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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消融的身體,在愧疚和自責(zé)中癲狂,逃避面對事實,聲嘶力竭道:“你不是,你不是!” 容徽右手一抬,驚鴻對準(zhǔn)容熔的頭顱,嗤笑道:“你不是想為師父報仇,慕強便是慕強,明明認(rèn)出了我,翩翩要認(rèn)‘賊’作父。” 容徽心中升起挫敗感:她啊,當(dāng)真是眼瞎。 容熔絕望的掙扎著,拒絕承認(rèn)弱者是他師父。 容徽望向天際,法相消失無蹤,滾滾烏云中落下一面猩紅的旗幟。 數(shù)之不盡的陰魂從旗幟爭先恐后的逃出。 對生的渴望令它們癲狂。 若是等到引魂幡中的陰魂全部落下,被定身的修士全都得死。 六宗長老驚訝的望著雷電交加的蒼穹,那股氣勢壓的他們抬不起頭。 以青云宗章遠(yuǎn)道為首,徑直朝引魂幡飛去。 季塵喚出古琴,扶搖直上。 “從未在中洲出現(xiàn)的鬼修。”蕭瑾喚出本命仙劍,“到底為何而來!” 他看向沈遇。 沈遇端坐寶座,沒有動彈的意思。 “至少合體期以上的鬼修?!笔掕獓@息道:“拼了!” 六宗長老為了天音宗都上了,他留在這里做什么。 鬼修是敵人。 此時沒有門派之爭,他們都是并肩作戰(zhàn)的道友。 容徽知曉引魂幡里數(shù)十萬小鬼落下來的情形,她一時間想不出是蓬萊閣哪位合體期高手來此。 那人顯然將沈莞爾當(dāng)成了自己。 容徽一劍削掉容熔半個腦袋,玄金色靈力在空中打出步步高升的劍陣,欺身而上。 “無情殺戮劍?” 掐斷沈莞爾喉嚨的鬼修感應(yīng)到身后磅礴的殺意,心中一冷,瞬間顯現(xiàn)身形。 這道殺意他太熟悉不過了。 縹緲幻府的劍法! 鬼修扔掉沈莞爾的尸體露出真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霎時陰風(fēng)陣陣。 空中引魂幡暴漲數(shù)倍,數(shù)十萬幡鬼纏住六宗高手之時,一座巍峨的白骨山從引魂幡中慢慢擠出來。 與此同時,恐怖的雷暴席卷而下打在眾人身上。 合體期老怪的威能自是威力無窮。 每一道劫雷劈在他們身上,如同斷骨劇痛,刺得每個人都拿出底牌與其斗法,始終如蚍蜉撼大樹,渺小至極。 “看,遠(yuǎn)處是什么!” 蕭瑾驚恐的望向遠(yuǎn)處。 密密麻麻的陰魂如潮水般涌來,一浪接一浪,好似與海天相接的潮水,驚天動地。 “蓬萊閣的亡靈大軍?!比莼绽淅涞溃骸斑@么多,不知殺了多少人?!?/br> “金丹修為也來胡鬧?!蓖蝗怀霈F(xiàn)的沈遇將容徽嚴(yán)嚴(yán)實實的擋在身后,“好好活著,此人我來?!?/br> 沈遇喚出仙劍,白色流光如巨大的鐮刀開天辟地。 天空中出現(xiàn)一抹亮光,好似黑色的身體里流出的一抹白血,陰森滲人,恐怖至極。 沈遇成功吸引了蓬萊閣鬼修的視線,他沒有發(fā)現(xiàn)容徽,徑直與沈遇纏斗。 兩人一人持劍,一人持引魂幡浮在空中生死相斗。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最后消失在容徽眼中。 六宗高手狼狽的回到地上,面色肅然。 此戰(zhàn)中,天音宗受到重創(chuàng),死傷大半,元氣大傷。 第053章 速凍心腸 天音宗宗主無力的癱坐在寶座上,不復(fù)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他呆呆的望著高臺上容貌原形敗露的沈莞爾,撐起沉重的頭。 廣袖自然垂下,擋住他臉上悔恨和痛惜的水光。 天音宗宗主劇烈顫抖的身體顯示他何等痛心疾首。 是他太貪婪。 太急功近利。 太想走捷徑了。 修行大道,哪有捷徑可走。 蕭瑾拖著重傷的身體和天音宗弟子收拾殘局。 他撕下一片衣角蓋住沈莞爾流膿潰爛的臉,心情沉重的收斂其尸骸。 “圣女?!笔掕皇亲涛兜溃骸叭裟悴回澬?,便不會……” 引來今日劫難。 說這些有什么用。 怪罪亡故之人更沒用。 事已至此,無法挽回。 “只可惜我天音宗八千弟子的英魂被鬼修的引魂幡全數(shù)吸入,不知何時方能解脫。” 除非那位合體強者死。 又有高手心懷天下,憐憫魂幡中可憐的小鬼將其放出,他們才能自由。 “他們已經(jīng)解脫了。” 說話的是容徽。 蕭瑾轉(zhuǎn)頭,見她將驚鴻劍豎在半空吸納引魂幡中逃出來的小鬼,怨聲道:“你也要學(xué)那陰損招數(shù)?” 容徽白了他一眼。 引魂幡至陰,可以容納陰魂。 驚鴻劍內(nèi)有劍靈。 劍長期被前前前前……峰主蘊養(yǎng)。 劍身至剛至陽。 劍心至陰至純,亦可以當(dāng)做另一種引魂幡,給這些幡鬼藏身。 容徽的佛印金蓮有渡厄之效。 蓬萊閣鬼修從九幽圣地引出十萬亡靈。 若不及時超度,中洲百姓又是生靈涂炭的一年。 “別擱我面前礙眼。”容徽皺眉道:“去接應(yīng)你們圣女,她要身死道消了?!?/br> 蕭瑾忙望向天際。 黑沉沉的空中繁星點點。 星光越來越近。 落在蕭瑾頭頂時,他才看清那不是什么星光,是被沈莞爾解救的八千弟子。 蕭瑾忙寫符篆,將弟子的魂魄保存在陣法中。 再抬眸時,沈莞爾已魂飛魄散。 容徽冷眼望著羽化的沈莞爾,不言語,盡可能讓驚鴻容納更多幡鬼。 驚鴻畢竟為利器,容了半數(shù)幡鬼后便不再吸納。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從驚鴻飛出。 那人神色冰冷,滿頭如雪華發(fā),他輕輕點了點驚鴻劍,一道靈力鉆進(jìn)冰涼的劍心,張牙舞爪的幡鬼頓時瑟瑟的嗚鳴。 容徽看清他的模樣,淡淡道:“前輩。” 此人正是縹緲峰的第一任峰主,玄弈。 玄弈冷漠疏離的淺瞳一掃,半響道:“縹緲峰總算有一個出息的峰主了,吾甚欣慰,吾先回劍冢了。” 容徽目送他離開,她用靈力畫出一道鎮(zhèn)魂符咒后收起驚鴻。 另一邊,季塵等人也紛紛祭出法器吸納剩下的幡鬼。 待空中再無幡鬼后,眾人不約而同向天音宗宗主辭行。 經(jīng)此一役,天音宗勢必沒落,修仙界的腥風(fēng)血雨才剛開始。 天音宗宗主起身想說些什么。 當(dāng)他看到校場上受到不同程度傷害的修士,繞在舌尖的話又吞了回去。 “今日之事天音宗有愧于諸位?!碧煲糇谧谥鞴笆?,才過幾個時辰,他鴉青的鬢角已生華發(fā),“鬼修在中洲出現(xiàn)絕非偶然,各宗門續(xù)當(dāng)謹(jǐn)慎,多謝!” 青云宗章遠(yuǎn)道頭也不回的走。 季塵微微一笑,還禮離開。 容徽轉(zhuǎn)身就被叫住。 “容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