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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謝輕裘搖頭,心道:五皇子收服人心的手段當(dāng)真老辣。他這番話說出來,面面俱到,用心良苦,換了任何一個人聽,只怕都要感激涕零。池衣從小活得窩囊,沒人在乎,被五皇子這樣無微不至地關(guān)懷一下,估計(jì)會恨不得以死報(bào)之。藥喝下去,嗓子頓時舒服許多。謝輕裘吃力地問:“皇上……怎么會來呢?”五皇子的手一頓,臉上的笑被燭火一映,不知為何,居然顯出一絲猙獰的意味。他低下頭,慢慢笑道:“他怎么會不來?!?/br>“你還記得我曾跟你提過的那個故人嗎,跟你表字一樣的那個?”謝輕裘點(diǎn)頭。五皇子又舀起一勺藥汁:“那人同皇兄,交情是……很深的。我將你的表字告訴皇兄。他便帶著太醫(yī)過來了。”他唇角彎起來,弧度卻是僵冷的,輕聲道:“那人只比我大三歲,如今七七都過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謝輕裘搖頭。五皇子將喝空的藥碗擱在一邊,淡淡道:“我雖想把你舉薦到皇兄身邊,卻不愿你死得跟他一樣早?!彼D住話頭,深深看了一眼謝輕裘,柔聲道:“無妨的。萬事有本王。”五皇子的話果然不錯,謝輕裘在床上躺了兩天,身上的青紫烏斑和腫痕都淡得幾乎看不出來,高熱也消退下去了。等到第三天,他下床出屋,沿著長廊慢慢走動。五皇子迎面走過來,伸手?jǐn)v了他一把:“這么快就下床了?”謝輕裘被他扶住的胳膊一陣僵硬,身上寒毛一炸一炸??捎植荒苤苯铀﹂_,只好板著臉,眉頭很不高興地?cái)Q起來。好在五皇子并未扶多久,就自然地松開手,關(guān)切道:“看你在皺眉,是不是傷口還疼?”謝輕裘道:“……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br>五皇子道:“你爹爹已經(jīng)回了池府?!?/br>“這次是刑部的人勾結(jié)戶部,朋比為jian,貪贓枉法。設(shè)下圈套,冤枉了你爹爹?!?/br>謝輕裘默然半晌,道:“皇上預(yù)備怎么處理?”五皇子慢慢道:“皇上……已經(jīng)出手將事情壓下來了?!?/br>他的語氣,既滿是安慰,又隱含沉痛,幾乎叫人察覺不到那其中暗藏的陰險(xiǎn)的挑撥。謝輕裘心道:當(dāng)然要壓。這事逃不過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腳,想借付良沉的手除去某些人。便是他們真有罪,此時大局未定,刑部被付良沉掌著,也是斷斷不能動的。貪贓枉法的人是要收拾,但也要等先收拾了你再說。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臉一黑,心里恨恨道:我為什么要替付良沉說話?為什么要盤算怎么做對他有利?我要?dú)⑺?!我是要他死,要他一無所有,一敗涂地的!這想法一面讓他覺得快意,一面卻像刀刃捅進(jìn)胸腔翻攪血rou,牽扯出窒息般的痛苦。他忽而想:我要把他的一切都給毀了——他的權(quán)勢,他的名聲,還有他的性命——我要叫天底下所有人提起他的死都拍手稱快,叫后世的人把他跟夏桀商紂并稱,說他壞透了,糟糕透頂,荒yin無道,臭不可聞!我還要把他親近的人、掏心掏肺信任的人都拉到他面前,通通殺掉,一個都不放過!叫他也痛一痛,恨一恨,好好嘗一嘗我臨死前的滋味!忽而卻想:……是不是太重了……叫他一無所有……一敗涂地?他痛苦地想:……我非要叫他死嗎?!耳邊聲響忽遠(yuǎn)忽近,紛紛揚(yáng)揚(yáng),好像有人湊來問:他死了,你就快活了嗎?謝輕裘茫然搖頭。心念一轉(zhuǎn),喃喃自問:不殺他,我就快活了嗎?這個想法叫他忽然間鎮(zhèn)定下來,心上爬過堅(jiān)固的冰封。既然殺不殺,他都不會快活,那就殺吧,殺個痛快,殺個干凈。他不知為何,腦中浮現(xiàn)出來付良沉的那句話:“輕裘,你是好人?!倍嗫尚Γ嗷恼Q。他想放聲大笑,卻終于狠狠咬住嘴唇,低下頭,頹然閉上雙眼。五皇子看他神色極其痛苦,眼中滿意的光一閃而過,語氣愈發(fā)關(guān)切,柔聲道:“這次是你爹爹受委屈了?!?/br>謝輕裘如他所愿,臉色愈發(fā)冷凝。五皇子嘆了口氣,委婉地勸道:“皇兄對老臣,尤其是后頭跟著的從龍之臣,一貫是這樣的……你且把心寬一寬?!?/br>謝輕裘默然不語,半晌艱難道:“但我爹爹,難道——”五皇子打斷他的話,臉色愈發(fā)親和:“本王怎么會眼睜睜看他受這樣的委屈?前日本王已經(jīng)同皇兄討了個恩典,你身上沒有功名,索性給你撥一個官職,也算不叫你們父子白白受屈?!?/br>謝輕裘要下拜,被五皇子攔住了。“你現(xiàn)在沒走正統(tǒng)科舉的路,先跟在御前做事。等明年開了恩科,你若有別的想法,再跟本王說。”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皇上,當(dāng)真是很器重你的?!?/br>謝輕裘聞言,也不像多開心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五皇子濃黑的眼珠中笑容更深,拍拍他的肩頭,道:“你身子沒好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br>謝輕裘頷首應(yīng)是,轉(zhuǎn)身走了。又過了幾日,皇帝的密函傳到五皇子的私宅,說要讓謝輕裘入宮覲見。謝輕裘登上轎子便往宮里去,走的路他很熟,途徑了謝侯府。在經(jīng)過侯府大門時,謝輕裘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依舊是高門朱瓦,府門緊閉,與先前并無不同,只是總顯出一股冷清。他把簾子放下來,想了想,問道:“怎么這謝侯府,感覺比之前蕭條了許多?”來傳密函的小太監(jiān)臉很生,不是付良沉身邊的老人,顯得頗為青澀,沒什么戒心,聞言便殷勤地答道:“謝侯府嗎?奴婢倒是覺得,這謝家是一貫如此不沾世塵的?!?/br>謝輕裘哼了一聲,道:“你是想說他們?nèi)松倜???/br>小太監(jiān)嘻嘻一笑,似是而非地應(yīng)和一聲就不再接話了。謝輕裘索性閉上嘴,心道:這也是個人精??雌饋碜彀退椋瑓s什么也套不出來。他現(xiàn)在雖說年紀(jì)小,也算是不多見的好材料。謝輕裘在宮里換了三頂轎子。剛落轎,旁邊就有一頂轎子候立多時。謝輕裘是知道規(guī)矩的,這樣的排場迎接一品大員都綽綽有余了,更別提池衣一個無品無級的布衣清客。他有些揣度不透付良沉的用意,想到付良沉喚他“輕裘”時,眼中壓抑的深沉刻骨的痛色,忽然一驚,心道:他不會已經(jīng)認(rèn)出我了吧?!這想法叫他渾身一顫。謝輕裘重生以來只見過付良沉兩面,一次是在茶館偶遇,一次是前日重病,付良沉來看了他一眼。他將這兩段反復(fù)回憶,一點(diǎn)細(xì)枝末節(jié)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