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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盞酒,他眼尖看見縮在角落里的永寧侯陳平。 他瞳孔一縮,面露戾氣。 陳平剛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偏了頭,刻意躲避。 顧封一按桌子,站了起來。 他悄然來到陳平跟前,扯起嘴角,對他露出笑容,眼底卻是冷冷的:“侯爺,別來無恙啊?!?/br> 陳平縮了一縮。 他是承襲來的爵位,在朝中是個邊緣人物,而顧封是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將軍,如今風(fēng)頭正盛。 陳平訕笑:“顧將軍,往日里多有得罪,還請寬宏大量?!?/br> 顧封冷笑:“寬宏大量?!?/br> 赴宴次日,陳平被人攔在巷角,抱頭痛打。 他被激出了脾氣,當(dāng)下就鼻青臉腫地上書狀告顧封。 但是殷衢并不想理會他,不痛不癢地安慰了幾聲。 之后大理寺“查清”了案件,給幾個混混打了幾板子,此事就算了結(jié)。 陳平臉上心上都是淚。 他如何不知道,他這是圣心盡失,而那一位卻是天子的寵臣。 顧封那日蒙面親自將陳平暴揍一頓后,悠悠回了府,只等陳平派人來報復(fù),可是左等右等,陳平卻熄了火。 據(jù)說是天子為他壓下來了,但顧封覺得這種說法值得質(zhì)疑。 他和天子非親非故,并不親厚,天子怎么會偏幫? 他沒有等到上門報復(fù)的永寧侯,反倒等到了許多熱心的媒人。 顧封是上京新貴,生得俊美不凡,沒有娶妻,聽說還有meimei守寡,一時間家里有兒有女的人家都悄悄打聽來了。 有心和顧封結(jié)親的一個張大人來訪,得知顧封不著急成親,有些沮喪。 但是他轉(zhuǎn)進如風(fēng),馬上接口問道:“聽說大人還有一個meimei?!?/br> 顧封沉默了一下,說道:“有兩個?!?/br> 張大人疑惑了一下,顧封便說道:“幼妹在老家?!?/br> 張大人道:“我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方才及冠,在禮部做事,在下敬仰將軍高義,有意與將軍結(jié)親,不知將軍肯否?” 顧封知道這位張大人的兒子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可是他疼惜meimei,不肯輕易答應(yīng),只推說要問過meimei意見。 張大人很高興地離開。 顧封到后院問顧嫵娘,顧嫵娘聽了,硬邦邦地回絕:“我不嫁。” 顧封欲言又止:“嫵娘……” 顧嫵娘看了兄長的神色,知道他在為自己擔(dān)心,顧嫵娘說道:“兄長,我不是因為從前陳平的事,只是我如今快活著,為何要勉強嫁人,難道兄長不肯讓meimei平白吃了顧家的飯?!?/br> 顧封顯出無奈的神色:“嫵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嫵娘冷冷道:“那么,此事休要再提?!?/br> 次日,性急的張大人又來了。 顧封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不是我不愿和大人結(jié)親,實在是meimei不想再嫁人?!?/br> 張大人明白這是顧封的大meimei回絕了他的提親。 張大人立刻說:“將軍幼妹怎么說?” 顧封看著張大人,覺得有些不想搭理他。 可是他一時間想不出借口來回絕他,于是張大人千謝萬謝地讓顧封多和幼妹說些好話。 更讓他煩惱的是,上京官宦人家對他的來歷,顧嫵娘“死去的丈夫”都太過感興趣。 他是不愿意和陳平扯上關(guān)系的。 夜深,他留在書房思索怎么打發(fā)這群人無聊的探聽,忽然聽見門房進來說有客人來。 客人遍身綾羅,氣度不凡,只是說話聲音不好聽,總是捏著嗓子??腿诉f給顧封一沓紙。 細(xì)細(xì)看去,竟然是地契戶帖等東西,還有幾張寫著許多東西的紙。 客人說:“顧將軍記住,你老家在平?jīng)龈?,與當(dāng)?shù)匕床焓故峭蛔诘模贿^是庶出旁支,從未有過往來。顧大人幼妹養(yǎng)在平?jīng)龈w弱,幼時有道士算命,說有鳳命,非君主不能嫁?!?/br> 顧封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有這樣顯赫的身世,待聽見說幼妹的時候,他的臉上只剩驚愕了。 客人點了點顧封手上的紙,說道:“今夜就好好背吧,不要背串嘍?!?/br> 晚間有小雪,客人出門撐起打傘,也不讓人送,就這樣行在黑暗中。 來得莫名,走得莫名。 上京貴族終于在幾天后探聽到了顧家的所有消息。 原來這顧家也算是世胄名家,顧家嫡系往前數(shù)個五六代,也是有爵位的,就是如今落魄了,不是還有個按察使大人嗎? 另外,顧封的幼妹,竟然被道士說有鳳命。 上京官宦人家有些嗤之以鼻,這不是真貴人,就是真瘋癲。 這話傳出去,還有人敢娶嗎? 和皇家攀關(guān)系,天子會給你臉嗎? 張大人沒有這樣想,他一邊喜滋滋,一邊有些擔(dān)心。 開心占了多數(shù),因為他覺得天子懶得理會這些傳言。那他兒子不就能娶個貴人命的媳婦? 可是讓眾人震驚的是,天子真的理會了。 在朝堂之上,殷衢問過顧封政事之后,突然一轉(zhuǎn)話鋒,問道:“聽聞你有個幼妹?” 顧封臉色很精彩,沉默良久,他說:“是?!?/br> 群臣看天子若有所思的樣子,都覺得顧封碰了大運。 散朝后,張大人的府邸被宮里的公公親切問候。 上京人明白了,再沒有人敢打顧封幼妹的主意。 *** 李貴太妃在小樓上,用梅花上收集的雪水為衛(wèi)陵和殷明鸞煮茶。 窗外簌簌下著雪,李貴太妃屋子里燒著炭火,偶有嗶剝聲,看似溫馨從容。 可是殷明鸞左右看看,李貴太妃和衛(wèi)陵都沉默著,不說話。 她如今曉得了,衛(wèi)陵才是李貴太妃的兒子。 殷明鸞不知道衛(wèi)陵心中在想著什么。 她想要開口對李貴太妃說出真相,又感到有些膽怯。 若是真相揭露,李貴太妃能接受嗎,而她自己又如何自處? 殷明鸞煩惱地飲了一口熱茶,打起精神來說道:“今年下好大雪,是瑞雪兆豐年。” 李貴太妃終于說話:“我知道,陛下不會難為你,他是仁德之君?!?/br> 衛(wèi)陵低頭道:“是?!?/br> 殷明鸞有些糊涂了,她旁敲側(cè)擊:“皇兄對待功臣自然是不薄的?!?/br> 她用疑問的眼神望向衛(wèi)陵,但是衛(wèi)陵低著頭,若有所思一般,并不看她。 殷明鸞笑道:“母妃……” 她叫了一聲母妃,忽然頓住了。 為了掩飾,她繼續(xù)說道:“母妃,你的茶真好,賞我一些吧?!?/br> 殷明鸞準(zhǔn)備喋喋不休,李貴太妃將手伸過去,溫柔地按住了她:“明鸞,不要擔(dān)心,我都知道?!?/br> 殷明鸞她疑心自己對身世之事太過敏感,誤會了李貴太妃的話,她問道:“母妃知道什么了?” 李貴太妃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