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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破云2吞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雩被送上警車,警笛拉響,一路風馳電掣沖出了現(xiàn)場。

劉棟財,男,五十歲,曾因盜竊、搶劫、販賣假藥、偷賣二手車等犯罪事實多次入獄,十年前出獄后游蕩到東北,憑借在獄中學來的“手藝”重cao舊業(yè),甚至開班授徒,近兩年來瘋狂制造多起入室盜竊案,被三省警方通緝。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潛逃到津海,還喪心病狂地圍攻刑警,被當?shù)鼐揭慌e圍剿殆盡。

“——負隅頑抗,不知悔改!我看你是無可救藥了!”津海市公安局長宋平拍案而起,聲色俱厲:“我警告你最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這話我今天最后一次重復——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要看象限!!”

十五歲的宋小遠半死不活趴在飯桌前,廚房里傳來局長夫人叮叮當當炸排骨的聲響。

“看看你這樣,啊,還敢跟我犟!你看看人家重華什么時候要輔導過作業(yè),再看看你?!還瞪?再瞪我把你送去給步重華管教!不信你試試??!”

宋平一手捂心,正要尋雞毛撣子,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赫然是說曹cao曹cao到。

“喂,重華???”

宋小遠瞬間菊花一緊。

“嗯,嗯,我聽你們老許匯報過了……什么?!”

宋平尾音突然拔高,不知道電話對面的步重華說了什么,只見他臉色風云驟變,立刻起身穿上鞋,抓起車鑰匙:“我知道了,你跟老許說我現(xiàn)在就過去,待會就到!”

“怎么啦這是,”局長夫人從廚房探出頭,不滿地問:“好容易在家一天,又要上哪兒去?”

宋平匆匆把皮包往咯吱窩里一夾:“昨晚南城支隊在老昌平區(qū)抓了一伙人,重華被砍傷了,剛打電話來說案子有新情況?!?/br>
“什么——?!”夫人拔高的尾音跟宋平剛才一模一樣,連音調都不帶差的:“重華受傷了?嚴重不?!卉卉!卉卉!”

宋平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哎呀你叫她干嘛!”

里屋咚咚咚一陣腳步作響,放假在家的宋卉奔進飯廳,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嚇得煞白:“怎么了?媽?怎么回事?”

局長夫人一疊聲地:“你爸去南城支隊看重華,你趕緊跟過去瞧瞧,把那件新買的粉裙子穿上……”

“你們放過人家吧,這都什么時候了!”宋平哭笑不得,風風火火地關門走了。

津海市南城公安局,刑偵支隊大樓。

一輛紅旗車刺啦停在門前,司機還沒來得及下車開門,宋平已經(jīng)鉆了出來,大步登上臺階,擺手示意許局不用寒暄,直截了當指著步重華的肩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醫(yī)已經(jīng)縫合過了,那刀鈍得殺雞都不一定死?!辈街厝A披著警服外套,左肩被繃帶包得嚴嚴實實,但行動完全不受影響:“劉棟財落網(wǎng)的消息已經(jīng)發(fā)給了大連市公安局,他們派來協(xié)查的人中午就到……”

“你殺過雞嗎?你知道雞的生命力比你頑強多了嗎?”宋平呵斥打斷:“給我上醫(yī)院去!待會完事就上醫(yī)院!”

“……”步重華說:“行我知道了。昨晚廖剛他們幾個徹夜審訊了姓劉的手下嘍啰,經(jīng)過口供對比,確認五零二殺人案的被害者家屬年大興也牽連在其中,就是他通知劉棟財帶人潛入津海市的。”

一行人疾步走進刑偵支隊大樓,宋平眉頭一皺:“為什么?”

“年大興原名年貴,十四年前因協(xié)助販賣鴉片不滿200克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在錦康區(qū)看守所等待宣判期間,跟劉棟財同住一間監(jiān)室,姓劉的當時是牢頭,年大興是他的打手兼小弟。兩人出獄后逐漸不再聯(lián)系,直到幾天前年大興因為他女兒被殺的案子來到市局,見到了吳雩,回頭就私下通知劉棟財帶人來津海尋仇,因為通風報訊有功從劉棟財那里得到了三萬塊賞金?!?/br>
宋平腳步一頓,幾個人也跟著站住了:“尋仇?”

步重華點點頭:“年大興聲稱劉棟財那只斷手是吳雩十年前砍下的,還說他要檢舉揭發(fā),請求立功表現(xiàn)?!?/br>
從津海市公安局宋大老板意外的表情來看,連他都不知道有這回事,思忖片刻后問:“他要檢舉什么?”

步重華做了個向外揮的手勢,掌心向內(nèi),手背向外——除許局之外的幾位主任都識趣退后了兩步,刑偵支隊大樓人來人往,而這一小塊方寸之地突然格外安靜。

“他說,吳雩坐過牢。”步重華略微偏過頭,音量放得非常輕:“他說吳雩是十三年前錦康區(qū)看守所越獄潛逃的通緝犯?!?/br>
訊問室。

四面墻壁慘白,墻頂上開著一扇巴掌大的鐵窗。書記員已經(jīng)被清出去了,光禿禿的鐵桌上只有一盞黯淡的臺燈,光芒黃不黃綠不綠,把年大興滿是橫rou的臉映得竟有一絲虛弱。

步重華披衣坐在審訊桌后,袖口卷在手肘上,露出結實的小臂,漫不經(jīng)心道:“我聽說你要舉報,說我們的刑警是通緝犯?”

步重華肩寬腿長,肩背挺拔,簡單隨便往那一坐,十多年刑偵生涯錘煉出來的氣勢就壓倒性地蓋住了對方,年大興甚至不敢抬眼直視他:“我、我沒說謊,我不是為了那三萬塊錢才跟劉哥通風報信,是因為那姓吳的太狠!我是為了自、自衛(wèi)!”

訊問室外小黑屋里,宋大老板和許局兩人并肩站在單面玻璃前,沉沉對視了一眼。

“自衛(wèi)。”步重華聽不清什么態(tài)度地重復了一句,問:“為什么要自衛(wèi),吳雩會對你不利?”

年大興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嚨里咕咚一聲。

“年貴,”步重華淡淡地道,他聲音極富磁性,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你在我面前,指控我的人是逃犯,知道污蔑在職刑警是什么罪名嗎?”

他最后幾個字仿佛泰山當頭,壓得年大興整個人向鐵椅里坍縮,好半天才辯白似的勉強擠出一句:“可是……可是我能認出來,他樣子沒變,還有那個紋身!世上怎么可能有同樣的兩個紋身?!”

步重華瞳孔壓緊。

——紋身。

“他真名姓解,叫什么不知道,據(jù)說是幫人往緬甸運粉抓進來的,聽看守管他叫編號23659。號子里每個人都有‘花名兒’,唯獨他沒有。他不用有。一提‘他’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甚至后來連提都不用提,放風的時候一窩窩犯人湊在一塊兒,使個眼色就知道是在說他,那些看守也根本不管……”

“為什么?”步重華問。

年大興虛虛地喘氣,燈光下只見冷汗順著額角流出一道道印記,半晌他擠出了一個痙攣扭曲的笑容。

“為什么?沒有為什么。你以為看守所都跟監(jiān)獄那樣嗎,警官?法院沒判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混著關在看守所里,滅門一家七八口的,邊境販毒百八十斤的,組織團伙攔路搶劫的,殺人碎尸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