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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fēng)雪故人來(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你在哪里?!那時為何不與孤一同起兵?!”謝錚上前半蹲下,揪起謝泓的領(lǐng)子、盯著對方的眼一字一句問道。

謝泓一怔,他睜大了眼睛,喃喃道:“我那是避其鋒芒……”坐視謝錚錢家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

謝錚瞇了瞇眸子,又問道:“十三年前,兗州大旱,你和蘇卻貪污成千上萬百姓的救命糧草,我大盛百姓餓死上萬,你那時又為何那樣做?!”

謝泓的眼睛睜得更大,他身子抖了抖,道:“我那是……為了養(yǎng)兵……收復(fù)雁關(guān)六郡,怎能沒有兵馬……”

謝錚眉頭猛地一皺,便又一拳砸到謝泓臉上:“謝、泓!我大盛的根基是我大盛的百姓!你記清楚了!若無我大盛百姓,雁關(guān)六郡便全無意義!”

砸完一拳,謝泓的臉上便全是青紫,雨水泥水沾在上面,狼狽不堪。

謝錚又砸了一拳上去,大聲道:“謝泓!你口口聲聲說要收回雁關(guān)六郡!可是,你睜眼看看!北涼現(xiàn)在就陳兵于我大盛邊境,他們在等著我大盛內(nèi)亂,好侵吞我大盛河山!你又作何解釋?!”

他揪著謝泓衣領(lǐng)將人狠狠拉到面前,道:“謝泓!我大盛,沒有你這樣的英雄!你不過,是個卑鄙的庸才!”

聽到這話,謝泓的身子顫得更厲害,塵封已久的記憶像被強(qiáng)扯著不顧他的意愿被拉開。

……

“陛下,您……”這是他父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

“哎,”他父皇嘆了口氣,道:“泓兒終究是個庸才,難堪大任吶,所幸老二雖心狠手辣,卻真心待他,孤死了也不必?fù)?dān)心泓兒的性命。他做個閑散王爺快快活活這樣過一生,也好?!?/br>
那時,他就在屋外,本來想來探視他父皇,卻被他不小心聽到這番話……

這是他此生的夢魘。

……

“哈哈哈哈哈哈!”謝泓仰起頭像瘋了一般歇斯底里大笑起來,雨水灌進(jìn)他的口腔,嗆痛了他的喉嚨。

“庸才!庸才!好一個、庸才!”

“父皇!二哥!”他朝著天空大聲喊道,接著聲音便漸漸低下來,喃喃道:“我終究,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庸才……”

他看向謝錚,這是他一直嫉妒的侄子,他一直不愿承認(rèn),這個侄子,比他的二哥,乃至比他的父皇,更加耀眼,耀眼得,如同天上的太陽,世間萬物不可與其爭輝,卻都被他的光芒澤被。

這才是,大盛的天子。

“錚兒?!彼麊≈ぷ樱催M(jìn)謝錚的眼睛:“陛下!雁關(guān)六郡收復(fù)那日,煩請陛下派人到我墳前相告。我那時雖已入地獄,拼著魂飛魄散也定會去接你的信。”說罷眼里便沒了光。

說罷口中便涌出大股鮮血,謝錚低頭一看,瞳孔便一縮,只見謝泓腹上已經(jīng)插了把匕首。他死了,眼睛卻還睜著,死不瞑目。

謝錚閉了閉眼,抬手覆上謝泓的眼。他將謝泓的尸體放在地上,又站起來,對自己身后的金甲士兵吩咐道:“將他尸身抬于帳中,好生照料?!?/br>
說罷眼里一凜,吩咐道:“厲鳴悲!”

厲鳴悲上前一步:“立刻分派兵馬往并州各地救災(zāi)!”

“是!”

“兄長……”謝喬上前一步,正要說什么,便見謝錚看向他,眼里是溫暖的光芒,他一笑,拍拍謝喬的肩:“喬兒,你長大了。你同鳴悲一起前去?!?/br>
謝喬行一禮:“是!”

角落處,面帶面具的青年看著這一幕半晌,他冷笑一聲,便轉(zhuǎn)身離去。

……

冀州。

大雨如注。

陸玦身著戰(zhàn)甲,立于冀州城樓,看著下面烏壓壓的北涼軍隊,眼里戰(zhàn)意凜然。

城下北涼戰(zhàn)神沮渠鯤朝城樓之上的陸玦直直舉起彎刀,雨簾被那銳利的刀刃割成兩半:“吾乃北涼鯤鵬王!陸玦!你在大盛人人稱道,可敢出城與吾一戰(zhàn)!”

他喊聲如鐘,響徹在這雨幕里,說罷他仰天大笑一聲,又道:“陸玦!吾的名字在北涼無人不知。這次,吾,要拿你的頭顱,揚名你們大盛!”

陸玦眸子一瞇,里面便燃起鋪天蓋地的戰(zhàn)意和寒意,明亮的眼睛在這暗沉沉的雨幕里如刀刃一般熠熠生輝。

他利落地轉(zhuǎn)身就要前去,副將便攔住他,面帶焦急:“大將軍,您不能去,這是他們的激將之法?!?/br>
陸玦一挑眉:“我知道。但是,我冀州現(xiàn)下只有兩千人馬,若想守得住,便要想些特別的法子——殺了這人,北涼軍隊群龍無首,短時間內(nèi)便不敢妄動?!?/br>
“可是,您……”

陸玦瞇起眸子,眼里有烈火燎原:“你不信我能斬他?”

副將半跪下,仰起一張滿含傾慕和戰(zhàn)意的臉:“大將軍定會得勝歸來!”

陸玦利落地大步離去,披風(fēng)帶起明亮的雨滴。

城外。

戰(zhàn)鼓擂擂,兩方士兵喊聲震天,仿佛要劈開這雨幕。

冷雨、戰(zhàn)馬、寒刃、交鋒。

冰冷的雨水順著陸玦清冷硬朗的下巴線條滑落,刀刃和刀刃猛烈撞擊在一起,激起細(xì)碎的火花。

力量和技巧的角逐。

陸玦格擋著對方的彎刀,瞇了瞇眸子,便故意露出一個破綻,那人得意一笑,彎刀便狠狠刺在陸玦肋下。

冰冷的疼痛刺進(jìn)陸玦身體,血水便和雨水匯在一起。他咬咬牙,便用一只手臂緊緊夾住對方拿刀的手臂,另一只手用力握著劍,劍鋒在雨水里冽冽發(fā)光,他瞇著的眸子里寒光一現(xiàn),全身力氣匯在那提劍的腕上——

——“啪嗒”

這是頭顱滾在泥水里的聲音。

北涼戰(zhàn)神沮渠鯤的頭顱靜靜躺在泥水里,兩眼睜得渾圓,死不瞑目。他的身體還在馬上,陸玦將他刺進(jìn)自己身體的彎刀猛地□□,那人身體便從馬上掉落,也同那頭顱一樣,滾在泥水里。

天地間一瞬靜默,唯有獵獵雨聲。

一瞬靜默后,冀州城樓之上喊聲震天,士氣昂揚。

“大將軍!”

“大將軍!”

“大將軍!”

……

城樓之上大盛旌旗和“陸”字旗迎著風(fēng)雨飄揚,獵獵作響。

陸玦孤身一人騎在馬上,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沾在那白璧似的面上,他便仿佛玉面修羅。他朝北涼黑壓壓的軍隊舉起染血的寒刃,朗聲道:“你們還有誰,可與本將軍一戰(zhàn)!”

北涼軍隊一片靜默,竟同時后退三步。

陸玦騎馬回城,登上城樓時傷口便一疼,但他只是步子一頓,接著便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登上了城樓。面上帶著驕傲又成竹在胸的笑,去面對那些士氣昂揚、滿臉傾慕來迎接的士兵。

城樓之上。陸玦看著那烏壓壓卻一片靜默的北涼軍隊,對著自己身后的士兵大喊道:“將士們,你們看到了么?他們怕了!”

“告訴我,我們能守好我們的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