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車窗，對著趙尹狄露出一張職業(yè)化的笑臉：“趙先生，陳總說有一些事想和你聊聊。他會再聯(lián)系你的?！?/br>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壁w尹狄扶了扶眼鏡。

“好的。那我們先回去了?！惫芗翌^輕點，升上車窗。車便開走了。

林堇看到趙尹狄回過身往這邊走，避之不及地把頭側(cè)開。等到趙尹狄上車坐好關(guān)門，林堇嗅到自己死尸的味道了。

“呵?！?/br>
趙尹狄竟然笑了一聲！林堇努力相信自己不是幻聽——不過說實話趙尹狄笑的樣子還真不怎么好看。

“被陳老板寵了一晚，感覺如何？”

好吧。林堇對于昨晚的印象只能用荒yin無度來形容。盡管他根本想象不到，在那張床上陳云逸還用過怎樣獵奇的手法“寵”過各路男女。

趙尹狄也沒打算讓他說出點什么，發(fā)動了車，才正式開始盤問：“為什么關(guān)機？”

“手機被他拿走了……不是我關(guān)的?！?/br>
“所以很盡興？”

“……”林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能別再提了嗎？”

“他有沒有說什么？”

“啊？什么…”

“你還真是遲鈍。莫非是你主動獻身的？”趙尹狄冷眼一瞥，寒光閃現(xiàn)。頓時在周身拉起一圈圈的警戒線。

“沒…沒有這種事??！”林堇全力阻止了趙尹狄下一秒就可能脫口而出的問候家長的話，“我想想…他說了…會再給我機會什么的。”

林堇說完，仿佛看到警戒線撤掉大半。

“還算他識相?！壁w尹狄的語氣頗為鄙夷。短暫地嘆了口氣，將車駛?cè)肓州雷〉男^(qū)。

96

96、冷水...

要不是趙尹狄半夜打電話問他要人，白梓歆大概現(xiàn)在也不會坐在這里。

趙尹狄想要避開他的態(tài)度再明顯不過，但是既然“林堇有沒有去找過你”的話都問出去了，就不免被反問回來。極盡簡練地解釋了一下林堇今天的動向，留下一句“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也不難想象吧”就掛斷了電話。

當然不難。白梓歆想，這個圈子的下限總是遠遠低于人的預(yù)估。

發(fā)生什么都可以承受。他更關(guān)心林堇是否是自愿的。

趙尹狄沒有提供林堇的住址，白梓歆之前也沒有去問林堇——本來就想躲開他的林堇自然不會告訴他，況且趙尹狄有沒有這樣瑣碎的指示也未可知。

溫倫。白梓歆隱約記得溫倫好像說過聯(lián)系過林堇的話，也許他能知道也不一定。

沒有多想地就撥了電話出去，誰知那個人大半夜也還沒有睡覺，聽上去還在有什么活動。深夜興奮之時接到電話的溫倫熱情得近乎啰嗦，要不是白梓歆嚴厲拒絕，這個閑人一定會狗腿地跟過來。

凌晨四點半。白梓歆放棄了和失眠的對抗，乘著夜色開車出了門。盡管他也清醒地知道這個時候能在家門口堵到林堇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過是陪個老板過夜。這是何必。

人有時候就這樣愚蠢。明明有那么多理智的理由可以阻止蠢事的發(fā)生，但總要身不由己地蠢下去。

白梓歆就這么坐在車里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把工作的事情跟Lori交代了一下。漸漸地，周圍有車來往，守著的那棟樓有人進出。

差不多過了上班時間，他看到林堇從趙尹狄的車上下來。于是，困意全消。

林堇無意掃了過來，認出了白梓歆的車，驚訝了一秒，逃似的加快腳步往樓里跑。盡管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跑不快。

白梓歆沖了出去，追上了他。

“阿堇?！?/br>
林堇裝作沒聽見地進了電梯，接著就看到白梓歆不顧正在關(guān)的門把身子探了進來，按住樓層號碼的手不由得一抖。

“太……太危險了?！敝谎b了兩個人的電梯平穩(wěn)上升，林堇看也不看另個人一眼。

“你脖子怎么了？”白梓歆不接林堇的話，審視著那塊發(fā)紫的淤青，語氣里更多的是令人不安的怒氣。

還不是因為那個禽獸。陳云逸下的手，趙尹狄又冷嘲熱諷的……想到這兩個人林堇就滿腹怨言，卻無處發(fā)泄。這又見到白梓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林堇就更覺得煩躁：“和你有關(guān)系嗎白老師？”

白梓歆也自覺有些沖動，于是把態(tài)度放緩了些：“你……身體沒事吧?！?/br>
“沒事。”隨隨便便就被這人的溫柔收服了，林堇像是多不服氣似的，冷不丁又加了一句：“真讓您費心了?！?/br>
電梯叮的一聲，門向兩邊打開，林堇第一時間沖了出去，沒走幾步就被白梓歆一把拉住。

不等白梓歆開口，林堇就甩開了他，話口無遮攔地全倒了出來：“反倒是你要小心點吧。和那個新人玩得還開心么，錄音室里一定很刺激吧？還有剛才你就這么跟進來不要緊嗎，要是被拍到可怎么好……哦！”

林堇頭腦一懵，就感到一記重拳砸在了臉上，晃晃悠悠地還被站穩(wěn)，衛(wèi)衣帽子就被當做頸鏈拖著往家門口口走。

“白梓歆！”

林堇吼了一聲，本能地掙扎出來，沖拳打了回去，沒想到被躲開了，落了個空順應(yīng)慣性直接倒在白梓歆身上。

“開門。”白梓歆扶他站穩(wěn)，冷冷命令道。

“不開?！绷州来鴼猓嗳嘧约汉孟癖淮虻缅e位的半邊臉——他還從來不知道他溫潤如玉的白老師也會爆發(fā)這么野蠻的力量，無奈雙方力量太過懸殊，林堇也只好一逞口舌之快，“我都忙了一晚上了很累的。麻煩你改日再來好嗎？”

白梓歆心里的火騰得燒到最旺，揪著林堇的領(lǐng)子把他按在房門上：“你真是主動去的？！”

“哎！是！我就這樣了，所以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啪噠”。好像是鄰居家開鎖的聲音。

兩個人無言對視，才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有多失態(tài)。

林堇從包里摸出鑰匙，白梓歆也無語地松了手。

“為什么那么做。”門關(guān)上，只有兩個人的空間，就可以“好好”說話了。

“為什么？”林堇重復(fù)道，把包和鑰匙隨手扔在地上，“潛規(guī)則，上位啊，不懂么白老師？”

看到林堇這幅模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