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的。

    樓天寶想了片刻。

    “那……你現(xiàn)在是東廠的督公，是太監(jiān)吧?！?/br>
    “是?！?/br>
    “那你凈身了？”

    “你猜?！敝B聽仿佛知道樓天寶會(huì)這么問，面上波瀾不驚。

    樓天寶秀眉一挑，言辭正經(jīng)道：“我才不猜。你既然不說，那我就可要?jiǎng)邮至?。我是個(gè)很挑剔的人?！?/br>
    “你請(qǐng)便?！敝B聽理了理袍子，從枕頭上起來，抬手脫掉了脖子上的佛珠，塞到了枕頭之下。

    樓天寶附身而下，她有些好奇：“為什么要把玉串塞到枕頭底下？”

    諦聽對(duì)她伸出手，她便將手放了上去。

    “神佛不喜?！彼?。

    他還懂虔誠。樓天寶腦子里劃過一道念頭，但轉(zhuǎn)眼之間，就被他溫暖而熱切的雙唇淹沒了。

    這一晚偏殿的燭火一直燒著。

    那是一支長明燭，耐得住燃，就算有汩汩的，透明的燭淚不斷融化，也能熱而guntang地持續(xù)燃燒。

    那粉燭長長一支，外頭光滑一層是包著粉蠟的，里頭在燒在燃，外邊也均勻的，好似有生命在輕輕跳動(dòng)。就是溫?zé)岙惓?，也軟軟陷下去，火光映照著，分外可憐。實(shí)在包不住了，才有帶著花瓣的燭油溢出來，淌得到處都是。

    那羅帷里的兩人沒有說話，湊近了，彼此才能聽到齒間的聲響。

    似乎很安靜很克制，似乎是這樣。

    等天快明了，終于有人開口求饒，于是另一人笑話幾句，這一夜才結(jié)束。

    外頭鳥叫了，晨起的鐘聲響了，小太監(jiān)九兒也迷糊著爬起來，站在偏殿門口準(zhǔn)備著伺候督公大人起身，里頭還是沒動(dòng)靜。

    等天色大亮，日頭東照，樓天寶從床上猛地翻起，她“哎呦”一聲：“完了，真起晚了！”

    后頭伸出一只手，掌上用力，將她一把拉了回去。

    “急什么?！敝B聽從被褥間探出來，“我早做了準(zhǔn)備。你繼續(xù)睡?！?/br>
    他的起床氣還是很重。

    樓天寶摸了摸諦聽的長發(fā)，他便下意識(shí)湊過來蹭她的手。

    兩人親密時(shí)，一切習(xí)慣和往日沒什么不同，樓天寶覺得十分親切，遂在他臉龐和肩背上多揉了幾把。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樓天寶捏了捏，“這兒rou都少了。其他世界里，你這兒還是有幾兩rou的?！?/br>
    諦聽看著她的手，說：“一般也不會(huì)在意這兒吧。”

    樓天寶：“我在意，我在意得緊?！?/br>
    “這兒長rou對(duì)我無用?！?/br>
    樓天寶：“有用，對(duì)我有用?！?/br>
    諦聽臉上熱了，回身躲開她：“早知你是無賴，現(xiàn)在是肆無忌憚了?！?/br>
    樓天寶笑嘻嘻：“怎么，耍無賴還要講究基本法嘛？”

    說著就把他翻了過來。

    第387章 對(duì)鏡挽發(fā)

    諦聽摟住趴在自己上方的她, 說道：“還沒玩夠？”

    “你覺得呢？”

    諦聽低笑一聲，在她耳邊說：“那再來一次？”

    樓天寶眉毛一挑：“那看你受不受得住。”

    諦聽又笑了, 他感受著身上輕巧的重量，踢開腳邊的被子：“原話奉還。”

    然而，這次的玩法和昨晚不同。

    諦聽哪里被人這么對(duì)付過。

    樓天寶做得有些過了，她笑道：“什么感覺？”

    諦聽皺著眉，想躲也無奈何，吸氣道：“麻、癢……我要起身了。”

    樓天寶抬起頭來：“你有感覺？誒等等，你不是說今日不用上朝？”

    諦聽冷不丁被她揪刮兩下, 有點(diǎn)受不住，抬手從床邊小柜里取藥膏, 說道：“不上朝, 要去司禮監(jiān)。我可以比別人晚一點(diǎn)到?！?/br>
    樓天寶覺得無趣。還以為督公大人能翹班呢, 原來他也不能不去上工呀。

    她從床上溜下去, 撩開帷布, 一眼看到了外邊那截殘燭。

    “這蠟燭仿佛燒了很久?！彼f。

    “那是香燭, ”諦聽說, “按喜燭的料做的, 能一夜燒到天明。你不在身邊，我就會(huì)點(diǎn)一盞?！?/br>
    諦聽坐在床邊整理衣袍，樓天寶就在一旁搗蛋。

    他把衣服系上, 樓天寶就順手抽開帶子；他想束發(fā)了, 剛一抬臂, 樓天寶的手就從他腋下溜了過去。

    “別玩了, 有要緊事?！敝B聽說, “你也趕緊吧, 時(shí)間不多了?！?/br>
    時(shí)間的確不多了。

    樓天寶將手抽了回來。

    她還沒找到那布置在皇城之內(nèi), 供養(yǎng)鬼神的陣法。

    只有找到陣法，破了陣，她才有掰倒鬼神的機(jī)會(huì)。

    樓天寶抓過一邊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你見過鬼神沒？它平日都在什么地方活動(dòng)？”

    出人意料的是，諦聽居然回答說沒見過。

    他道：“你不是覺得委屈，為什么我不來找你。因?yàn)槲乙矡o法看到鬼神。我試過了，這皇城內(nèi)的鬼神不像是普通鬼怪練成的，就算用了道具，也難以看清。”

    樓天寶皺眉：“真怪。這么說來，只有老鬼直接見過它，我也沒有看過它的長相?！?/br>
    難道說……它其實(shí)不是鬼怪？

    不會(huì)吧，老鬼向來不會(huì)欺騙自己。

    樓天寶心里暗忖，和諦聽說：“我回去找老鬼問一下。有什么事晚上回來和你說?！?/br>
    諦聽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將枕下的翠玉佛珠取出，重新戴到了脖子上。

    頭發(fā)他向來是讓別人給自己梳的，樓天寶看了一會(huì)兒，走過來拿起梳子，自己動(dòng)手給他梳了發(fā)髻。

    謝允有時(shí)會(huì)讓她梳理自己的頭發(fā)，樓天寶的手藝已經(jīng)練成了，這會(huì)兒便熟練地給他梳了一個(gè)戴帽髻。

    她拿起鏡子打開，讓諦聽從正面的鏡子里看效果：“怎么樣？還不錯(cuò)吧？”

    諦聽坐在梳妝臺(tái)前，他看了一會(huì)兒，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熟練？好像經(jīng)常給別人做這種事似的……是不是賢王府的謝允？”

    樓天寶語塞。怎么他連這種醋都要吃？

    諦聽明顯不太開心。

    樓天寶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后拉住他的側(cè)臉親了一口：“當(dāng)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