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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半涼不熱的溫水,唉聲嘆氣的問趙嬤嬤:“如果照我這么練……嗯,不是一整天統(tǒng)共這些,可以上午下午都來一次的話,我什么時候能出師” “小姐覺著,什么程度算出師?”姚嬤嬤斟酌著問。 灼華已經(jīng)降低了標準:“打一個沒練過武的壯漢不費勁的程度?” 姚嬤嬤面露為難。 “這……估計得個十年吧,或許十年也不行。習武就跟寫文章科考似的,有天賦還得下苦工,我們家小姐就是兩樣都占,若是有趁手的兵刃,能打十個大頭兵!”她與有榮焉,面上帶著喜氣兒,“若是對上武藝高超的皇家侍衛(wèi),一個可以勝過,兩個的話能勉強脫身,女子練到這樣,很了不得了。” 就連她自己,都達不到自家小姐的水平! 灼華萎了。 趙襄是開國將領(lǐng)后裔,自小苦練,才能達到她心目中的理想。 她這個半路出家又吃不了苦的,沒指望了。 放棄了,可老師是自己求回來的,總不好才用一天就打發(fā)回去。 將就著練幾天吧,就當強身健體。 歇了一會兒繼續(xù)練,正揮汗如雨時,沐文海找過來了。他看著自家meimei釵環(huán)散亂,雙頰緋紅,愣了一下。 看著正將手放在灼華小腹給她糾正姿勢的姚嬤嬤,表情崩了。 灼華見沐文海臉色不大好。 但這二哥最近臉色就沒好過,她也沒當回事:“我想要稍微練點拳腳,省著美人兒燈似的,不安全?!?/br> 沐文海心內(nèi)給了這都能想歪的自己兩巴掌,面上還是不高興:“堂堂太傅府,護不住一個嫡親小姐,真是太荒唐了。” 他這趟過來,是因為收到了請柬。 是樂家的二少爺要舉行弱冠禮,特意送了信來請他去的。 沐家跟樂家從來沒交情,沐文海都不記得那樂二少長什么樣,特意請人上門是頭一遭,其中定然有什么緣故,讓他心內(nèi)忐忑的很。 牽涉到他隱秘的心上人,沒別的人可以商量,他只好來找灼華。 灼華笑的玩味:“喲,這不是好事兒么,你跟樂家少爺沒交情不要緊,跟他們家小姐有交情就行唄!” 說是不在意,不肖想,可上次樂如是應(yīng)邀過府來,二人也打過招呼,后來灼華去應(yīng)付殘楓那功夫,客人們都在園子里賞景,他也忍不住,去跟樂如是說過幾句話。 沐文海卻是:“真有交情就好了!” 他覺著自己的喜歡不該太膚淺,在意誰,就該盼著她好。 樂小姐是那么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個人,就不該跟他一個沾滿了銅臭的家伙混在一塊。 上一次就算忍不住攀談,他也沒越過雷池半步,談的不外乎小妹在宮里受她照顧云云。只一句跟他自己有關(guān):“我走南闖北,去過的地方多,若是姑娘有什么心儀的古怪玩意兒,可以找我?guī)兔Σ少I?!?/br> 當時樂如是只點頭,說要回去想想。 “她今天,這是想好了?可她那樣的大才女,喜歡的東西肯定也不同凡響,我要是弄不來,不就丟人了?” “既然你說不想娶她,還怕丟人?” 被沐文海哀怨的看著,灼華覺著男人真是復雜。 還是想娶唄! “不丟人,你買不到也是將來的事,眼下肯定要答應(yīng)下來,之后有來有往,產(chǎn)生感情之后,買的找買不著就不重要了?!?/br> 她侃侃而談,很懂感情似的。 “而且我覺著樂姑娘對你有點意思,不然何苦特意請你。” 沐文??粗约倚∶冒c在美人榻上,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愁的模樣,突然被激勵了。 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不然那么懶一人,怎么可能回去學武? 她的麻煩事更多,心里更苦,都能這么云淡風輕,他這個做哥哥的不該為了這點情思坐立不安。 “那我便去赴宴,不過……你跟我一起去吧!這樣萬一天聊死了,還有個救場的?!?/br> 得,還挺倚重她。 能給含辛茹苦賺錢養(yǎng)家的二哥幫忙,灼華挺樂意。 只等到了樂家,灼華分分鐘就后悔了。 果然她還是應(yīng)該宅著。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在這家看到許多熟面孔。 樂家確實算金陵城里的大戶人家,但近些年沒落了。樂如是的父親是個五品官,還是外放的五品官。 這官職放在遍地大員的烏衣巷里頭,實在不算什么。 樂家公子的弱冠禮,來這么些貴人,不科學! 第一個被灼華認出來的,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幕僚趙回。 這人灼華沒見過,可他那一雙狐貍似的眼睛,和sao包的走到哪兒都穿艷紅的設(shè)定,太刺眼了。 比今兒該是主角的樂家二公子還吸睛。 這人原文里出場概率不算高,但令人印象深刻:給姜濯川出過怎么把皇后暗搓搓搞下臺,好扶持心愛的小綠茶上位的計策,被姜濯川敲了腦殼。 這是原文中頭一回體現(xiàn)出,姜濯川還是很在乎發(fā)妻的。 但他也不是真跟原女主有仇,只是以他的角度,來揣度姜濯川的心思,給他幫忙罷了。 總之,是個難纏的,多虧沒有(虛假)感情糾葛的煩人鬼。 跟他同桌坐席的,是謝廷玉跟幾個大理寺的年輕官員,甚至其中還有幾個捕頭,跟趙回涇渭分明的。 謝廷玉面上帶著難掩的疲憊,灼華想道謝,卻不能大庭廣眾的跟他攀扯,急忙轉(zhuǎn)開目光當沒看見。 另一邊的桌上,坐著幾個金陵城里有名的才子,公孫祁也在其中。 高位上有姜慕白,他跟金陵城中有名的幾位富貴閑人聊的正開心,也不知道究竟看沒看到沐灼華。 灼華顧不得她哥了,游魚一樣飛速穿過紗帳。 這種男女賓客同席而坐的場合,多會用一道聊勝于無的輕紗在女眷這邊遮一下子。 樂如是見到灼華到來,似乎很驚喜,跟身邊在招呼客人的嫂子道:“這位是近來大公主最喜愛的伴讀,也是剛立了功得過陛下賞賜的沐姑娘。” 喲,怎么這么給她臉上貼金吶? 樂家少夫人卻是面露難色,如今身份高的幾桌都坐滿了,強行添個凳子不合適,讓這么尊貴的小姐去跟小家小戶的姑娘媳婦們坐一桌更不合適…… 她瞪了樂如是一眼,心說有這么個人來,怎么不早做安排! 樂如是則淡淡道:“早先沐姑娘病了,誰的邀約都不應(yīng),沒想到今天竟然身體不虞也會過來。” 又是讓少夫人好一陣為難。 最終,還是樂如是招呼灼華去了她們樂家女眷自己坐的那一桌。 樂家自家人口不多,正頭夫人加上小姐們,湊不夠一桌,加了灼華也湊不夠。 這似乎是個好主意,但灼華瞥了一眼樂如是沒有表情的側(cè)顏,只覺著她好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