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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離開前,其中一人忽然開口對另一位說了句:“我昨天剛看了個新聞,國外一男人獨居,喝酒后在浴缸泡澡,你猜怎么著?” “后腦嗑在浴缸上,直接摔死了。”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身邊的人聽到。 言朔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傅燃笑了笑:“還挺應景?!?/br> 笑完,又稍微斂了斂:“這么半天都沒個消息,叫人上去看看?” 言朔點了下頭,干脆把這事交給韋昊去辦。 隔了會,成陽澤披著浴巾下了水。 見岸上的人遲遲沒動,還朝使壞潑了幾下水:“我說你們怎么回事,真不下來???” 言朔只顧著喝酒,沒應聲。 直到韋昊匆匆趕來,在他耳邊低語:“叫前臺打電話了,沒接。服務生也上樓敲了門,據(jù)說是反鎖了?!?/br> 說完,面露難色,“不過也許是睡著了,不然叫成小姐幫忙上去看看?” 言朔抬眼看過去。 成宛絲和成陽澤玩得正開心。 “也許已經(jīng)涼了?!备等紦u了搖手里的紅酒杯,在一旁笑得沒心沒肺:“棘手,人要真在這出什么事,你也說不清?!?/br> 韋昊:“……” 多好的人吶,偏偏長了一張嘴。 他回過頭,再次開口:“我叫前臺再多打幾個電話,多半就是睡著了?!?/br> “不用?!毖运氛酒鹕怼?/br> 看來他得親自去一趟。 房間在十五層。 服務生得到指示后,刷了下備用房卡。 言朔已經(jīng)做好了破門而入的準備。 結(jié)果只聽“滴”的一聲,房門開了。 并沒有所謂的反鎖。 言朔蹙了下眉,推開門,站在門口。 他冷下聲音,下意識質(zhì)問,“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話畢,卻沒人應聲。 房間里燈火通明,他等了片刻,也始終沒見到向念的人影。 這才往里走了幾步。 衛(wèi)生間沒人,床上也沒人。 他巡視一圈后,將目光鎖定在落地窗前的浴缸里。 浴缸上飄著一層白色泡沫。 想到服務生講起的新聞,他眉頭擰的更緊。 “向念?”他盯著浴缸,低聲喚了句。 “咕嘟咕嘟”兩聲,水里冒出氣泡。 他心頭跳了下,兩步走上前,直接伸手進浴缸里撈人。 水溫還是guntang的。 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帶,人便浮了上來。 出水芙蓉,春光乍現(xiàn)。 向念頂著一頭泡沫,靠坐起來。原本白皙的臉一片粉紅,連胳膊都透著淡淡的粉。 在室內(nèi)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黑發(fā)全濕,搭在赤.裸后背上。 她喘著氣,胸前不斷起伏。一邊揉搓眼睛,一邊朝身邊看去。 一雙迷離的眼,就這樣對上另一雙略微錯愕的眸子。 睫毛浸了水,迷離中又帶了絲疑惑。 “你……”她張了張嘴。 言朔陡然松開手,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眉頭蹙得更緊,不難從聲音中聽出怒意:“你在水里做什么?” “我,閉氣呀?!?/br> 向念眨眨眼,聲音綿軟,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 剛一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垂頭往下看了眼。 隨后,緩緩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11. 入戲 她終于要回來了。 掩耳盜鈴? 言朔被氣笑了。 他別開眼,拾起一邊的浴巾丟過去,“穿好衣服?!?/br> 浴巾掉進水里,迅速浸濕。 向念摸摸索索將浴巾圍在身上,水聲嘩啦嘩啦響起。 言朔抬腿便走,身后的向念弱弱開口:“言朔。” “等我一下?!彼f著,兩只手撐著浴缸試圖站起來,無果,又“撲通”一聲坐了回去。 胳膊肘磕到瓷磚,她吃痛的低呼一聲,眼淚都差點涌出來。 言朔始終背對著她,沉靜了會,聲音恢復以往的清冷:“又怎么?” “嗚……我起不來了?!?/br> 她帶著撒嬌的語氣,偏偏面前的男人不買賬。 “四肢健在為什么起不來?” “頭暈,膝蓋也好疼?!?/br> “我去叫人?!?/br> “你不能扶我一下嗎?” 向念坐在浴缸里,眼巴巴地看向他,“浴巾我已經(jīng)圍好了,什么都看不到了?!?/br> 言朔眉心一跳。 他深呼吸,斂下眉眼的不耐,回身看向她:“你是個女孩?!?/br> 他始終站在離她三米開外的位置,視線停留在她臉上,聲音低沉,帶著警告的意味:“不讓男人進房間是基本常識?!?/br> 向念完全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借著醉意,甚至雙臂一攤,笑得一臉嬌憨:“或者,或者你抱我出去?!?/br> “……” “向念?!?/br> 再一次連名帶姓,正式叫了她一聲。 他站在燈光下,整個人嵌在光影里。眉眼深邃,目光淺淡卻直接。 像一瞬間能將人看透一般。 向念也的確有幾秒鐘的動搖,但很快又仰起頭,懶懶回應他:“嗯?” 他沒什么表情,垂下眼簾與她對視。良久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低沉,冷冰冰的。 他問她,“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發(fā)尾還在向下滴水。 室內(nèi)絕對靜謐的那幾秒,向念甚至能聽到水滴砸進去的聲音。 她倔強地沒移開目光,雙手在水中默默握起拳,她瞇著眼睛笑,“不怕啊?!?/br> 歪了歪頭,向念回答得格外認真,“因為你是言朔嘛?!?/br> 對弈止于無聲中。 片刻后,言朔收回視線。 向念見他轉(zhuǎn)身要走,忙問:“那你要抱我出去嗎?” “不抱?!彼淅鋪G給她一句:“你一直泡著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