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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這妹夫位高權重。 殷衢對待顧封倒是很客氣,沒有面對衛(wèi)陵的那種劍拔弩張,雖然端著人君的架勢,可也謹記著妹夫的身份。 于是連殷明鸞也察覺出這格外詭異的氛圍。 她拉了一把殷衢,又推了一下顧封:“好了,兄長,你去賞燈吧,我們先走了?!?/br> 說著她也不等顧封回答,就拉著殷衢的手,急匆匆逃進人群中。顧封看著殷明鸞和殷衢交握的手,神情變幻幾番,終于幽幽嘆了一口氣。 殷明鸞拉著殷衢往人群里鉆,中間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照理來說,殷衢應該拉住她,喝止她,但是殷衢什么都沒有做,他就這樣縱著她,也縱著自己。 放肆的,痛快的,簡單的,快樂。 殷衢許久沒有體會到。 殷明鸞拉著殷衢一直跑,一直跑,她覺得今晚她可以一直這樣拉著殷衢鬧下去,她心里有一蓬煙火一般的滿足。 直到她累了,走到了碼頭邊上。 這里人也稀少,長街上的燈光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殷衢牽著她的手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然后分開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擠了進去,是一個十指相扣的模樣。 殷衢聲音不大,和著隔水傳來的模糊喧鬧聲,在殷明鸞耳邊輕輕撩撥著:“明鸞,你準備好了,做我的妻子嗎?” 殷明鸞注意到了殷衢措辭上的微小區(qū)別,她只以為殷衢出門在外,是為了隱瞞身份。 殷明鸞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哥哥?!?/br> 殷衢伸手,撥開了帷帽,摸了摸她的臉:“放心,朕怎么會不放心呢?” 說完這句話,他卻搖搖頭,嘆了口氣:“你啊,懵懂無知?!?/br> 殷明鸞不服氣:“我當然知道,我答應過哥哥的,我什么都會做到?!?/br> 殷衢隔著帷帽的紗看著殷明鸞的眼睛,看不十分清楚,他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格外地繾綣,殷明鸞感到了一絲絲的癢。 “哦?是為了幫朕的忙嗎?”殷衢淡淡問道。 殷明鸞想了一想,這樣說也沒錯,于是點頭。 殷衢卻是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他將殷明鸞頭上戴著的帷帽解下了。他順手一拋,那帷帽就落入了水中。 殷明鸞驚詫,就要轉(zhuǎn)頭去望,卻被殷衢的手攫住了下巴,殷衢看著她,慢慢低下了頭:“明鸞,為了朕,什么都能做嗎?” 殷明鸞看著殷衢逐漸靠過來的臉,有些癡了,只能重復著他的話:“什么都能做?!?/br> “那么,”殷衢像是在刻意蠱惑,殷明鸞從未發(fā)現(xiàn)她的皇兄的這樣一面,仿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蠱惑任何人,“這樣做也是允許的嗎?” 殷衢的手指極緩慢地揉了揉殷明鸞的唇.珠。 殷明鸞有些迷醉了:“我允許……” 殷衢稍微用力,將殷明鸞的唇珠按出了一道白印子,然后他松開手指,看見殷明鸞的唇一點一點地從白變紅,他的眸光愈發(fā)深沉。 他更加低頭,唇印在殷明鸞的嘴角,有些溫熱,他呢喃著:“這樣,也允許嗎?” 殷明鸞說不出話來。 殷衢一邊輕挨了一下她的唇.珠,一邊放開他的手,緩緩撫著殷明鸞的背,仿佛在安撫她,又仿佛等待著她因為驚恐而跳開。 但是殷明鸞沒有。 殷衢心下霎時間涌入了洶涌的情緒,狂喜著,自我唾棄著,他壓下激動,在殷明鸞的唇上壓了下去,沒有發(fā)覺殷明鸞的抗拒,于是極有耐力地輕輕啃.噬著她的下唇.瓣。 控制著自己,沒有深入,不去放縱。 然后他結(jié)束了這個吻。 他看著殷明鸞,她已然呆住了。 殷衢認真地研讀著殷明鸞的表情,可是看不出究竟。 一瞬間,他有些后怕。 他將殷明鸞按進懷里,故意說道:“害怕了?后悔了?” 殷明鸞像是一只小貓一般,鉆進他的懷里,甕聲甕氣地說道:“哥哥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殷衢握緊了手,然后放開:“就算你不懂,就這樣永遠懵懂地待在朕身邊,永遠懵懂下去?!?/br> 殷明鸞的手臂像蒲草一般緊密地纏繞著他,嘟噥道:“哥哥才是不懂的那個?!?/br> 殷明鸞賴在殷衢的懷中,不敢起來。 方才殷衢的動作實在是嚇到了她,但是她并不感到厭惡,她怎么會感到厭惡? 恐怕,在許久之前,她就對皇兄心存了不軌之心。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殷明鸞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她的道德低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程度。 那個吻從開始到結(jié)束,是很短的瞬間,這個瞬間,殷明鸞幾近因驚訝失去意識。 反應過來時,她就埋進了殷衢的懷里。 怎么會…… 那么軟,那么癢,從唇上一直癢到了心里。 她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要哭。 嘭地一聲,是有人放煙花了,殷明鸞心里砰砰亂跳,就是這感覺,像是有人在她腦子里放煙花,炸得她頭皮發(fā)麻。 “明鸞,起來?!笔且筢榻兴?/br> 殷明鸞在殷衢懷里扭了扭,不愿意起來。 殷衢心神不定,強行將殷明鸞拉開,按住她的肩膀,看向了她略微發(fā)紅的眼角。 “你……”殷衢欲言又止。 殷明鸞雙手捂住了臉頰,覺得自己臉頰直發(fā)燙,只能無奈地喊道:“哥哥不要看我。” “好,不看你?!?/br> 來的時候牽手走了一路,親密過后,誰也沒有主動去碰對方的手。殷明鸞心中羞澀不已,怎敢主動,就是連對視都慌得不行。 一路上沒有說話,殷衢把殷明鸞送到了安遠將軍府前,喚了門房,看著殷明鸞慢慢拾階而上。 他動了動嘴唇,終于出聲:“明鸞……” 殷明鸞依舊看他,她的眼角似乎帶著瀲滟的風情和媚意,讓殷衢看了心口一緊。 殷明鸞略微抬眼,眸光蒙著霧一般,沒有直直看他,反而是彎彎繞繞的,像是姑娘家的心事一般,她行了一個萬福,只是說了聲:“哥哥?!?/br> 門被關上了。 殷衢在府外定定站了一會兒,不明白今晚他究竟是做對,還是做錯。 煙火燭天,燦如霞布。 同一片煙花燦爛的天地下,蕓蕓眾生百態(tài)。 乾清宮徹夜燈火未滅,張福山抱著拂塵低頭斂眉。 殿內(nèi),年輕的天子案頭上堆滿了折子,但是一向勤勉的天子卻有些心不在焉,有時候他會皺一皺眉,有是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會心一笑。 張福山揣摩了一下圣意,今日內(nèi)官監(jiān)火.藥房出了很些個新鮮玩意,奇花火爆暫且不提,那花燈是著實漂亮,圣上今日賞燈的時候心情就好,大概是這個緣故。 于是他說道:“陛下,今日宮里好些新燈,案牘勞神,不若暫且放下,去觀一觀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