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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瓚多馬鞭指向廄中的高頭黑馬,說道。 那馬雙目炯炯有神,周身不夾一絲雜毛,緊實(shí)的腱子rou在油光水滑的皮毛下聳|動。瓚多許給瑪索多的棗紅馬雖看著精壯,但與這匹黑馬相比,相去甚遠(yuǎn)。 此舉倒像是有意偏袒南平。 西賽王妃不知何時悄聲走到南平近旁,柔聲細(xì)語道:“公主可要仔細(xì)些,瑪索多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比起來兇得很,我都輸過她兩回呢?!?/br> 她纖長的手一下下捋過瑪索多要騎的棗紅馬鬃毛,又感嘆道:“這馬倒是乖順聽話,怪喜人的。” 南平手持稞麥,站在她身邊,凝神欲喂那黑馬。黑馬頗為桀驁不馴,見著貴主前來,竟把頭扭了過去,用力沖撞圍欄。想來是才俘獲不久,野性未消。 南平心中一凜。 一匹乖順的馴馬對上一匹剛俘獲的野馬,瓚多好一手有意偏袒。 阿朵不安道:“殿下,這馬不認(rèn)主,可如何是好?” 就連西賽都跟著發(fā)起愁來:“要不我去替公主求求情,請王上給您換一匹坐騎?” 南平搖頭,扔掉手中的稞麥,拍凈了手。 “直接比罷?!彼f。 馬奴聽話,將不安分的黑馬牽到空曠地上。 南平換好利落騎裝,方才累贅的頭飾與華衣去了,單留一抹朱紅唇色,反倒更顯得天然去雕飾。 她接過韁繩,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干凈利落的落到馬背上! 黑馬忽然察覺背上多了個人,登時一聲嘶鳴,高高揚(yáng)起前蹄,瘋狂打起圈來,竭盡全力想把南平抖下身去。 在眾人爆發(fā)的驚呼聲中,南平死死拽住韁繩,將身子貼緊馬背。 她身量輕,韁繩牽拉又極緊。那馬雖反復(fù)奔躍,竟仍舊無可奈何,一時陷入僵持。 有件事旁人若是不問,南平也不欲多說。畢竟按東齊的規(guī)矩,這本領(lǐng)算不上是給閨閣中人長臉的。 ——她不僅會騎馬,而且騎術(shù)精湛。 京中男子盛行馬球,德宗沉迷此道。上行下效,馬術(shù)自然風(fēng)靡后宮。只是嬪妃公主里或是膽小,或是吃不了顛簸的苦,不過練了幾次便罷了,出行大抵都是叫人牽著。唯獨(dú)南平容貌嬌弱,但性子倔,不服輸,愣是學(xué)成了個中翹楚。 不過即使是她,此時手心也冒出層層冷汗。抖動的韁繩磨破了嬌嫩的手掌,激得南平數(shù)次差點(diǎn)滑脫開去。 若就此掉下去,一旦被馬蹄踩到,非死即傷。 方才飲下的酒在南平體內(nèi)熊熊燃燒。 旁人在看,她不能輸! 南平反手將韁繩在自己掌上再勒一圈,鮮血越發(fā)浸出烏色。 黑馬不甘嘶鳴,口角幾乎被磨具勒出血道子來。它不斷地?fù)P起再落下,接著猛地向前一躍! 南平咬牙,忍住劇烈起伏,一手扒住馬鞍,一手死扯住韁繩,喉間涌起甜膩的血腥氣。 如今比試的是耐心與勇氣。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勝者為王! 良久之后,黑馬終于耗盡了心氣,放棄了。 它悻悻的頓了步子,安靜下來。 人群中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與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高城之中,能馴服一匹烈馬,來得比什么都榮耀。 南平坐直了身子,駕著馬往前行了些距離。黑馬打著響鼻,乖乖聽話。她的心臟因?yàn)榫o張與喜悅砰砰作響,周身如浸在暖意融融的熱水中,幾乎覺不出手疼來。 瓚多坐在高位,嘴角微微挑起,眼里多了幾分興致——沒想到這朵為了縱橫局面而從東齊討來的嬌花,竟然是個剛烈的。 他本以為她規(guī)矩多得無趣,便有意調(diào)侃消遣。如今看來,倒當(dāng)真有幾分意思。 啪! 這廂瑪索多見局勢不妙,看得氣急。一鞭子抽到跪著的馬奴身上,厲聲道:“滾開!” 她說罷提起韁繩,嬌喝一聲,翻身上了棗紅馬,率先朝場地盡頭沖出去! 眾人傳來不恥的噓聲——瑪索多縱是心急,也斷不該如此搶先。賽馬以誠為重,她這么做,不講武德。 南平眼見那火紅的影子一騎絕塵,方才覺察過來,雙腳奮力刺向馬腹,緊追直上。 此時積雪未化,附在焦黃的枯草上,看不清地面起伏?,斔鞫嗟臈椉t馬雖釘過掌,疾馳之下卻也時不時落空打滑。她鞭子甩得愈發(fā)狠,抽出山響。 南平胯|下的黑馬原就是山中頭馬,怎肯落于人后。它興奮的鼻孔大張,有如神助,腿腳張合有力,勢不可擋。 就在南平眼瞅就要追上之際,棗紅馬突然一聲驚叫,涎水直流,驟然停步狂跳,發(fā)起癲來。 瑪索多一個不備,被活生生甩了下去! 瘋狂的馬匹踩在了女人的腿骨之上,咔嚓一聲,斷裂清晰可聞?,斔鞫嗨盒牧逊蔚膽K叫起來,幾乎蓋住了馬匹的嘶鳴。 南平聽見呼喊,急著勒住韁繩。黑馬不滿意的又跑了段距離,才堪堪停下腳步。 等她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看時,才發(fā)現(xiàn)侍衛(wèi)已經(jīng)蜂擁而上,用刀將棗紅馬的頭砍下。成股的鮮血噴涌而出,殷紅了焦黃的土地。 狼狽不堪的瑪索多被從死馬身下拖了出來,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耷拉著,看樣子是骨頭被踩得粉碎。 南平茫茫然立在在一片混亂中,心里升起巨大的疑惑:那匹原本乖順的棗紅馬,恁的突然發(fā)起瘋來? 思慮間,東齊的護(hù)衛(wèi)急奔到她眼前。阿朵跑得氣喘吁吁,連聲問道:“殿下,您沒事罷?” 南平點(diǎn)頭,跳下馬來。身邊人依舊不信,須得全頭全尾看過一遍,確認(rèn)沒少一根頭發(fā)才放心。 “您的手傷了!”阿朵叫道。 “無妨,不過小傷而已。”南平這才回過味來,只是她酒意尚在,倒也還沒覺得疼痛太過厲害。 自有醫(yī)者想要上前包扎,卻被南平揮退了。她心思還停在可疑之處:“方才那馬……” 侍從們雖然畏懼,卻各個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誰也沒瞧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可能是害了馬瘟。”有人猜到。 南平是不信的。得了馬瘟,應(yīng)是困頓幾天窒息而亡,哪里會是這個新奇癥狀? 待她走回出發(fā)的地方,才知道熱鬧大了。 瑪索多被抬走醫(yī)治自不必多說,滴答而下的血跡已經(jīng)足夠觸目驚心。賓客個個嚇得驚慌失措,西賽王妃因?yàn)橐姴坏醚瑫灹诉^去,叫人扶回寢殿修養(yǎng)去了。 “公主可還安好?”瓚多面上雖并無波瀾,一雙淺眸與身上黑裘交相呼應(yīng),有莫名陰鶩之感。 如此大宴最后竟然鬧成這樣,男人心下不喜倒也正常。 南平雖然滿心皆是疑惑,面上依舊應(yīng)道:“我并無大礙……” 再抬首間,心中卻猛然一驚,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不讓自己神情變化太大。 因?yàn)樗埔姯懚嗌砗?,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