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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師都說了那么多,那我也有幾句話想說?!?/br>馮究望趁機抬手梳理兩下俞還的頭發(fā)。俞還沒來得及阻止他,馮究望的手已經拿開了,還說:“是你頭發(fā)亂了?!?/br>馮究望說:“我不介意。我沒有介意老師喜歡同性,也并不覺得你哪里有問題會見一個喜歡一個,你好像一直記得運動會上我說的話?那是開玩笑的。不過一點也不好笑,希望你能忘了?!?/br>俞還下意識道:“可是那瓶水……”馮究望沒聽清,看俞還的表情聯(lián)想他的發(fā)音,輕輕“啊”了一聲,“你是想說那天你喝了我的礦泉水?都說我沒介意了,我后來不是給喝了嗎,難道老師介意?間接接吻不行嗎?不會懷孕的?!?/br>“我當然知道不會懷孕,馮究望你搞搞清楚咱倆的年齡,我可是你老師,不許用教小孩的口氣和我說話!”“是你剛才說不讓我把你當老師的。”“我反悔了。”“哥哥真霸道?!?/br>“……”俞還被這一聲“哥哥”震住了。章節(jié)目錄第27章孩子馮究望叫得太過自然了,乃至于他挑不出什么錯。俞還家里沒有兄弟姐妹,對此不甚清楚,稀里糊涂回到房間,稀里糊涂睡下了。他是真的困了,一沾枕頭就睡著。馮究望卻沒有睡,從天黑待到天明。地暖加上毛茸茸的地毯讓他整個人都很燥,夜里開了一點窗,冷風帶來樹葉的干枯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甜,像血一樣膩人。他不困。以往混跡在夜店,瘋到第二天清晨六點也不是沒有過。陳芳梅這種出格的做法難得沒有讓他動怒,俞還的出現勉強撫平了他心底的躁郁。他知道那個女人沒有惡意,可這并不代表他就要全盤接受她的“好心”。俞還說的沒錯,所謂的苦衷不過是年長者自以為是的借口。他們總愛以自己為中心,給年紀尚輕的孩子套上一個圈,然后一點點收緊、再收緊,緊到足以窒息。馮究望實在沒想到俞還會對他說出那番話。老師連反骨都是柔軟的,叛逆只浮現在表面。想到這里他忽然笑了,細數自己之前對俞還的種種惡劣行徑。那到底是個怎么樣傻乎乎的好人啊,一次次的寬恕他然后信任他。少年時期的不成熟與不穩(wěn)妥竟然在這種時候以這樣的方式被原諒了。馮究望決定暫時把身上的戾氣放一放,要對羊羔好一點,不能再讓他生氣了,脆弱敏感的小角頂在他身上造不成任何威脅,反而會讓心癢癢。清晨五點半,大片大片的霧掩蓋住遠處的山巒,俞還那屋響起鬧鈴聲,不久后停下了。六點整,鬧鈴又響起來,隨即再次停下。六點十分,鬧鈴第三次響,馮究望猶豫著走到俞還門前敲了兩下門。沒人回應。又過了五分鐘,馮究望轉動門把,門暢通無阻地打開了。少年眼睛微瞇起來嘀咕:“不鎖門就睡?”淡藍色的窗簾隱約透出光亮,屋里溫度比客廳還高。俞還還在睡著,睡衣卷起大半,露出白白的肚皮和細瘦的腰肢,被子被踹到一邊。“俞還,起床了?!瘪T究望說。俞還立刻翻了個身,臉埋在枕頭里,枕頭立刻陷進去。馮究望:“?”原來有意識沒睡死嗎?“哥,起床了,已經六點多了?!?/br>俞還還不算清醒,鼻音有些重迷迷糊糊回應:“鬧鈴還沒響?!?/br>“不是已經響了三次嗎?”“那是我……提早定的,還沒到時間?!?/br>“干嘛提前定鬧鐘?”俞還終于露出臉,臉頰一邊有印子,看樣子是睡得十分香甜。向來是熬夜冠軍的馮究望不知為何也覺得困了,很想鉆進被窩睡一覺。“因為起不來啊。”俞還半睜開眼,磨磨蹭蹭地坐起來,緩過神道,“你怎么進來了?”“因為鬧鈴一直在響?!?/br>“抱歉,吵到你了?”俞還慢騰騰站起來拿起手機看時間,幾近委屈地嘆氣,“我好困?!?/br>但是很快他就打起精神教育馮究望:“門沒鎖你就直接進來了?不知道事先要敲門征得我的同意嗎?”“我敲了,你沒應聲。”“……”俞還低下頭,再次抬起來說:“嗯,早上吃點什么,起來這么早可以做飯了,你有什么忌口嗎?”馮究望無情戳破:“干嘛轉移話題?老師都多大的人了還賴床,明明是自己的錯卻說成是我的錯,真是好委屈啊?!闭Z氣倒不像是委屈,反而咄咄逼人。說好的不欺負老師呢?早飯還是做出來了,最普通的蛋炒飯放了一些火腿,最后出鍋俞還問他要不要加點番茄醬。馮究望干脆的拒絕:“不?!?/br>“不要嗎?我看你薯條沾番茄醬吃的挺歡的。”俞還把飯端上桌,馮究望拿起筷子:“老師有的時候真的是細心到讓人覺得恐怖?!?/br>“???”馮究望露出一個笑臉:“沒什么。”那些溫柔和細心像是套在一個模具里刻出來的,有著近似的形狀和特點。早上七點半,考慮到身邊還有馮究望這條尾巴,俞還沒有坐校車,和少年一起站在公交車站點。“你只穿這些不冷嗎?”俞還見馮究望只穿一件衛(wèi)衣和一件不是很厚的黑色外套。他昨晚就想問。馮究望直接拉開衣服拉鏈,湊到俞還身前包裹住他。少年人的胸膛炙熱,俞還一時忘了躲避。馮究望這才回道:“不冷,我體熱?!?/br>公交車到了眼前,俞還說:“馮究望,你能不能像個正常人類一樣行動?”“先上車?!?/br>“哦?!?/br>找到座位坐下馮究望問:“你剛才說我什么?罵我不是人嗎?”“我才沒那么說,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正常人誰會在別人問了一句冷不冷之后抱過來?”“我說不冷你一定不信,當然是要讓你切實感受一下才能相信。”馮究望向他這邊歪頭,“難道不是嗎?”俞還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被這詭異的邏輯說服了,把下頜和嘴巴都埋進衣領里取暖,不理馮究望的歪理。公交車搖搖晃晃開出一段,俞還說:“應該快要下雪了吧?”馮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