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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郁藍是從人販子手中出來的,之前被關(guān)了十六年。劉叔內(nèi)心震撼,要是不知道,根本無法想象這個依舊能笑得像個小天使一樣的青年,擁有過那樣的經(jīng)歷。邵先生對他做了一些囑咐,劉叔想了想,對郁藍說道:“郁先生,您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帶小火星出去遛一遛。這整個莊園都是邵先生的,很安全,今天天氣也好,您可以到處走一走。”郁藍有些訝異。昨晚回來時,天色太暗了,他沒看仔細(xì),都不知道他們在一個莊園里,而且這整個莊園都是邵先生的?小火星聞言,已經(jīng)自顧自跑開了,回來時,嘴里咬著一根紅色狗繩,非常聰明。反正郁藍也沒其他事可做,便乖乖給小火星戴好了牽引繩。江姨笑著說:“小火星很聰明,認(rèn)識路。”郁藍摸了摸小火星的腦袋,小聲道:“那就麻煩你帶路了?!?/br>小火星:“汪!”*莊園大到郁藍無法想象,他完全被震驚到了。邵先生有好大一塊地啊。別墅前是草坪,草坪中央有噴泉,兩邊是小樹林。小火星直接就往小樹林去了。這個地方正值夏季,但是樹林里綠蔭成片,非常清涼,小道兩邊還開著花,景色優(yōu)美。這個地方,太~安寧了……他們走著走著到了一條岔路口,郁藍正糾結(jié)著往哪邊去,小火星就搖擺著尾巴向左轉(zhuǎn)。……真的認(rèn)路!鑒于小火星看起來真的很聰明,自認(rèn)什么都不懂的郁藍也就把小火星當(dāng)做老師了。“小火星,這邊往哪兒走?”“汪!”向前!“小火星,那邊有小溪流誒!”“汪汪!”跨過去跨過去!“小火星,這種花叫什么名字?”“嗷嗚!”我也不知道!“小火星,這種是水果嗎?能吃嗎?”……郁藍一路自言自語,到了最后,郁藍再問,小火星老師扭頭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回過頭后就甩著尾巴往前去。郁藍叫道:“小火星?”小火星:甩尾巴,沒聽見。忽然之間,小火星興奮了起來,大叫著往前沖。郁藍跟了兩步,抬眸時,看到了從前方小道拐彎出來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白襯衫,袖口挽起到手肘,身上沒帶什么東西,只單手插在口袋里,看起來像是慢慢散步到這兒的。江姨說邵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這么早就回來了嗎?郁藍不自主的雀躍了起來。小火星力氣很大,往前沖的時候郁藍不得不跟著跑,于是郁藍索性松了牽引繩。沒想到他牽引繩一松,小火星腳步便一剎,隨后重新咬起牽引繩,“噠噠噠”跑到郁藍面前,揚起頭,示意他別松手,眼神非常不滿。郁藍懵逼,重新拉住了牽引繩……小火星再次“嗷嗚嗷嗚”向男人撲騰著狂奔過去!這一次,郁藍被它拽到了男人面前。男人揚起了唇角,笑著揉了揉小火星的腦袋,對郁藍說道:“它就喜歡這樣的戲碼?!?/br>第一次看到男人笑,郁藍紅了耳朵。“昨晚睡得怎么樣?”男人直起身體,看著他問。“很好,謝謝你們,”從昨天到今天,郁藍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謝謝”,他動了動唇,試著問了句,“您……下班了嗎?”“嗯,提早回來了,”邵銘聿問,“回去嗎?”郁藍連忙點點頭。邵銘聿沒有按郁藍的原路返回,而是挑了另一個方向。和男人并肩走在樹林里時,郁藍總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緊張。他同樣不是話多的人。過去那十六年,雖然和其他omega被關(guān)在同一個牢籠里,但是大家都不太說話,麻麻木木的,有時候可能一整天都沒人出聲。偶爾郁藍甚至?xí)植磺瀣F(xiàn)實和夢境,只覺得不論是哪邊,都是死一般的寂靜。他想嘗試著跟邵先生聊天,但是對于尋找話題,還不太熟練。所幸走了一段路,邵銘聿主動開口:“明天我會請醫(yī)生過來,再給你檢查一下身體?!?/br>青年的身體過于瘦弱,十六年的囚禁生涯,也不知道有多少隱患潛藏著。郁藍連忙點頭,也為男人的安排感到溫暖。邵銘聿轉(zhuǎn)頭,看著乖巧跟在他身旁的青年,道:“醫(yī)生確認(rèn)沒問題的話,我想安排幾位老師給你,上一些課,怎么樣?”郁藍怔忪。他沒想到邵先生連這些都考慮到了。郁藍想要過常人的生活,想要更加地了解這個世界,他想學(xué)習(xí),想吸納,但是……他漲紅了臉道:“我、我還有很多字不認(rèn)識?!?/br>二十二歲了,恐怕連很多小孩子的知識程度都不如。邵銘聿聞言,眸色微暗,他說道:“沒關(guān)系,基礎(chǔ)知識學(xué)起來很快,我會讓老師從零開始教起。”郁藍抿唇,重重點了點頭,又說道:“真的很感謝您?!?/br>“不用這么客氣,”邵銘聿忽然問道,“是跟劉叔他們學(xué)的嗎?你可以不用這么叫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按你舒服的方式?!?/br>郁藍張了張口……叫邵銘聿?他已經(jīng)知道男人也才二十七歲,只比他大了五歲,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感覺叫不出口。可男人說完這句話后,好像就等著郁藍叫他了似的,瞧著他。走了幾步路,郁藍小聲道:“……邵先生。”“……”邵銘聿揉了下他的腦袋。郁藍心跳很快,臉都紅了。也在這時,邵銘聿停下了腳步。郁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片葡萄藤。如今大概時節(jié)正好,一串一串的紫葡萄像是寶石般掛在樹藤上,一粒一粒又大又飽滿。邵銘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郁藍,問:“剛成熟的一批葡萄,要嘗嘗嗎?”郁藍點了點頭,跟著邵銘聿走了過去。邵銘聿摘了一顆下來遞給郁藍,郁藍仔細(xì)剝掉了皮,將果rou塞進了嘴里。酸酸的,甜甜的,他瞇起了眼,像一只小貓。邵銘聿眼底含著笑意:“好吃嗎?”郁藍點頭,好吃!說起來,他的信息素也是葡萄味的呢……一陣風(fēng)卷過,一片樹葉悠悠揚揚落了下來,擦過郁藍的鼻尖。陽光穿過樹葉間隙,一縷一縷投射下來,在地上落下點點光斑。郁藍條件反射縮了縮脖子,而樹葉擦過他的鼻尖后,繼續(xù)下落……落在了男人的手心里。郁藍迷茫地抬眸,對上了男人漆黑的雙眼。這一瞬間,他仿佛從男人的眼底看到了別的一些東西。郁藍不明白,但是他有些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