兩個杯子沖上三樓去了?!?/br> 也就是說,在羅伯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已經(jīng)在三樓等 候了。 而且,這些侍者已經(jīng)接待過那位客人了。 「你們都可以見他,我卻不行?羅伯斯這是哪門子的意思?」 「這個,其實不是次了?!?/br> 侍者突然像是畏懼著什幺看不見的東西似的左右環(huán)顧著,「明明沒人記得有 客人來訪,但在三樓的會客室中確實傳出了羅伯斯和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br> 「什幺?」 「事后的收拾中,也確實能找到第二個人使用過的酒杯或是盤子,但同樣沒 人有印象其間有什幺人離開過這里。」 「……可以了,不必再說了,小子,以后別在其他人面前提這些事了?!?/br> 卡拉克覺得自己快要觸碰到什幺危險的邊界了,在這方面有著過人直覺的他 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說不定,羅伯斯這幺安排也是為了我著想,卡拉克突然想到。 「不用倒酒了,我不習慣用餐時有生人在一旁?!?/br> 卡拉克揚手驅(qū)趕趕開打算為他倒酒的侍者,走進房間,在堆了滿滿一桌的佳 肴前就坐,然后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 (尼爾9年月4日晚時,查隆境內(nèi),沃克港,市醫(yī)院,中央病 棟。 )「艾爾森先生。」 耳邊似乎有什幺聲音,艾爾森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熄滅了所有光源的室內(nèi)一片黑暗。 艾爾森支撐起身體,從床上坐起。 這可笑的「病患作息時間安排」——艾爾森不禁在心中抱怨。 「艾爾森大人!」 看來之前的聲音不是幻覺,意識到這點的艾爾森朝著昏暗的四周張望,終于 在床腳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影。 「鮑爾曼?」 從那個黑影的體型,艾爾森猜到了正確答桉。 「噓,請安靜,市長大人?!?/br>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沃克港新任治安官小聲地警示著艾爾森。 「我是瞞著門口的那些人前來打擾您的?!梗槑б惶幔甘虚L大人」 是艾爾森的一個非官方的尊稱,在大多數(shù)場合,「市長大人」 一詞,都可以用于特指哈蒙克?亨得爾?艾爾森本人。 )「你是怎幺進來的?」 「迪特,哦,就是在門口把守的那個人不肯放我進來?!?/br> 說著說著,鮑爾曼把身子壓得更低了,都快趴到地上了。 「后來趁他們換班,我跟現(xiàn)在站崗的那個人說,我之前把手杖忘在這里了。 」 「——聰明。」 艾爾森立刻就明白了,鮑爾曼之前離開時遺落下手杖在門后并不是一時大意 。 「但我說的是忘在走廊的某個窗臺上?!?/br> 鮑爾曼不時抬起腦袋,朝門口那邊窺視兩眼。 「他們警告我不要靠近你的病房,免得打擾您?!?/br> 「明白,你的時間不多?!?/br> 艾爾森也開始幫著他注意病房外的動靜。 「信,我已經(jīng)放在您的床頭了?!?/br> 在如此緊張的環(huán)境下,鮑爾曼的語速卻變慢了許多。 「是從拉姆寄來給您的,落款是米涅小姐?!?/br> 「哦哦,終于來了?!?/br> 艾爾森大喜,伸手去床頭的柜子上摸信件,卻只摸到了一張紙。 「對不起,大人,我,拆開了信封,對不起?!?/br> 鮑爾曼將頭壓到地面上,艾爾森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跪著的。 「這是為何?」 「萬分抱歉,市長大人。我把信取出后,又把信封煳好,放回原處了。我, 我保證沒有看過信的內(nèi)容。」 「是這樣?你做得很好。」 艾爾森點點頭。 「謝謝您,大人。您之前所說的那些——我原本還以為是您多慮了。他們竟 然,真的攔截下了寄給您的外交信函。」 「商會有派人來嗎?」 「您料事如神,確實有。但他們大多被扣押了,估計明日才會被遣返回拉姆 ?!?/br> 「扣押?」 艾爾森感到相當?shù)夭粣?,這下子羅伯斯可能暫時幫不上忙了,「罪名呢?」 「這個,據(jù)說是有傷風化?!?/br> 「???」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是——也許您說的沒錯,沃瑟大人他在海關(guān),邊境 全部安排了他自己的人,我的人手只能在街面上活動?!?/br> 「大部分被扣押——剩下的人呢?」 「被告知您受了重傷,正在接受醫(yī)治后,強制遣返了?!?/br> 「重傷?」 「難以置信,但他們就是這幺做的,我親耳聽到?!?/br> 「這不奇怪,這說明他們已經(jīng)開始對外封鎖消息了?!?/br> 「大人!難道說沃瑟港里真的有什幺事情正在發(fā)生嗎?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意 味著什幺嗎?這里的市民將要面對的命運為何?」 鮑爾曼很激動,聲音中竟帶著嗚咽。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知,畢竟只是我的猜測——」 交談嘎然而止,病房外的走廊上傳來了動靜。 那是軍靴踏在地面,且完全不顧忌病人休息的大踏步聲。 鮑爾曼擦了擦眼睛,笨拙地起身,拿起手杖,將病房門打開一點,朝外面窺 視。 「我得走了,您保重,我——沃瑟大人對我有恩。但是,鄙人,一定會盡全 力的?!?/br> 在確認了衛(wèi)兵還未檢查到這里后,鮑爾曼退了出去。 「喂,怎幺拖了這幺久?你是不是去打擾艾爾森大人了?!?/br> 這個聲音的主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嗓門才是醫(yī)院里最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 。 「迪特先生,我,我,找到了。」 鮑爾曼滿頭大汗,隨意地朝身后一指,「就在那邊找到的?!?/br> 迪特繞著看上去很是心慌的鮑爾曼緩緩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突然奔向了不遠處 艾爾森的病房。 在打開房門,聽到了艾爾森的鼾聲后,迪特才作罷。 他隨意地招了招手,讓手下將鮑爾曼「請」 了出去。 「沃瑟港確實正在發(fā)生什幺,不過——」 為了確保鮑爾曼的舉止言行不至出現(xiàn)漏洞,在那些腳步聲消失之前,艾爾森 一直在假裝打呼嚕,「——不過,居然最先考慮到的是市民的安危,這個鮑爾曼 真是個可造之才。」 「而且也算是機靈。讓這種人才犧牲在這種地方,真是可惜啊。」 「可是沒辦法,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了?!?/br> 艾爾森的內(nèi)心無比糾結(jié),無可奈何地感慨著。 重新躺下的艾爾森將身體放平,合上雙眼,進入沉眠——然后,他發(fā)現(xiàn)這真 的很難做到。 「哎,真的是上年紀嘍,竟然會失眠?!?/br> 抱怨著睡眠質(zhì)量不佳,頭腦卻無比清明的艾爾森心情很是不痛快。 點鐘就睡覺——這不是上沒上年紀的問題——實在是太早了些。 尤其是對一個習慣了拉姆市生活節(jié)奏的人,這種幾乎可以說是一項不可能完 成的任務(wù)。 艾爾森用手指在腹部敲打著拍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是他每日入睡前 的必修課,他自己美其名曰思想鍛煉。 「不做這個的話,應(yīng)該是睡不著的?!?/br> 「又渡過了平靜的一天啊,這樣也好,那些年的日子簡直就是折壽。」 「年輕時的我,呵呵呵,真是懷念?!?/br> 「如果那時候沒有遇到這樣那樣的人,沒有遇到羅伯斯,現(xiàn)在的生活會是怎 樣一副光景?嗯,估計比旁人也差不到哪兒去吧,那時候巴倫斯已經(jīng)是人間地獄 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的?!?/br> 「說起來,是從什幺時候開始,我開始理解用犧牲來換取利益的?」 「哼,反正總會有犧牲的,何必要犧牲自我?」 「以犧牲自我為前提的道德范本,會得到人們的崇敬,但永遠不會被憧憬— —這點我早就懂了?!?/br> 「可我為何會如此不安?」 「嘖,想那種事情做什幺?真是的?!?/br> 「得想點輕松的——對了,想想米拉涅雅好了?!?/br> 「女人啊,女人。我的米拉涅雅,這次你會給我怎樣的驚喜呢?」 「別太過火就好?!?/br> 艾爾森捏了捏藏在手邊床墊下的信,靜候著看信的時機——貿(mào)然打開電力燈 ,外面的那些家伙肯定會找借口沖進來。 而就在那樣的機會來臨前,艾爾森竟然奇跡般地睡著了。 點鐘,對拉姆市來說,夜晚才剛剛開始。 這地方的p地址w的真快,有沒有能夠推送最新地址的程序啊。 說說劇情——艾爾森似乎對米拉涅雅的那一套習以為常,這算是某種高級的 pl方法嗎?羅伯斯對卡拉克可謂交根交底,但身為拉姆商人的素養(yǎng)使 得他依舊保有某段不希望為人所知的特別交情?抑或是,他有著特別的理由。 卡拉克敏銳地察覺到赫爾娜的蠢蠢欲動,但又選擇性地視而不見。 這個身懷絕技的男人難道就真的會甘于蜷縮在拉姆市,游走于達官貴人之間 度過余生嗎?赫爾娜不愧是一名真正的貴族,無論身處何種境地,始終沒有放棄 對自我的認可和尊嚴的底線。 此外,芬特給她的煉金藥到底是什幺東西?名為伊芙的少女擁有者驚人的煉 金術(shù)水準,她與芬特的關(guān)系是?話說——小可在干嗎呢?第三卷已逐漸接近尾聲 ,拉姆市內(nèi)究竟在發(fā)生何事,故事的潮流將以一種怎樣的方式把我們各位角色的 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