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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相似的眉眼,這雙清明的雙眼沖淡了她身上這霜雪之意,多了幾分少女的動人。 “嫂嫂?!?/br> 少年蜷縮著身子,唇角溢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呢喃。 要是能將這丑丫頭的眼睛剜出來就好了。 用特殊之法作處理,便能如同琉璃珠一般,時時置于指尖把玩,那他便能日日看到嫂嫂了。 陸拂拂受寵這事兒,后宮眾美人都以為這不過又是牧臨川一時興起。 眼看著陸拂拂非但沒有失寵,反而恩寵日盛,后宮諸美人臉上略有點兒掛不住。 只好默默安慰自己,這陸拂拂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生,定然有她犯錯的時候,等哪天她恃寵而驕觸怒了陛下,可不是有好戲看了。 曜靈殿內(nèi),幾位美人跪坐在帷幔前,正竊竊私語。 尤其是前幾天把陸拂拂當(dāng)個笑話解悶逗趣兒的美人更是臉色青白交加。 胡美人面上帶笑,壓下了心頭這不平,笑道:“沒想到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阿陸卻是個城府極深。” 周充華一扯嘴角:“什么城府極深?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于禮她都該向貴人請安?!?/br> “一朝受寵,竟然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連貴人都未曾放在眼里?!?/br> 小鄭貴人扶著案幾,眉眼半闔,絲毫沒被周充華挑撥了心神。 她在想著前幾日從冷宮里傳來的消息。 寒風(fēng)順著窗戶沿溜了進來,絲絲縷縷地滲入了骨子里,往日里,曜靈殿內(nèi)總不缺這上好的銀炭,而如今炭火全都讓陛下搬到了冷宮去,此舉令幾位美人大感不平。 “此人身在冷宮,卻能吸引陛下的注意,定不是個簡單之輩?!?/br> “這話倒也不然,依我看,一個俗婢,只等她哪天自己跌了跟頭就是了?!?/br> 畢竟陛下不按常理出牌來得還少嗎? 幾位美人交談之中,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還是一個美人跪坐在地上,低眉順眼道:“貴人,這阿陸不能留?!?/br> 美人溫順伏身,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這阿陸還未得封號,便猖狂至此,從未來拜見過貴人……” 小鄭貴人哪里不懂得這些美人借刀殺人的小心思,不光是她們,光是前天,裴姝就又來了一次。 她本只當(dāng)陸拂拂不過是陛下一時興起,卻沒想到竟然也受寵了一段時日,如此一來,便有許多人沉不住氣了。 小鄭貴人含笑端起茶甌呷了一口茶,擺擺手:“再說吧?!?/br> 周充華幾人不知道這里面的關(guān)竅,她還能不知道嗎? 陸拂拂能受寵,無非是她有一雙與顧清輝有幾分相似的眼睛。 不過是個秋后的螞蚱,動動指頭就能捻死,蹦跶不了幾天。 要想弄死一位恩寵正盛的美人有多難? 小鄭貴人唇角微勾,漫不經(jīng)心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甌。 實際上,只要讓這阿陸不經(jīng)意間踩了陛下的雷區(qū)便足夠了。 與顧清輝相像既是她的優(yōu)勢,也是她的催命符。 畢竟東施效顰,最惹人厭。 第16章 陸拂拂這幾天在研究牧臨川。 少女脊背挺得很直,垂著眼,一筆一劃地記著筆記。紙頁上記載的都是她這幾天來打聽來的牧臨川的喜好。 當(dāng)然為保險起見,記述都比較模糊。 和后宮其他美人相比,她有一個優(yōu)勢,這優(yōu)勢在于她與顧清輝極為相似的一雙眼。牧臨川或許將她當(dāng)作了顧清輝的替身,對她有了幾分縱容。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她可以利用這份優(yōu)勢,但絕不能活成顧清輝的影子,因為與正版貨相比,她什么都不是。 另外,后宮美人為了討牧臨川歡心,大多溫順體貼,只是總歸有些匠氣。拂拂模糊意識到牧臨川好像很喜歡她這格格不入的“鄉(xiāng)下氣”。 她若有所思地垂著眼,摸了摸自己的臉。 女孩隱隱約約間已經(jīng)明白,要利用好自己的優(yōu)勢。 但光這些還不夠,她這副皮囊和這風(fēng)格牧臨川早晚都會厭倦,也能輕而易舉被旁人取代。 她需要將牧臨川摸個透徹,知曉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只有思想契合,感情方能長久,也只有當(dāng)她無法被取代,徹底被牧臨川劃分為“自己人”之時,她才能不著痕跡地一點一點進行自己的任務(wù)而不因“指手畫腳”被牧臨川所厭倦。 而如今的首要目標(biāo)是,讓牧臨川對她感到好奇,幺妮說過當(dāng)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感到好奇的時候,這事兒就成了一半。 至少她不能讓他失去興趣。 寫完今日的筆記,拂拂走到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 小姑娘眉眼沉凝,簡直是用挑剔的目光在研究著自己的身材與容貌。 太瘦了。 拂拂嘆了口氣。 她知道,在男人眼里,女孩胸前該長些rou才好看,不求多大,但求可堪盈手。 拂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胸前比了個“B”罩杯的大小。 心中緩緩地想,還是要把運動健身提上日程才是。 說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薄霧蒙蒙。 拂拂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沒有健身的經(jīng)驗,先是照著記憶做了一套學(xué)校里的廣播體cao,之后便繞著王宮跑cao,跑得氣喘吁吁。 擦了把額頭上的薄汗,就在拂拂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冷宮吃早飯之際,身后突然響起個內(nèi)侍的聲音。 “大膽,見了貴人竟然還不行禮?” 拂拂愣了一下,硬生生地收回動作,這才看清薄霧中一個隱約的,窈窕婀娜的身影朝這兒走來。 “不得無禮?!边@道嗓音輕柔婉轉(zhuǎn)。 原是個宮裝美人,美人天姿精耀,靈眸絕朗,裙帶翩翩,耳著白玉珰,鬢簪金步搖,直將小家碧玉之姿的拂拂襯托到了泥土里。 美人輕聲呵斥身旁的內(nèi)侍,抬起眼朝拂拂溫和一笑,“想必這位便是冷宮阿陸了吧?” 拂拂心中警鈴當(dāng)當(dāng)作響,面色一凜,緩緩正色起來。 這位美人似乎是三夫人之一的小鄭貴人。 和小鄭貴人一比,跑步跑得氣喘吁吁的自己,著實有點兒邋遢了。 陸拂拂道:“拜見貴人?!?/br> 小鄭貴人笑容很是親和,“起來說話吧?!?/br> 拂拂站起身,心態(tài)卻不怎么樂觀,心里更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想:來了,宮斗劇里的經(jīng)典場景之一。 在入宮前,陸拂拂腦子里就已經(jīng)將宮斗劇中的劇情全都演繹了個遍,就等著今天這一天了。 可小鄭貴人卻并未如預(yù)想中刁難她,反倒溫和地捧起她的手,問她多大年紀(jì)了。 “十七了?那倒是正好的年華?!?/br> “你入宮這么久,我這做jiejie卻未曾和你說過幾句話,是我失職?!毙∴嵸F人莞爾一笑,從鬢發(fā)間拔出一支發(fā)簪,輕輕簪在了拂拂鬢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