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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晚上可算是燈紅酒綠,有時候霓虹閃過去,一片快速變換的燈光和欲/望,像是個色不甚美卻煙視媚行的女子,一邊兒羞羞怯怯一邊兒放蕩不羈。南方在錦城有幾個以前一起當兵的戰(zhàn)友,來了幾天卻一直沒聯(lián)系,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和秦聰經(jīng)常跟他們混在一起沒少干違紀的事兒,找人把風穩(wěn)住教官指導員,半夜翻墻出去喝個小酒放蕩一宿,甚至聚在一起看片兒品評誰的“炮”更厲害這種事兒都干過。那時候最害羞的是秦聰,經(jīng)常提著褲子被滿屋子追殺,而南方卻是大大方方擱屏幕前頭遛鳥兒。這些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還跟昨天似的,不看前路也沒有后顧之憂,總之個頂個的放蕩不羈年少輕狂。說白了,脫了軍服他們在別人眼里可能就是一群痞子流氓,不過是頭上頂著紀律,底線更明確,走過政/府大門之前的時候也比那些正宗流氓來的更義正言辭些。就連南方自個兒也沒想到,這么些年過去了,他居然能是個十歲孩子的爹,他在被迫和以前那個自己說再見,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想,可是想的時候才覺得這種逼迫其實也很暢快。南方今兒個晚上是特意把小孩兒擱宅子里給南老爺子帶著,自個兒出來的。聯(lián)系上當年那寫部隊里的兄弟,不知道現(xiàn)今都怎么樣了。南方打了車朝約定的地方走,抬頭就是鬧哄哄五彩斑斕的燈光,大概早些年城市里還沒這么夸張的夜晚,抬頭明亮而耀眼,可低下頭卻又覺得那光照在身上模糊而辨不分明。這條街上到處都是勾肩搭背的男女,南方撇了撇嘴角,還是想起自家小孩兒在他出門的時候盯著他看的那表情。小孩兒自然很乖順,可南方這么把小孩兒丟給自家老頭,總有一種背著妻子出來偷/歡的心虛感。南方揉了揉鼻子,覺著這就是每個人在不同年歲里底線的變更,遇見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兒,然后歸類,如果愿意的話就在身上牽一根線,就像他的小孩兒,每每都會有一種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感覺。南方剛好是踩著點兒到的,幾個人早就圍好了桌子做城一圈兒就等他來。他平常習慣早到,尤其是赴兒子約的時候,不過今兒是要把他從豆包身邊兒拖走,自然就能晚則晚,尤其還在他有了那種沒什么源頭的心虛感之后。在座幾個人似乎都沒怎么變,還是那張臉,南方左右看了一圈兒,挨個打了招呼才拉開凳子坐下。因為南方是最后一個來的,幾個人嚷嚷著罰酒,還有人張口就問秦聰?shù)那闆r。南方這會兒肚子空著,黃白紅摻在一起被灌下了一大杯,胃里頭烘的就燒灼起來,暖烘烘的,大夏天的還真醺的人有點兒頭重腳輕。其實南方酒量不錯,這會兒喝的猛了,不過一會兒就能緩過勁兒來。飯菜上來了一群人就著小酒山南海北地嘮,南方這才知道,其實當年從部隊出來之后才幾年,像他如今這樣兒的在小城市里混著,居然也算這些人中間混的最好的之一了。當初當兵回來的時候,秦聰也問過南方要不要去幾個像錦城這樣的城市,其他人除了家在這兒的,好些都沒回老家,背著少得可憐的包袱在外頭晃。南方那時候也心動過,那個年歲的男孩子,沒幾個能安于現(xiàn)狀回去小城市,南方也不想,一門心思都是往外飛。不過南老爺子一個電話,甚至連自個兒重病都用上了,硬是把南方給撈了回去。其實那時候南老爺子也曉得自個兒的作法有點兒自私,像南方這么大的孩子,哪個不是眼瞅著外頭想往外頭飛。老頭那些日子就特別執(zhí)拗地想孫子,想把南方招回身邊兒來,那時候南方心里頭還有怨氣,在派出所當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民警,完全讓他打不起精神來,不過他現(xiàn)在想,如果真沒回來,那他的小孩兒現(xiàn)在能在哪里?南方舉著杯子想起自家小孩兒來突然笑了一下,坐他旁邊兒這人叫鄭起東,聽見聲音立刻嗅到了什么似的扭過來看他:“怎么南方,想什么呢這么專注?”南方忽的抬起頭來呲出一口小白牙,還頗為曖昧地沖旁邊兒那人眨了眨眼:“還能想什么啊,你懂得。”一桌子人哄堂大笑,幾個人喝多了,多年沒見的矜持漸漸被壓了下去,甚至說起了葷段子。他們這一桌子人里頭七個有五個都娶了老婆,南方算少有的一個光棍兒,可當大家問的時候,卻得知他連兒子都有了。旁邊兒的鄭起東一聽這個,又沖南方舉著大拇指:“高啊,實在是高!辦事兒可夠快的,當年可真沒白遛鳥,我也有個姑娘,前天剛過的一歲生日,你兒子多大了,說不定咱還能定個娃娃親!”南方瞅著鄭起東可能就是喝多了,這么些年沒見酒量沒漲反而退了,當年就是他酒量最差,沒喝幾杯就能突嚕到桌子下頭去。這會兒才開場沒多久,雖然大家剛才也有不適的,那都是開場喝猛了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勁兒來的。南方笑了一下攬著鄭起東的肩膀炫耀似的說:“小孩兒今年十一了,娃娃親是定不了了,我兒子有主了?!?/br>這回不光是鄭起東,其他人聽了也是一愣。“行啊你小子,咱這才分開幾年啊,五年還是六年?你就弄出這么大個兒子來,這得是你當兵之前就有的吧,嘴夠嚴實的啊,當年愣是沒和兄弟們透漏一句!”旁邊兒有人開始起哄,南方笑瞇瞇的不答話,還是有人抓住了后半句話里頭的精髓。“哎哎南方,你說這有主了是什么意思?。俊闭f話這人叫張小年,他說著還沖南方曖昧地笑笑,南方皺了下眉頭,總覺著這笑里頭沒別人似的只有好奇和調(diào)侃,反而帶著點兒不干不凈的味道。這張小年當年就很有些小聰明,腦子也好使,那時候在部隊里溜號兒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出的主意,而現(xiàn)在這群人里混得好的也有他一個。別人問他現(xiàn)在在哪兒發(fā)財呢,他也不明說,模棱兩可的。“這不就是主么,這當爸的都知道吧,這么小談娃娃親怪舍不得的。得虧不是個閨女,要不可得當媳婦兒養(yǎng)了?!蹦戏接趾攘丝诰?,說話時候嗓門不小,開玩笑似的。“那可不是,何止當媳婦兒養(yǎng)了,媳婦兒是祖宗,我那姑娘就是祖宗的祖宗,你還別說,你說這當?shù)目刹欢际琴v嗎,樂意給自個兒家孩子當孫子!”旁邊兒鄭起東一聽這話,立刻跟找著階級戰(zhàn)友似的就差拍案而起了。“哎起東啊我可跟你說,南方家小子漂亮著呢,現(xiàn)在不預定了將來說不定就來不及了?!睆埿∧暧稚鲜值沽吮疲瑳_大伙說:“你們還真別說啊,就南方這號五大三粗的能養(yǎng)出這么個精致的跟玉人兒似的兒子,我見了還真嚇一跳。”南方聽見這話猛地抬頭,實在記不起來了錦城之后在哪兒遇著過張小年,這要是真遇上了怎么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