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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日常不使用電腦?越看到后來,蕭厲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在他以往看來是善意關懷的舉動,卻總含有某種目的。從小到大,十七年的時間,他的成長完全歸屬在封白的計劃之中,甚至包括他那份慘不忍睹的初戀。封白當時指示蕭厲先將對方當兄弟一樣對待,可后來他卻在日記里寫了這樣一段話:“像徐子宴那種恐同,突然發(fā)現(xiàn)朋友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圖謀的,其中帶來的反差與欺騙感會讓他憤怒到難以自持……”剩下的字他已看不清了。淚水奪眶而出,落在工整的筆記間,一片斑駁。……薛哲回到診所時已是下午,生意冷清,封白坐在老位置上打著哈欠,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樣。薛哲看了他幾眼,最后還是沒忍住,咬了咬牙上前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后者自顧自的摸著下巴:“現(xiàn)在嘛……告訴你也無所謂了。其實我要做的事情也簡單,只是“坦白”而已?!闭f完,他就見薛哲一臉“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又補充道:“有些事情我沒有把握能夠隱瞞一輩子,所以干脆趁早說開,這是其一。至于其二……”薛哲冷笑一聲:“你想看看他的反應是否符合你的預料?”“……”“你……我真是,明明你這個罪魁禍首都沒怎么,我居然愧疚了。”深深吸了口氣,薛哲疲憊的抹了把臉:“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也不管了,這個朋友我做的仁至義盡,以后再有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別再找我了……哎……”他說道最后,又是一聲嘆息:“你悠著點吧?!?/br>封白想說我心里有數(shù),可不知怎的,卻沒能說得出口。他不停摩挲著咖啡杯的把手,思考著計劃的每一步……從海邊回來開始著手布置,一點點進行鋪墊,間接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病因,授意薛哲暗示性談話,直到最后……坦白一切。封白千算萬算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自己居然產生了“一輩子”這種遙遠又不符實際的想法,不符合他以往慣有的作風。我錯了嗎?他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卻又始終得不到答案,他認為自己是對的,既然無法否認蕭厲的存在感,那就全盤托出,既能解決兩人間的鴻溝,又能滿足他一向的自尊心,并在那本日記中記上一筆……哦,現(xiàn)在似乎沒那個必要了。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日記,那不過是封白花費了一個多月時間“偽造”的成品,他先要找到一本老舊的空白筆記本,再根據(jù)年份改變字跡,最后用某種方法讓它看上去更真實一些。作為一個連自己家里都放滿竊聽器和攝像頭的人,怎么會留下書面記錄這般明顯的破綻?蕭厲目前的舉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封白看見對方哭了,昏暗的房間里,模糊的像素中,他看見大少爺伏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手臂之下是厚厚的日記本。明明已經(jīng)習慣了,他想,心中卻依舊無法遏制的泛起一股酸意,舉著杯的手指開始顫抖,他知道那是藥物的后遺癥,卻依然重重嘖了一聲,從座位上站起。現(xiàn)在回去不是時候,那少爺剛受刺激,不會想見到自己的……理智一遍遍告訴著他標準的答案,可封白卻依然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想,到底是哪一步錯了?后來他跑了起來,大腦因缺氧而空白,無法思考。這是封白頭一次覺得慌了,是因為事已至此,他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事情正在逐漸脫軌,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fā)展而去……第25章2525.“咳……咳咳咳……”封白睜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他躺在陰暗的小巷里,胡亂摘掉了頭上的麻袋,又深深吸了口氣。冰涼的夜風刀子般送入喉中,連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愈發(fā)疼痛。封白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xue緩了一會兒,從口袋里掏出屏幕碎裂的手機,現(xiàn)下是晚上八點,離他五點四十從診所出來,已經(jīng)過去了兩小時二十分鐘。被人蒙著麻袋打這種事在以往并非沒有發(fā)生過,只是這般突如其來的還是頭一遭,當時的封白花了三秒鐘冷靜下來,然后雙手抱頭,以標準的防護姿勢放棄抵抗,卻依然因此昏了過去……醒來后他摸了摸后腦,果不其然腫起了一大塊,除此之外渾身外傷無數(shù),雖然都不算特別嚴重,就是疼得厲害。除此之外,右腳的腳踝估計是骨裂了……封白靠在墻邊上,摸索著觸到受傷的部位,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這么專業(yè)的手法,肯定是被雇傭的職業(yè)打手,而不是街頭隨便叫來的混混。能這么恨他,又不敢親自露面的慫包,近來也只有徐子宴一個人。因為把精力都放在蕭厲這頭,就沒怎么關注他了,沒想到趕在這個關頭……嘖了一聲,封白扶著墻緩緩站起來,心中閃過多種報復的方法。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手機在他看完時間后就沒電了,診所也已經(jīng)下班,更何況他一路跑回來,在小區(qū)門口被人揍了,再往回走負荷更重,怎么看也只有回家一途……只是如今,那人還會在家里等他么?一時間不適應這種狼狽,封白糾結的皺起眉,將后背挺得更直了,哪怕他正因疼痛而渾身顫抖。遭受重擊的后腦有輕微的腦震蕩反應,走進電梯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站不住了,頭暈、乏力、想吐……胃酸在口中蔓延,封白咳了兩聲,趴在樓道的垃圾桶邊一陣干嘔,直到稍微舒服點了,才抹了抹顫抖的唇,盡可能平靜取出鑰匙,打開家門。室內一片漆黑,唯有樓道間的光從身后滲進來,拉出一道模糊的人影。封白第一時間去看玄關的鞋,一雙不多,一雙不少……蕭厲沒有離開的認知讓他松了口氣,關上大門,封白正欲開燈,卻聽見一個聲音響起在黑暗中:“別開燈?!?/br>……哪怕沙啞低沉的不成樣子,他還是辯出了聲音的主人,只是這么多年以來,封白從未見過蕭厲用這般冷硬的語氣跟誰說話,當即沉默了一秒,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那人冷笑了一聲:“一切都沒超出你的預料是吧?白哥……不,封白,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封白摸了摸身上的傷,心說還是有的。蕭厲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摸著黑,他從客廳里沖出來,一把扯住了封白的領口,過度的憤怒灼烤著岌岌可危的理智,以至于他連對方輕聲痛呼也沒能聽清。“看到我這么傷心,你很高興是嗎?”蕭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