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再湊過來一點。

等他湊過來，自己就伸手拉住他，把他反抱進懷里。

西克撒是這樣的打算。

然而李明光不領(lǐng)情，“與其走進，你不如直接把那幾面壁畫給我研究，我發(fā)現(xiàn)的東西肯定比你多，說不定還能嘗試復(fù)原它。”

可是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壁畫，它只是一個被制造出來，博取信任，騙人騙己的工具而已，命運拿不出來。

但是祂早就預(yù)料到法師會這樣問了，性格使然，某些時候，法師的心思其實很好猜。

“那個遺跡倒塌了，在我得到那枚神格之后，你看見的只是我抽出來的一段記憶?！钡k這樣解釋，“至于神格，雖然很想給你，但它的力量很早之前就被我吸收了。”

滴水不漏，李明光找不出破綻。

事情進展順利到超出預(yù)料。

他還是不認為命運會這么簡單就把事情的全貌告訴他，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太了解命運了，當(dāng)?shù)k展示慷慨的時候，總會圖謀著更大報酬。但這次情況復(fù)雜，命運甚至連目的都是未明的，祂說的話最多只能相信五成。

壁畫可以研究，但上面的內(nèi)容絕對不可以全信。

目光凝了凝，確認自己沒有漏過壁畫上的什么內(nèi)容之后，李明光緩緩開口：“創(chuàng)世神確實把自己分成了幾部分，這是假設(shè)存在的大前提，我姑且相信你?！?/br>
“但死神是黑暗神的一部分，這是目前的已知的。而作為與死神相對應(yīng)的墨忒——我的意思是乾德拉，祂的存在又是什么呢？”

他沖命運笑了一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位惡劣的、總愛隱瞞撒謊的神祇的一直以來便有的漏洞。

“最不完整，最容易失控。你當(dāng)時是這樣評價的吧？”

“還記得我問你為什么死神不是的時候，你的回答是什么嗎？”

一個謊接一個謊，在某一環(huán)節(jié)突然翻車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由命運同志為我們表演連環(huán)撞車案。

第58章翻車了啊

李明光記得很清楚,自己當(dāng)時問的是為什么死神能殺死命運?？墒沁@個問題本來就模棱兩可,他這樣問也無可厚非。

也就是詐一下命運而已，能詐到最好，詐不到也能看見命運想辦法一步一步圓謊的樣子,他根本沒什么損失。

“我當(dāng)時就很奇怪為什么你會那么篤定,就不擔(dān)心你殺的并不是切片，擰巴不出來創(chuàng)世神嗎？”

命運回答之前,李明光又開口補了一刀。

難得算扳回一次場子,他勾著嘴角,笑得相當(dāng)肆意。

“你還有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回想自己說的話，想想問題和矛盾到底是從哪邊開始出現(xiàn)的，不然圓都不好圓?！?/br>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坦白從寬？”

這兩個命運都不想選。

但祂之前確實是沒有多怎么想就開口欺瞞對方了,此刻乍然被問到，一時真的想不起來當(dāng)時自己說了些什么。

神的記憶力當(dāng)然沒有問題，出現(xiàn)問題的是心態(tài)。

——祂難道真的說了什么自己不記得的話了嗎？

當(dāng)時問死神,他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命運居然一時愣住。

李明光看見祂的反應(yīng),更確信祂心里有鬼,聲音也冷了數(shù)分：“你不說的話,就由我來說了?！?/br>
“你當(dāng)時說,死神是比祂更高級的存在,這個推論是怎么來的？”

“你知道什么，又隱瞞了什么？”

指向命運變出來的那幾幅壁畫，法師神色更凜幾分，“這就是你合作的誠意？”

命運被他一連串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但好在祂也不是完全沒有準(zhǔn)備。

主動舉起雙手,西克撒相當(dāng)無奈，表示自己愿意認輸：“好吧好吧，瞞不過你……我坦白?！?/br>
“寬大處理的話，有獎勵嗎？”祂不死心，又這樣問了一句。

“我以前也是有獎有罰的吧……？”

不提這個還好，這個時候提這點，李明光更覺得祂不可理喻。

“沒有?！彼芙^得毫不留情，“再不說，我現(xiàn)在就倒戈光明神——反正你也想捅祂刀吧，打起來也沒什么?！?/br>
“……好無情哦。”命運故意表現(xiàn)得慘兮兮。

隨即，為了祂口中的寬大處理，祂迅速進入了正題：“因為力量太過強大，黑暗神幾乎是一直處于被限制的沉睡狀態(tài)，這個總不用我說吧？”

“這個我知道?！?/br>
“祂之前一直有過突破規(guī)則的嘗試，但始終沒有成功，只好出了個不得已的下策，把自己的力量分割成了幾部分。”

“最強的那份占據(jù)神格，其余的力量則歸于深淵，散落四處。”

化整為零，這確實不失為一個策略。

但……

“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分散之后就拼不起來了？”想到黑暗神的情況，李明光多嘴問了一句。

“我又不是黑暗神?！?/br>
命運笑瞇瞇，言下之意是無法回答，“不過嘛，有一點可以肯定，祂在分離力量的時候，同時也剝離了記憶?！?/br>
雖然有些困難，但祂還是可以圓回來的。

“所以，由創(chuàng)世神分離出來的部分是光明和黑暗，對嗎？”李明光冷不丁發(fā)問。

命運露出深思的神色：“或許你說的才是對的?！?/br>
“假設(shè)我說的是對的?！?/br>
聽見這樣的回答，李明光并不意外。

他笑著接過話茬。

抽絲剝繭是一個令人享受的過程，單單就這件事而言，他現(xiàn)在心情很不錯。

“但是你在知道死神是黑暗神一部分的情況下，挑起了祂和生命神的爭端。”

“既然黑暗神因為太強大被限制，那為什么光明神沒有呢？”

李明光沒有指望命運回復(fù)，因為他已經(jīng)從現(xiàn)有的線索中推測出了答案。

這種事情說出來，哪怕是以自言自語的形式，也比僅僅在心里猜測要痛快很多。

“聯(lián)合你說的墨忒是最不穩(wěn)定，最容易失控的一部分，我完全可以推測祂是光明神很久之前分出來的力量?！?/br>
黑暗是冰冷的，所以總是象征死與離別。而光明處總有一輪太陽耀照，萬物繁衍，欣欣向榮。

生與死，也可以視為光明和黑暗的衍生。

能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命運覺得他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祂忍不住為法師鼓了鼓掌，卻聽見了他接下來的問題。

李明光還在繼續(xù)問。

“那祂的另一個神格是什么？詩歌與音樂那個神職又是從何而來？”

“我和許多神都有過接觸，擁有兩個神名，兩個完全不同的神格的只有祂一個，這就是祂的特殊之處嗎？”

“以你們的視角來看，死神不過是在這短暫的幾百年間活動，但生命卻是一位年代久遠的神?！?/br>
命運忍不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