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他沒想到，臨時被父親安排進來的艾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艾嵐委婉問了澳方教授一個問題，說自己曾看過一個紀錄片，講的是亞裔女留學生遭到校園暴力甚至性＿侵的現(xiàn)狀，如果雙方達成“2＋2項目”的話，前來留學的美院學子會不會同樣受到侵害。

她說的那個視頻在YouTube上傳播很廣，SCA的院長和教授也是看過的，誰都知道這是個很難解決的麻煩。

院長說學校創(chuàng)建了學生權益保護組織，會幫助遇到困難的學生，然而天知道這個組織里的成員會不會包含種＿族＿歧＿視甚至民＿粹主義分子，即便他們能以公正的態(tài)度處理問題，亞裔學生也一直處于弱勢地位，很多時候習慣性選擇忍氣吞聲，助長了欺負他們那些人渣的氣焰，如此惡性循環(huán)。

艾嵐敢于在合作的關頭挑戰(zhàn)敏感話題，讓在場眾人都很意外，美院的老師們緊張得要命，眼看八字就差一撇了，可千萬不能前功盡棄。

秦主任趕忙插話：“Campusviolenceisauniversalsocialproblemaroundtheworld，thereisnoexceptionina.”（校園暴力在世界范圍內(nèi)都是個普遍問題，在中國也不例外。）

艾嵐：“That‘sright，OnceIevensarofessorbullyhisstudent.”（沒錯，我還見過一位教授霸凌他的學生。）她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劃拉著身邊的秦主任，

考察團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人不知道秦主任和程默的過節(jié)，若是在這里短兵相接，大家都得跟著倒霉，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岔開話題。

項目談得差不多，SCA的院長邀請他們參觀校園，還在學生食堂請他吃了頓“考察餐”，為表友好，院長特意給他們訂了當晚在悉尼歌劇院上演的劇目。

從學校出來，副校長禁不住團員們的“請愿”，答應讓大家自由活動半天，晚上7點在歌劇院前的車站集合。

經(jīng)過方才的對峙，程默很清楚自己和艾嵐一躍成為團中最危險，也是最不招人待見的成員，不過他樂見其成，跟那些討厭的人分開行動，就不會有人耳提面命地叫他做這做那，接下來只要等待簽訂合同，耗到回國就萬事大吉了。

艾嵐詢問了在當?shù)亓暨^學的朋友，他們推薦她在觀劇之前可以先去歌劇院對面的悉尼大橋觀景，事不宜遲，程默查好路線，跟著谷歌地圖找到最近的車站，兩人體驗了一把悉尼的公共交通工具。

看著進站的列車，程默開了眼界：“原來地鐵還有雙層的?！?/br>
艾嵐：“少見多怪吧，你要是去重慶，城鐵還在空中開呢?！?/br>
程默看哪里都新奇，但車上不少外國人，他不想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山頂洞人似的丟中＿國的臉，于是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只偶爾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瞟幾眼有趣的東西。

等到了環(huán)形碼頭站，二人直奔大橋而去，光在橋下看艾嵐覺得不過癮，非要爬上去走一圈，看著售票處貼出的嚇死人的價格，程默嘴角直抽，二百澳元一個人，合人民幣將近一千塊，打工的話要多半個月才能賺回來！

程默直接被勸退了：“要玩你自己去，我沒那個閑錢。”

艾嵐拉住他放，直接把自己的VISA卡遞給售票員刷。

程默一臉嫌棄：“有錢燒的。”

艾嵐?jié)M不在乎：“這可不是我的錢，算是你家那位掏的?！?/br>
“什么情況？”

“洛老板怕你受欺負，給我發(fā)了個大紅包讓我照顧你?！?/br>
程默嘆氣道：“cao心的命，我又不是小孩子?！?/br>
“別得了便宜賣乖，心里肯定偷著樂呢吧。”

“……胡說?！?/br>
他們在專業(yè)教練的帶領下穿好裝備護具，在一百米高的鋼架拱橋上穿行，吹著海風，眺望落日余暉下的城市，不得不說這錢沒白花，歷經(jīng)兩個多小時的行程抵達終點，教練組織大家合影留念，每個人都難掩興奮，開心地笑著。程默也難得勾起嘴角配合，只是他心里有點小小的遺憾，如果此時此刻，洛葉陪在他身邊就好了。

從大橋上下來，已是傍晚6點，兩人匆匆忙忙往歌劇院趕，他們必須留出晚餐的時間，不然就得餓著肚子欣賞藝術了。街上挺干凈，同樣也很難看見共享單車這種便民的小玩意，程默由衷感嘆“還是國內(nèi)好啊”。

隨意在劇院旁的西餐店點了盤披薩和炸魚薯條吃，沒過多時，碰上來這里用餐的秦主任，他正跟副校長談論著什么，見到程默和艾嵐，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但腳已經(jīng)邁進大門，現(xiàn)在撤出去未免太失風度，于是挑了個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坐下。

別別扭扭吃完飯，其他幾人陸續(xù)趕到集合點，李老師把票發(fā)到每個人手里，大家經(jīng)過劇院門口的安檢后便來到歌劇院最大的劇場落座。

今晚演的是，這故事大多數(shù)人耳熟能詳，程默不需要經(jīng)常去看字幕也能大致聽懂演員在說什么，不過到了唱的部分吐字就不那么清晰了，但是絲毫無損那震撼人心的舞臺效果，一氣呵成的暢快真不是反復NG拼湊的劇情能夠比擬的，難怪愛歌劇的人通常不怎么喜歡看電影。

演出散場后，老師們都說要看看夜景，艾嵐借口和程默有其他安排，先一步溜了。

李老師擔心他們晚歸不安全，反復叮囑他們每到整點一定要給自己發(fā)信息，艾嵐?jié)M口答應，卻并未把老師的提醒放在心上，拉著程默去了當?shù)赜忻耐盔f一條街。

說是一條街，其實就是個類似胡同的地方，夜里人煙稀少，路燈也不多，兩人本打算拍幾張照片就走，身后忽然傳出女人的求救聲，她在全力往前跑，緊接著還有兩個男人的吼叫，聽聲音應該是喝多了的。

女人看見巷子里還有一男一女，急忙向程默他們跑來：“Helpmeplease！”

艾嵐明知道閑事少管為妙，但見那女人可憐，便硬著頭皮把她擋在身后，努力安撫兩個醉漢：“Wait，begehdy，ok？”

“Gofxxkyourself！”

那兩人見出來個攔路的，嘴里不干凈，伸手就要推艾嵐，然而胳膊揮到半截就被程默一記手刀狠狠擊中臂彎，疼得那人齜牙咧嘴：“Holyshit！”

“那女的身上有血味，估計受傷了，你先帶她去醫(yī)院！”程默偏過頭去催促艾嵐。

“你怎么辦？！”

“倆醉鬼好對付，你別管我！”

“自己小心點，我送完她回來找你！”

“快走吧！”

艾嵐攙著女人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跑去，路上順便報了警。

程默的身手沒退步，真真正正從打出中國走向世界，沒幾下子便把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