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就是你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就先不公開這件事……”

他都胡言亂語了，蕭蘅看著他微微一笑：“哥?！?/br>
“啊？”

“合同里不是說了三年內不許談戀愛嗎?！?/br>
“啊，對哦?！鳖櫿延瓴铧c都忘了，他們倆簽得合同里說得非常清楚，蕭蘅不可以在三年內談戀愛，也不能未經許可公開任何對他形象有損的事情。如果他當眾說了自己喜歡男人，顧昭雨可以告他違約。

但要他告蕭蘅……顧昭雨覺得他干不出那種事來。

“我逗你的?！笔掁坑终f，“別緊張?！彼男Я它c揶揄，“我不會給哥惹麻煩的?！?/br>
顧昭雨被他逗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苦笑?！澳銊e鬧啦，哥年紀大了……”

蕭蘅說：“不過哥，如果我真的喜歡男的，你怎么辦啊？”

顧昭雨給了他一拳，“還逗！”他想了想，決定逗回去：“你要是喜歡男的，那我就不跟你玩兒了。”

蕭蘅的神情晃了一下，又恢復了微笑。

“這樣啊?！彼f，“好可怕呀?！?/br>
顧昭雨氣結：“可以演得走心一點嗎，蕭蘅，你是要當演員的人哎?！?/br>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兇不動了，要是鄭鑫敢這么逗他一頓，他早就把人按地上打一頓了。

我難道人到中年了？他想，人到中年了，是對小年輕比較寬容了。

……不至于吧？？？？？？？？？？？？？

第十五章

（十五）

那天之后蕭蘅就過上了一種充實到爆炸的生活，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非常多，要健身，要背劇本，要上表演課和形體課，最可怕的是，顧昭雨還跑了一趟他的學校把他的課本都領了回來，順便給他請了幾個家教補文化課。

顧昭雨還告訴他，他現(xiàn)在是光榮的藝術生了。

蕭蘅的學習成績一直在年級中下游徘徊，考慮到他的家庭狀況這還算是天資聰穎的結果了，藝術生確實是很多跟他成績差不多的同學的一個不錯的選擇，但蕭蘅特別不理解。

“我怎么當藝術生？”他問顧昭雨，“我完全沒有才藝的?！?/br>
“你的才藝就是表演，不要說了趕緊吃你的西藍花。”顧昭雨回答他，“所以你要考表演專業(yè)?！?/br>
“我要怎么考表演專業(yè)？”蕭蘅嘴里塞得滿滿的西藍花發(fā)出質疑，顧昭雨默默躲開了一些。

“所以你當了藝術生?！鳖櫿延陱纳迫缌?。蕭蘅腦子里轉了兩圈：

-你要當藝術生。

-當藝術生干嘛？

-考表演系。

我怎么考表演系？

-當藝術生。

邏輯完美自洽，像一個閉合的圓圈。

蕭蘅舉著碗看了他一會兒，顧昭雨從來不會把不自信寫在臉上，至少不會在蕭蘅面前，所以蕭蘅只能看到一張非常悠哉的臉。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為什么我覺得我今天盤子里的白煮雞rou比你多好多？”

——本來需要吃增肌餐的人只有蕭蘅一個，但顧昭雨怕他一個人吃容易心理變態(tài)，自告奮勇要跟他一起增肌。他本意其實只是陪著孩子做做樣子就行了，自己想吃什么還是可以吃一口的，沒想到健身教練特別認真，每天早上都要給他們倆測體脂率，蕭蘅才十七，顧昭雨都快二十七了，兩人的基礎代謝都不在一個水平上，教練嘴巴又大，搞得全公司看了顧昭雨都偷偷憋笑。

我不要面子的嗎！顧昭雨很悲憤，只好跟著一起玩命吃沒味道的增肌餐。健身餐每天都有人專門送到工作室，顧昭雨親自開門拿的外賣——然后偷偷從自己那份里挖了兩大勺加到蕭蘅的那份里。

這不是為他好嗎，顧昭雨自己心里振振有詞，被蕭蘅一問差點結巴，只能胡攪蠻纏：“到底誰藝人？你是藝人我是藝人？”

蕭蘅跟他住了那么久，熟得全無障礙了，張口就給他懟回來：“到底誰是大人啊，你是我是？那么大的人了還耍賴！”

顧昭雨面子全無，“……”他抓起一把松仁朝蕭蘅丟去，蕭蘅躲開了，朝他投擲西藍花，沒砸到顧昭雨，砸到了進門準備熱雞腿飯的文婷腦門上，文婷今天難得化妝了，一個帶水的西藍花砸到腦門上，登時把粉底化開一個坑。

顧昭雨：“……”

蕭蘅：“……”

兩人對看一眼，異口同聲地大喊：“他扔的！”

過了幾天蕭蘅被顧昭雨帶去試妝，兩人被各自分開，再見面時顧昭雨差點沒敢認他家藝人，蕭蘅帶個了棕紅色的大假發(fā)，身上穿著同樣色系的皮草披肩，臉還涂黑了一層，就剩下一雙眼睛還是清澈如許，亮如白月。

“哥，”他一笑還直露白牙，“看我，我變金毛獅王了?！边€舉起手做了個“嗷嗚”的動作。

什么鬼！

顧昭雨一看就炸了，“不行不行不行——”他找導演，態(tài)度非常堅決，“你這什么鬼，我家那么好看的藝人被你搞成這樣！”

顧昭雨難纏大家都曉得的，媒體采訪稿能一個字一個字給你改，形象不好了寧愿撕破臉都不肯妥協(xié)，導演在他做演員和做經紀人的時候都和他有過合作，不得不說，非常懷念他還是個藝人的年代——顧昭雨那時候多配合啊，說讓三更死都不會留到五更。

“這就是一個嘗試的過程，”導演趕緊勸，省得顧昭雨又鬧，“還要改的，要改的?！?/br>
改個屁。這種戲份不多的男配角，連服裝都是別的劇組不知道循環(huán)利用多少回的。顧昭雨引用合同，合同里明文規(guī)定了：甲方不可以任意形式詆毀、拉低乙方的社會形象。

“這個不是社會形象?！?/br>
“這個怎么不是社會形象，人家看了都以為我家藝人是剛從石頭里蹦出的孫悟空。”

倆人嘰歪了半天，導演把服化道部門的負責人叫來了，對方一打照面，張口第一句話就是：“顧老師，衣服合身嗎？”

顧昭雨穿了一身招牌式的白衣，他以前就常以這種形象示人，雖然也很渴望穿點別的顏色，但觀眾就很吃這套。

顧昭雨笑：“合身合身，我以為你們從我以前劇組淘換來的呢?！?/br>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服化道老師特別驚喜，“真的，花老多錢了呢，情懷不情懷？不過顧老師你也蠻厲害的，這么多年都沒發(fā)胖……”

顧昭雨：“……劇組缺錢嗎，用不用我拉個贊助？”

導演眉開眼笑，“不缺不缺，但你真能拉來？”

這個劇組的人，顧昭雨算發(fā)現(xiàn)了，都特別耿直，真實想法絕對兩句話以內捅出來。

“你給我藝人那點戲份，還想要拉贊助呢？”

導演：“加戲呀？那沒問題，把編劇老師叫來，咱們商量商量?！?/br>
顧昭雨都服了，要不要這么現(xiàn)實，“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讓我家藝人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