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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號碼,卻在這一刻,有了種想要逃避的心情。他所作的而一切,到底算是什么。那邊遲遲未接通的電話令白梓歆不禁憂慮起來。獲邀出席頒獎禮的他整晚都坐在臺下注意著林堇的一舉一動,本想結(jié)束后與他一起回家,卻沒想到左等右等卻不見他的蹤影。后臺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可林堇的東西還都留在化妝間里,甚至連外套還掛在衣架上。他不會走遠(yuǎn)。走廊上,與兩個衣著體面的人擦身而過,白梓歆下意識地多看了他們一眼——也許是被邀請觀禮的嘉賓,可這樣的人,竟然出現(xiàn)在后臺,還是很不尋常。推開衛(wèi)生間的人,果不其然,那個銷聲匿跡的人就背對著門口蹲在地上,擺弄著手里分成幾部分的可憐兮兮的機器。是應(yīng)該給他換個手機了,最好是要不能設(shè)置靜音的那種。“阿堇,回家吧?!痹緷M腔的焦慮在見到這個人的那一刻便消失了殆盡。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林堇身體輕顫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糟糕透了,讓白老師見到,又不免讓對方白白擔(dān)心。“我好累?!眹@息般地直起身?!败囘€在停車場……”“明天再來拿?!弊呱锨袄鹚氖帧?/br>抖了抖被不怎么合腳的鞋折磨了一晚的腳:“我走不動了。”“我背你?!?/br>……幾天不見,白老師的功力又有所長進。居然可以如此這般神色自然地說出這么……最終,林堇換了雙拖鞋掛在白梓歆身上被他拖上了汽車后座。“先睡會兒,到了叫你。”忽然閑下來的生活有些不習(xí)慣,但他顯然并沒有輕松多少。距離農(nóng)歷新年越來越近,一項新工作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身上。那就是,置辦年貨。楊菲的演唱會檔期最終定在了農(nóng)歷新年前后,一連十天,從大年初一到初十。消息剛一發(fā)布就引來了哄搶,幾天的時間內(nèi),最高票價的位置便一搶而空。于是自然而然地又宣布要加場。看起來白老師是沒有辦法好好地過一個年了。他和林堇都不是本地人,過年回家?guī)缀跏翘旖?jīng)地義的事。原本林堇還擔(dān)心,過年白老師回家的話,自己的處境未免尷尬,但這樣一來,嘴上不說,心里卻也暗暗松了口氣。算起來,林堇這已經(jīng)三年沒有回過家了。白梓歆見他閉口不提回家過年的事,便也不再多問,免得引他心傷。他能做的不多,也只能就這樣盡量不讓他一個人留守空房而已。然而白梓歆這樣考慮,顯然是沒有顧及到他家里人的意見——作為有著兩個jiejie兩個meimei的家里唯一的男孩兒,他這一句“不回”,差點讓家里鬧翻了天。林堇明顯的感到,最近家里的電話多了起來。有時白老師不在家,他又不方便接,只得任憑電話鈴鍥而不舍地響上許久,讓晚睡的他連覺也睡不安穩(wěn)。這些事,白老師不和他說起,他也就不知道該如何發(fā)問,可心里總還是有數(shù)的。直到這一天,林堇和阮茗楦長途跋涉出遠(yuǎn)門采買了一車物品直到夕陽西下才回到家。阮茗楦是要回老家過年的,為了這幾乎準(zhǔn)備了一個集裝箱的本地特產(chǎn)打算往家里帶,于是毫不客氣地征用了林堇這個免費的勞動力。難得回到家時,家里居然亮著燈——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準(zhǔn)備階段的白老師這幾天公司為家,好幾天都未曾回來過了。有幾次林堇會特地給他送飯,直接被公司其他人以嫉妒的目光給逼了回來。“今年春節(jié),小妹要結(jié)婚。聽說你有工作,她連婚期都退后了,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還有什么理由推辭?”還未進屋,便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女聲,聽起來干練而富有權(quán)威。是……白老師的家人吧。林堇被腦中的猜測驚得愣在原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尷尬異常。“阿堇?是你嗎?”聽到門口有塑料袋悉悉索索的聲音,白梓歆揚起聲音詢問道。這下,原本躡手躡腳的他一下子變得無所遁形。咳了一聲:“啊……是我?!眱芍皇痔岬脻M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州乐坏糜仓^皮應(yīng)道,“我馬上過來。”耳尖地聽到那個女聲問道“那是誰?”,林堇動作一頓,卻緊接著故意將塑料袋弄得很響,蓋過了白梓歆答話的音量。何必要親耳聽到一個答案。將買回來的東西大致分好類,一部分日用品提到樓上的儲藏間,還有那些熏制品要放在陰涼的地方……終于做好了一切可以在門廳和廚房完成的工作,客廳里的兩人顯然仍沒有結(jié)束話題的意思。“知道你工作忙,也不是我這個當(dāng)jiejie的逼你,可連小妹都結(jié)婚了,你什么時候……”原來是白老師的jiejie。想起周翔曾經(jīng)說過的,白老師龐大的家庭,此刻想起來,竟然有些畏懼。太久沒有和親人相處過,也會患上什么恐懼癥嗎?對于自己現(xiàn)今的模樣,林堇覺得完全可以當(dāng)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只不過,不怎么好笑就是了。嘆了口氣,又仔細(xì)地洗了一遍手,確認(rèn)手上沒有挑選海產(chǎn)品沾染的異味后,才拘謹(jǐn)?shù)刈哌M客廳。“您好?!比饲?,他的表現(xiàn)總是力求毫無破綻的完美。笑吟吟地對沙發(fā)上盤著齊整的長發(fā)的女子點頭示意,“我是林堇。”“哦,你好?!迸右簧矸梼r值非凡,露出一個客套的笑,“聽我弟弟說起過你?!?/br>其實是沒有吧。林堇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白老師幫了我很多,我真的,很,感謝他。”壓抑的心情,竟是在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對不起,剛剛買了些東西還需要處理,失陪了。”匆匆提起幾大袋物品便上了樓,腳步聲磕磕絆絆的,聽得白梓歆不禁皺眉。剛剛林堇反常的一舉一動,無不落在他眼里——這個人,是怎么了?從來沒像這一刻一樣,如此強烈地感受到自己和白老師之間的差別。傲人的家世,出色的事業(yè),還有出眾的人格魅力……他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夠留得住這樣一個人呢?即使是之前那個還算是完整的他,也不能吧。那樣完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么和自己不清不楚地蹉跎下去——連他自己想來,都覺得這樣的選擇對于白老師太不公平。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時光,也許就會這樣成為回憶了吧。早點結(jié)束,也好。趁……還沒有陷得那么深的時候……要……放棄么。“看起來,他好像不大愿意承認(rèn)你?!鄙嘲l(fā)上的女子優(yōu)雅的坐姿未變,淡淡得飲了口杯中的茶水。白梓歆無奈:“他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了。”每每遇到這個時候,他都覺得莫名的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