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線縐裙,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用系帶將腰肢緊緊地掐了,她臉上只是淡淡掃了蛾眉,頭上簡單帶著一只珠翠釵子。 殷衢莫名想起一句“淡極始知花更艷”。 殷衢的目光在殷明鸞不堪一握的腰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垂眼,看著手中茶葉浮浮沉沉。 殷明鸞坐下后,開始說起了許紹良那回事。 “皇兄,夜里我不好細講,但是那許紹良對我糾纏不休,我很是煩惱?!?/br> 殷衢手一頓,茶盞磕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殷衢聲音冷冷:“糾纏你?” 殷明鸞沒有聽出殷衢言語中的冷意,她接著說道:“我已經(jīng)教訓(xùn)了他,只是,在他手中落下了一個把柄?!?/br> 殷衢的語氣中似乎帶著贊賞,問道:“你是如何教訓(xùn)他?” 殷明鸞扯著衣服帶子,有些心虛地坦誠:“就是……派人將他推進了水中?!?/br> 殷明鸞說完,本以為會聽到殷衢的訓(xùn)斥,沒有想到,殷衢反應(yīng)平平,似乎并不覺得她做錯了什么。 殷明鸞一鼓作氣,接著說道:“但是,我的一塊白玉佩就這樣落在了他手中?!?/br> 殷衢聽了,淡淡道:“下次手腳利落些?!?/br> 殷明鸞:“……下下下、下次?” 殷衢說道:“這事交給朕,你無須多cao心?!?/br> 殷明鸞知道殷衢做事妥當(dāng),有這樣一個人為她兜底,她沒有不放心的。 只是殷衢除了天下大事,還要抽出空來管她的小麻煩,讓她有些不安。 殷衢似乎看出了她內(nèi)心所想,說道:“以后遇見麻煩,早告訴朕。” 殷明鸞點頭:“好……好的,謝皇兄?!?/br> 講完許紹良這檔子事,殷衢意有所指地問:“從哪邊過來的?” 殷明鸞想說學(xué)堂,想說醴泉宮,最終還是慫慫地說了實話:“永和宮?!?/br> 殷衢眉尾挑了一下,說道:“你何時和容更衣有了交情?” 殷明鸞說:“就是今天,躲許紹良的時候遇上了,容更衣幫了我一把?!?/br> 殷衢想到些什么,說道:“容更衣這女子,心機頗深,說話百無禁忌,胡言亂語,你與她交往,要留心著?!?/br> 殷明鸞點頭。 殷衢看了她一眼,說道:“朕和她,不是宮中傳言的那般關(guān)系,那兩夜留宿也是假的,你當(dāng)然知道?!?/br> 殷明鸞瞬間臉變得飛紅。 這樣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這種事。 殷明鸞想,皇兄是把她當(dāng)什么都不懂的親meimei的,可是她終究不是,還生出了這樣許多的奇怪想法。 但是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殷明鸞心中也很想知道,她想,最重要的是容更衣已經(jīng)拜托了她,而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下來。 殷明鸞問道:“正是因為這樣,容更衣很驚慌,她托我問皇兄一句,皇兄心中可否有人?” 殷衢擱在漆幾上的胳膊一動,帶動茶盞一翻,茶水沾濕了他的袖子。 殷明鸞在茶盞翻倒前問道:“是鄭貴妃嗎?” 第33章 詠絮才 你不一樣。 殷衢不動聲色地扶起了茶盞, 重復(fù)了一遍:“鄭貴妃?” 殷明鸞有些瑟縮,但是仍舊堅持地問道:“是她嗎?” 殷衢淡淡道:“是明鸞想知道,還是容更衣想知道?” 這是殷衢第二次沒有喊她的封號, 而是喊她的閨名。 殷明鸞聽見殷衢就這樣喊她的名字,莫名地感到有些激靈,手背上似乎都起了小疙瘩。 她心慌慌地說:“是容更衣托我來問皇兄的?!?/br> 殷衢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他人在朕這里打探消息, 都會拐幾個彎, 你這樣大咧咧地問皇帝的私事,是覺得朕不會對你生氣嗎?” 殷明鸞抬眼,眸中似乎含著霧:“那……皇兄會怪罪我嗎?” 殷衢看進了她的眼眸中, 呼吸一緩, 忽然間沒有了言語。 殷明鸞不明所以,只看出了殷衢似乎有些走神,她問道:“皇兄?” 殷衢站了起來,說道:“你回去吧。” 聽到殷衢避開回答這個問題,并且要趕她走, 殷明鸞開始覺得有些委屈。 但是殷衢已經(jīng)邁步走了出去。 *** 許紹良從宮中出來,他用手指頭勾著白玉佩上系的穗子,心中回想殷明鸞的相貌, 心中火熱。 美人生氣時, 顏色格外殊麗。 許紹良心中得意, 和幾個交好的混子去吃了一回酒,帶著六分醉意, 回到了許府。 等他回府時,突然被小廝告知,一向忙得腳不沾地的父親許暉要見他。 許紹良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匆匆喝上一碗丫頭遞過來的醒酒湯,換了一身酒氣的衣裳, 去了許暉書房。 許暉呵斥道:“孽子?!?/br> 許暉近來因為魏叢一事,本就不安,可許邵良卻不斷給他惹事,暴跳如雷的許暉叫下人打許紹良五十板子,還是許夫人跪下抱著許紹良哭,才把許紹良從棍杖救了下來。 當(dāng)夜許紹良高燒不已。 許紹良在床上躺了兩天,夢中都是殷明鸞的影子。 許暉自打了許紹良之后,見許紹良昏迷不醒十分后悔,每日過來瞧一眼許紹良,必要長嘆一聲。 每每這個時候,許夫人就要哭訴:“若不是你,良兒怎會如此?良兒愛玩,就由著他好了,什么是我們許府供不起的。你偏要拘著他,連一條命都要拘沒了?!?/br> 許暉便道:“罷罷罷,他若好起來,我什么都由你們?!?/br> 兩天后,許紹良醒來,看見許夫人坐在旁邊垂淚。他張了張嘴,許夫人欣喜若狂:“兒啊,你快好起來,不管是要什么,娘都給你要來。” 許紹良被扶了起來,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聲音嘶啞地說道:“我要殷明鸞嫁進來。” 許夫人一愣。 許夫人在許紹良的哀求下進了宮。 許夫人來是為了給許紹良和殷明鸞說親的,但是許太后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不應(yīng)。 許夫人不敢多問,滿頭霧水地出了宮。 許太后在許夫人走后,若有所思地捻起手中的佛珠串子。張嬤嬤問道:“太后有什么打算?” 許太后卻說起了和許紹良不相關(guān)的另一件事。 “前兒個,靈覺寺的靜虛師太說,皇帝派人悄悄去找了李氏?” 張嬤嬤說:“是有這回事?!?/br> 許太后閉上眼,數(shù)了幾顆佛珠,念了幾句阿彌陀佛,道:“長樂公主在宮中,終究是個隱患。若是因為她,讓皇帝想要追究當(dāng)年之事,終究不好,不如趁早嫁了出去,” 張嬤嬤道:“太后想要答應(yīng)許夫人?!?/br> 許太后冷笑:“她招惹良兒,這又是一個不應(yīng)該。哀家心中有一個人選,永寧侯如何?” 張嬤嬤心中一驚,永寧侯府和許家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