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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走,就來我這里領(lǐng)一份文書,填了名字,暫且先跟著我,總要替你們謀個出路?!?/br>這個解決方式顯然是出乎預(yù)料的好,但或許正因為太好,反而令人遲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沒有人出聲。賀妤正要將視線轉(zhuǎn)向陳玉蘭,讓她做個榜樣,卻見本來坐在角落里的素素霍然起身,接住了賀妤手中拿著的那張文書。交接時兩人的手指輕輕觸碰,素素微微一頓,飛快的收了回去。有人領(lǐng)頭,其他人也紛紛拿走了自己的那一張。這文書已經(jīng)加蓋了官印,倒是名字還沒填上。桐姐尋了筆墨紙硯來,讓她們自己填寫。親眼看著素素提筆寫下“江素素”三個字,賀妤不由眉頭一跳,“你姓江?”究竟是因為江和姜同音所以算同一個,還是連姓帶名全都是假的?而如果江素素是假,那么她的真實姓名和身份,又該是什么?……在一群苦命女子商量著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時,妙華庵著火的消息也傳了出來。其實京城人口眾多,房屋建筑也是鱗次櫛比,又都是易燃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所以每年都總有那么幾起火災(zāi),端看波及范圍大小。對京城百姓而言,不算是什么新鮮事。但妙華庵的這場大火,不但死了十幾個人,而且還牽扯出了一樁風(fēng)流秘事,自是讓人關(guān)心。先開始,只是因為里頭被燒死的有好幾個京城著名的紈绔子弟,消息傳出來,自然令人好奇,這些人大晚上的為何會跑到妙華庵去?這一追查,下頭的事情自然瞞不住了。本朝雖然不禁娼寮,但須得在官府備案,上交一大筆稅銀。如妙華庵這等藏污納垢的私窯,自然是不允許存在的。何況還牽扯到了王公貴族家的秘事:接客的是從公侯府第出來的女子,接待的也是公侯子弟,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丑事!開始時因為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所以沒想想著遮掩,等想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天的功夫,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西市本就消息靈通,就算足不出戶,這消息還是傳到了陳玉蘭等人的耳朵里。賀妤見她們惴惴不安,便道,“現(xiàn)在沒人知道你們還活著,若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yīng),就去吧。記得戴個紗帽,掩飾好自己的身份,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就行。趁著這個機會,她也要去一趟安泰侯府。陳玉蘭“死了”的消息傳回來,這家的主子們自然多少要有點反應(yīng),或許可以從中窺探出陳玉蘭落水的真相。賀妤沒想到,這一趟得到的消息,可遠比自己設(shè)想的還要多得多。她先去了安泰侯和夫人的住處,但這兩位顯然什么都不知道,聽說陳玉蘭的死訊,安泰侯正安排人要將她的遺骨領(lǐng)回來下葬,侯夫人則有些心虛,因為人是她送過去的。但除此之外,她應(yīng)該不知道什么了。世子蕭樊此刻并不在家,而世子妃唐柔嘉,這會兒打發(fā)了傳話的下人,正坐在鏡子前自言自語。“怎么回事?上輩子根本沒有妙華庵被燒的事……難道因為我把陳玉蘭送過去,所以引起了別的變化?”唐柔嘉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的自己,面上帶著幾分愧疚與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的惶恐。但很快,這些本來就很淡的情緒就褪去了。“不怪我……”她喃喃道,“怪只怪你是陳玉蘭,我不知道妙華庵是那種地方……其實死了也好,上輩子你不就想死嗎?我也算幫你的忙了……”自言自語之中,她的表情逐漸堅定起來,“我沒錯,我只是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你們都不讓我好過,就都該受報應(yīng)!”之后她去看了兩個孩子,又派人去詢問了前面的事,表現(xiàn)得十分正常,好像那一段自言自語根本沒有發(fā)生過。賀妤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其他的變化,這才轉(zhuǎn)身離開。路上遇到了得到消息趕回來的世子蕭樊,顯然,對于表妹被送去庵里結(jié)果慘死這件事,他的表現(xiàn)更像是正常人。出了安泰侯府,賀妤便問星辰,【這個唐柔嘉有些古怪,她說上輩子……意思是她活了兩次?】星辰的回答簡單粗暴,塞過來一套名為【近古時代經(jīng)典重生文合集】的電子書。賀妤語塞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重生?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很不正常。陳玉蘭的仇人,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是她了?!?/br>這么說起來還有點因果循環(huán)的味道,上輩子不知道陳玉蘭對唐柔嘉做了什么,結(jié)果唐柔嘉重生回來復(fù)仇,把她給弄進了妙華庵里,然后自己又出現(xiàn)在這里,要幫陳玉蘭報仇。【冤冤相報啊……】賀妤有些感慨,【不過陳玉蘭那個性子,還能害了唐柔嘉?】不過她也沒有糾結(jié)太久,想知道“上輩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試一試就知道了。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應(yīng)該會長一些第43章重生下堂妻的前情敵(4)這天晚上,賀妤帶著陳玉蘭出現(xiàn)在了安泰侯府。其實如果只是想試試唐柔嘉的話,她完全可以自己上。雖然要把臉捏成陳玉蘭有點復(fù)雜,但也不是做不到。不過賀妤斟酌之后,還是決定把本人帶來。陳玉蘭性子太軟,即使經(jīng)歷了妙華庵的變故,也很難立起來。所以賀妤覺得,適當(dāng)讓她受些刺激也不是壞事。有賀妤在,裝鬼的過程十分順利。這個時代本來就崇敬鬼神,唐柔嘉自己又是個重生者,更是對此篤信無疑,一開始她尚能鎮(zhèn)定的質(zhì)疑陳玉蘭的身份,甚至威脅要叫人過來,但隨著陳玉蘭說出更多細(xì)節(jié),她的情緒也逐漸崩潰。“不關(guān)我的事,你不該來找我!”她癱坐在地上,失控的喊道。陳玉蘭按照賀妤的交代開始套話,“要不是你讓人把我推下水,我也不會被送進妙華庵,更不會死?!?/br>她的聲音本就很輕柔,即使是眼下這種情況,也還是不喜不怒,平平淡淡。在這暗夜之中,反倒?fàn)I造出了幾分幽幽之意,聽得人脊背發(fā)涼。在相信她真的是鬼魂之后,唐柔嘉心理上的防備顯然已經(jīng)全部潰散,她咬著牙道,“我只是想把你送出去,我不知道妙華庵是那種地方!我已經(jīng)幫你離了這個虎狼窩,死了也是你自己命不好!”“你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害我?”陳玉蘭忍不住問。這個問題是賀妤提的,但也是她此刻心底最大的疑問。“無冤無仇?”唐柔嘉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憤恨之色,“我若不把你送走,婆婆很快就會把你給世子做妾,抬舉著你跟我斗!我的青兒就是這么被你們害死的,就為了給你肚子里的孩子鋪路!你說無冤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