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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葛然笑瞇了眼。高三的板報,內(nèi)容無非和沖刺備考有關(guān),配圖自然也該是這方面的東西。她早有想法,大概提了幾句,并說第二天一早拿一些例圖給傅予寒參考。“行?!备涤韬詈笳f。他說完,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楊帆:聽聞煜說銀泰樓上新開了家電玩店???要不然咱們改去那邊玩?傅予寒皺了下眉。他眉目冷,一皺眉活像別人欠了他三百萬。葛然忽然有些訕訕,小聲問:“你是不是很不情愿?。俊?/br>傅予寒的眉頭松開,表情有瞬間怔忡。“不是,”他說,“在等人。”“我說呢,怎么放學(xué)這么半天了還沒走?!备鹑换腥?,“還以為你要跟孫文瑞他們一起打電玩?!?/br>“你不去么,”傅予寒問,“我看徐倩怡她們都說要去?!?/br>“我去啊,要不是為了找你我早走了。再怎么說,今天也是暑假最后一天嘛?!备鹑粵_他眨眨眼,“要有儀式感。”儀式感。他的儀式感,本來是和楊帆他們一起去褚磊家吃晚飯寫作業(yè)玩游戲機——但是聞煜說……又是“聞煜說”。上高中以后,傅予寒對生活的要求就降低到了“哪天楊帆不提起聞煜,那就是個好日子”的程度。聞煜,楊帆上高中以后認識的新哥們兒。在楊帆口中,那是個“成績好、顏好、身材好、脾氣好”,完全沒有缺點的“完美男神”。可是一個人怎么可能沒有缺點呢?傅予寒對此嗤之以鼻——他見過聞煜,別的不知道,至少在傅予寒看來,此人性格非常之惡劣。比如說這種時候,聞煜同學(xué)就會單獨給他發(fā)一條信息,語氣稀松平常,字里行間全是炫耀。聞煜:對不住,我把你家楊帆拐走了。直男楊帆并不知道,他最好的兩個兄弟——傅予寒和聞煜——都是彎的,并且,還是相看兩厭的情敵關(guān)系。箭頭中心恰好是他。聞煜這句私聊,相當于把腳伸到傅予寒臉上踩。并且他還連踩了第二下。聞煜:啊,對了,既然你跟他們都約好了,要不要一起來?葛然揮揮手走了。傅予寒深吸口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屏幕鍵盤上飛速運動,憋著火切到了和楊帆的對話框上給他回復(fù)。傅予寒:我不去了。你跟聞煜去吧,我直接去褚磊家。他鎖了屏就想直接走人。然而這回,楊帆的回復(fù)卻來得很快。楊帆:褚磊也跟我們一起去啊,待會兒直接在外面吃晚飯,也省得他媽為我們這一大幫子人忙活了。傅予寒:那我回家了。楊帆:別啊,來嘛~缺了你很無聊的~~楊帆:想你了~“……”傅予寒閉了下眼睛,長出口氣。他跟楊帆從小一起長大,甚至能腦補出對方說這句話的神態(tài)動作以及口吻。拒絕的說辭在他指尖滾過兩遍,最終只打出來一個“行”字。楊帆:那你在路口等等啊,我們馬上來了。已經(jīng)下課了。傅予寒沒再回,不情不愿地把手機揣進衣兜。這個十字路口是兩所學(xué)校的補課地點通往銀泰城的必經(jīng)路口,傅予寒在樹下等了沒多久,就看到五六個穿著一中校服的學(xué)生浩浩蕩蕩的走過來。為首的兩個大高個手長腿長,英俊得特別扎眼。其中一個推著自行車,另一個站在他的右邊,一路走來有說有笑。推車那個是楊帆,邊上的自然是聞煜,就連褚磊他們都被擠到了后面。傅予寒瞇了下眼,舌尖抵上口腔內(nèi)側(cè)的軟rou,不爽的情緒在心情翻滾。他懷疑聞煜是故意的。每當他們這群人聚在一起,聞煜總會在傅予寒出現(xiàn)的下一刻,漫不經(jīng)心地走到楊帆邊上。有時是恰巧換個座位,有時是有題目要討論,有時單純只是說兩句話。然后就不走了。如果傅予寒提出異議,那雙眼睛就會促狹地看過來,嘴角帶一點若有似無的笑,輕聲問:“我跟楊帆不能坐一起么?”傅予寒沒理由說不行。他生悶氣還不能讓楊帆發(fā)現(xiàn)異狀,憋得慌,時間一長,只要聞煜在,他就不太愿意出現(xiàn)。可偏偏三中跟一中離得太遠,一年到頭他也沒幾次能見到楊帆的機會,甚至到了每次相見都能在對方身上發(fā)現(xiàn)新變化的程度。要傅予寒放棄來見楊帆,他更不樂意。“誒,寒哥!”一行人行至近處,褚磊先看到了他,伸長胳膊左右揮。這動作看起來太傻了,傅予寒拒絕配合,他把手插進兜里,安安靜靜地等人走過來。“小寒!”楊帆大概是剛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眼角眉梢都帶著未盡的笑意,“臥槽,你頭發(fā)長好快啊!咱們不是一起剪的嗎?”聞煜偏頭看了過來。傅予寒下意識地站直了些,目光落在楊帆臉上:“嗯,上個月?!?/br>楊帆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從他額前撥了一綹劉海。發(fā)梢扎在眼睫毛上,傅予寒本能地微瞇起眼睛:“怎么?”“一個月,你頭發(fā)長了——”楊帆比劃了一下,滿臉震驚,“一公分還多?!”“一個月還不夠么,”這時,聞煜也甩了甩自己的頭發(fā),把楊帆的手從傅予寒額前拽了過來,讓他摸自己的劉海,“我這也是上個月剪的。”傅予寒:“……”他看見聞煜修長有力的手攥住了楊帆單薄的腕骨,畫面有幾分刺眼。而對此毫無知覺的楊帆還在一臉艷羨地摸對方的劉海。聞煜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朝傅予寒瞥了一眼,倏地收回。“我枯了,跟你倆一比,我就是當代禿頭年輕人的典范人物。我甚至懷疑我的頭發(fā)還有沒有在長?!睏罘隽藗€哭臉。后面跟著的三個人也都是青年才俊,在“禿”這一字上緊跟時代潮流,聞言紛紛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而后心有戚戚焉地跟他站到了一塊兒。在傅予寒冷漠的目光中,聞煜輕輕笑了一下,松開楊帆,反手摸摸他腦門:“那你多吃點核桃?!?/br>“吃核桃能生發(fā)嗎?”四個禿頭同時發(fā)出了疑問。“總比不吃好。”聞煜說。“你別聽他瞎說,核桃如果有用,為什么威廉王子還是禿?”傅予寒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按住楊帆的車頭,把人往前帶,“你根本就不禿,長得慢又不代表沒頭發(fā)……別想太多,走了?!?/br>“去哪兒?”楊帆呆呆地跟著他往前走。“不是要去電玩店么?!?/br>“你準備走去啊?”“不然?”傅予寒回過頭,“你準備扛著山地車坐公交?”這時,聞煜突然上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