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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看,我只有一個人,我沒辦法管這么多人,不如你回去吧?”牧水看向沈茂嘉,眨了眨眼,帶動了眼底的瀲滟水光。沈茂嘉對上他的眼眸,思緒不自覺地頓了一瞬,那一瞬,好像自己身體里所有的反應(yīng),都被這道目光安撫住了。包括心跳都停了一拍。“不,我要跟著你。”沈茂嘉拒絕得很干脆。他的目光更是化作了鉤子,像是恨不得扎進牧水的體內(nèi),把人牢牢勾住一樣。“所以說我最討厭小孩兒了?!辈坏饶了_口,袁盛先出了聲,然后一個大步走到了沈茂嘉的身邊,伸手就將沈茂嘉提拎了起來。沈茂嘉撲騰了兩下,喉中發(fā)出了一聲嚎叫,五官在剎那間有了變化,嘴角向外擴開,鼻尖上涌現(xiàn)了一撮毛。屬于人類的耳朵被收了起來,從頭發(fā)絲縫兒里頭,頂出了兩只微尖的耳朵。但這只是一剎那。剎那過后,就如同幻象一樣消失了。齊星漢和袁盛根本沒有注意到。倒是門外的郭勇急得敲了敲門:“齊哥,里頭沒事吧?”同一時間,沈茂嘉背脊微微一躬,身體往下一沉,掙脫了袁盛的束縛,只不過他里面穿的毛衣也發(fā)出了“撕拉”一聲,脫了線。沈茂嘉外面穿的是大衣,大衣敞口。毛衣一脫線,他光溜溜的肚皮就正對上了牧水。上面覆著一層薄薄的肌rou,看上去不像是健身房里練出來的那種華而不實。而更像是某種動物捕獵所需要的肌rou。沈茂嘉抬手擦過了唇,面色更見陰沉。大概是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顯得有點丟人。沈茂嘉看向了袁盛:“想趕我走?那得你還活著才行?!?/br>袁盛低低地笑了一聲:“你試試?!?/br>眼看局面要失控,牧水忙出了聲:“好了,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就是我接手的第三個病人,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牧水抿了抿唇:“大家和睦相處?!?/br>雖然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太靠譜。牧水沖沈茂嘉招了下手:“你過來?!?/br>沈茂嘉陰沉沉地看了一眼袁盛,這才拔腿走到了牧水的面前。牧水問:“你住哪兒?”“你住哪兒我住哪兒?!鄙蛎握f。“不好意思,牧水住的地方,我和袁先生已經(jīng)分好了,沒有多余的位置了?!本脹]有開口的齊星漢突然開口說,話語里倒還是帶著紳士的味道。沈茂嘉:“那就換個更大的地方?!鄙蛎握f著,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拍在了桌面上。牧水沒有和他糾結(jié)住處的問題。牧水伸出手,將沈茂嘉往前拉得更近了一點。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抱了對方一下,然后順手摸上了對方的腦袋。從他抓住沈茂嘉的大衣袖子時,沈茂嘉就整個都呆住了,大概是從來沒有人敢這么上手抓他袖子。等他被拉到面前,又一把被抱住。沈茂嘉徹底僵住了。牧水的手指穿插進了他的發(fā)絲間。那種感覺格外的清晰。還有點說不出的別樣旖旎的味道。沈茂嘉還能感覺到,脫了線的毛衣底下,他的胸膛貼在了對方的外套上。沈茂嘉渾身血液都跟著一塊兒凍住了,再做不出半點的反應(yīng)。而牧水也終于摸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耳朵,微尖,帶著一層短絨毛,可是,……四個?四個耳朵?牧水不死心,又摸了一遍。他纖細(xì)的手指裝作不經(jīng)意地輕輕掠過了耳朵尖尖。沒錯,四個耳朵尖,全都是像動物一樣的耳朵,都埋在柔軟的發(fā)絲間。哪有長四個耳朵的?牧水一時想不明白,但也只好收回了手,免得被沈茂嘉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以后叫你小嘉吧。”牧水很自然地松開了懷抱,說。沈茂嘉卻還沒回過神來。他渾身血液倒流,身體微顫,四肢僵硬麻痹,腦子里如同被人同時倒入了漿糊和膠水?dāng)嚵藬?,就這么停滯不動了。牧水:“小嘉?”“……”牧水:“……哪里不舒服?”沈茂嘉低低地吐出一口氣:“沒,沒有?!?/br>牧水不確定地將他仔細(xì)打量了一遍,從頭到腳。沈茂嘉眉眼間的陰沉之色漸漸退去,轉(zhuǎn)而換上了一點焦灼、敏感、緊張的神色,他的脖子也覆上了一層薄薄紅色。……這是第二個人格出現(xiàn)了?牧水湊近了他,低聲說:“我是牧水,你還記得嗎?”沈茂嘉輕輕地呼吸著,看上去像是快要缺氧而亡了,他說:“……記得?!?/br>牧水歪頭。可是人格和人格之間擁有的記憶都是獨立的呀,應(yīng)該不會共享才對。而那頭齊星漢和袁盛,冰冷地注視著沈茂嘉,幾乎快要凝成實質(zhì)。作者有話要說:沈茂嘉:邪惡、暴戾、陰沉、超兇。然后水水摸了摸他的耳朵尖。沈茂嘉:超慫.jpg-明天再見-3-啵唧啵唧。第二十八章推門而入的人沈茂嘉低下了頭,看上去因為靦腆而有些瑟縮,和剛才完完全全成了兩個人。牧水問他:“你來找我做什么?”“……監(jiān)護?!鄙蛎纹D難地從齒間擠出了這兩個字,然后他小心地抬了抬頭,等目光觸及到牧水白皙的下巴,他又如同受驚似的飛快地收回了目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需要……需要你……”這句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一旁齊星漢的臉色也有些細(xì)微的變化,畢竟這句話他前兩天才對牧水剛說過。牧水倒是不太在意,他將聲音放得更低柔,很有耐心地問:“為什么呢?因為你的情況在變壞嗎?”沈茂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牧水問:“你每次從睡夢中醒來,最常發(fā)生的一件事是什么樣的?是發(fā)現(xiàn)身邊的物品擺放有了變化,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異狀,卻根本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