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你松手?!倍拱藥紫聸]動靜,干脆抬起頭來瞪著他爸,一口憤憤的語氣,是真的被惹到了。“松手?”南方還在得寸進(jìn)尺,他今兒個早上就跟沒了一般理性似的,一點(diǎn)兒不曉得見好就收。結(jié)果小孩兒一只手沒被松開,卻突然被南方從洗漱臺上拎起來,跟小時候似的架空了坐在他胳膊上。這回不是南方要攥著他的手了,是小孩兒主動攀上南方的手臂,五個指頭都使勁兒捏著他爸的手。“我真松手了啊,你讓我松的啊,不許反悔?!蹦戏秸f著故意顛了下胳膊,小孩兒立刻更緊的攥著南方的手指,還往南方懷里靠了靠。“別!”“那你說兩句好聽的。”南方得意的恨不得吹兩聲口哨,一只手舉著他的小孩兒,看鏡子里的豆包因為怕掉下去緊緊攥著他另一只手。小孩兒抿緊嘴角,最終還是很有骨氣的沒說話??伤绞沁@樣兒,南方就越要逗他。“快說呀豆包,就叫聲好爸爸,你要不樂意叫,那跟我說個小秘/密啥的也行,我沒啥好挑的。”南方干脆抱著小孩兒走出浴室,這回下頭接著的不是洗漱臺,而是離的更遠(yuǎn)的地面,南方一邊走一邊晃,甚至還想再來兩個大跳。“爸你別跳!”豆包被他嚇的喊了一句,然后終于附耳到他爸耳邊兒:“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br>“真的?豆包你和我說,你夢見我什么啦?”南方明顯來了興趣,倆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嗯,夢見你三次,但是記不住了。”豆包這還真不是為著讓南方放他下來瞎說的,他昨兒晚上醒了三次,睡著之后還真夢見南方三次,不過夢里頭到底是啥情景,小孩兒倒是記不住了。“再接再厲。”南方把小孩兒擱在床上,然后傾身下去在豆包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很輕,一觸即走。一夜之間冒出來的胡茬蹭的小孩兒下巴發(fā)癢,等豆包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笑瞇瞇地拿指頭點(diǎn)上自家小孩兒唇角了。“去洗臉,待會兒帶你出去吃早餐?!蹦戏叫α艘幌?,這是他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吻上小孩兒嘴唇,快的他自己都有點(diǎn)兒抓不住,胸腔里頭總有些不安分的聲音聒噪地搔著耳膜,偏偏孩子他爹這會兒還得強(qiáng)裝淡定。可能是因為太快,也可能是太輕,總之小孩兒沒什么太特別的反應(yīng)。南方瞅著自家小孩兒兀自跳下床去背對著他往浴室走的細(xì)瘦身影,這才竊喜起來。這吻像是偷來的,而正因為是偷來的,才好像特別有味道。南方帶著豆包走出房間的時候白正森已經(jīng)在小陽臺上看著報紙喝茶了,出乎意料的是南老爺子也在旁邊兒,看樣子兩個人已經(jīng)吃過早餐。這會兒南老爺子看見豆包出來了,招招手讓豆包坐在身邊兒,一邊兒試著小孩兒額頭一邊兒說:“感冒好了沒,沒什么不舒服吧?”豆包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下正沖他們爺倆微笑的白正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搖搖頭:“沒,不過不嚴(yán)重,有我爸呢,爺爺你別擔(dān)心?!?/br>☆、58南方和豆包吃了早飯過后大概九點(diǎn),周老爺子那屋依舊沒動靜,南方?jīng)_豆包使了個眼色,小孩兒就站起來沖自個兒爺爺和白正森說他去看看。南老爺子從昨天就能看出來周老頭臉色不好,他也挺擔(dān)心周老爺子。前天晚上坐了一夜的火車倆老頭子都累了,可越是累就越是睡不著,昨兒晚上南老爺子也失眠,多虧了白正森半夜給安排的精油牛奶之類,才讓他一覺到天亮,雖然還是沒睡多大時候,可睡眠質(zhì)量不錯。所以這會兒南老爺子就想著豆包他老師會不會和自個兒一樣,昨兒晚上又沒被照顧到,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老爺子也想跟著豆包后頭去看,卻被白正森攔住了,白正森從小陽臺的竹椅上站起身來走到豆包身邊兒,微微沖小孩兒笑了笑:“走吧,我跟你去看看老師。”白正森伸手像長輩似的拍了拍豆包肩膀,小孩兒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雙眼睛白仁兒黑餡兒煞是好看,只是看著白正森的眼神里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防備和疏離。小孩兒眼神兒里這點(diǎn)兒小防備白正森自然看出來了,或許真的是很不明顯,不過從太早以前開始直到今天,看過太多的人和事兒,他哪怕拿出最遲鈍的姿態(tài)來,也不可能察覺不到一個小孩子的心思。白正森撤回了想要搭在小孩兒肩頭的手,歪過頭又沖小孩兒笑了一下,這次拿捏的更深了一點(diǎn)兒:“走吧?!?/br>豆包回頭看了南方一眼,南方?jīng)]說什么,挨著南老爺子坐下來,剛沾到椅子就有人送茶過來,白瓷兒碧波,二葉一芽在茶碗兒里飄飄蕩蕩的不亦樂乎。南方看著小孩兒跟白正森一前一后地往周老爺子的房間走,白正森各個子不低,很瘦卻不羸弱,何況他穿衣服也很得體,撐的整個身子不那么骨瘦如柴。豆包的身高還不到他肩膀,這會兒他在小孩兒身后走著,走的很慢腳步也很輕,可就是那么瘦的身子偏偏把他兒子擋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南方撇了撇嘴,他對這白正森的印象既不算好也不算壞,大概就像是井水和河水那樣兒的交情,相安無事,禮貌卻都不愿意深交。而且,南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又看了眼白正森走過的方向,他就是不怎么待見白正森看著自家小孩兒的樣子,不管白正森面兒上的表情和話語是多么的合情合理與坦然,每次他一開口,南方就覺著自個兒心頭一緊,跟拿拉長的小皮筋兒崩了一下似的,不太疼,卻總要惡心一陣。豆包敲了敲周老爺子那屋的門,剛開始挺輕,結(jié)果敲了半天里頭也沒什么反應(yīng),小孩兒有點(diǎn)兒心急,直接拿小拳頭往門上砸。周老爺子到早上才睡著,這會兒睡的正死,剛開始小孩兒敲門的聲音沒聽見,這會兒變敲為砸,老爺子要再不醒,恐怕小孩兒就得求著白正森破門而入了。白正森看著眼前的小孩兒,突然悶笑了一聲,聲音很低,一發(fā)出來就淹沒在豆包不算小的砸門聲兒里。白正森揮了揮手,叫人拿備用鑰匙過來開門,門是從里頭反鎖著,白正森拿過鑰匙正準(zhǔn)備動手開門的時候,門卻突然從里頭開了。周老爺子看起來確實是沒休息好,面無表情地看了白正森一眼,這才攬著自個兒小徒弟出了屋。白正森不受老爺子待見,卻一直沒什么表示,老爺子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就出現(xiàn),用不著的時候他也不討好,省的周老爺子見著他就跟扎了根刺兒似的不好受。錦城的畫展辦在三天之后,南方想帶著小孩兒四處去玩一玩,周老爺子不去,南老爺子也自告奮勇留在家陪他,事實上這白宅子里的茶不錯,倆老頭擱小陽臺上一邊兒下棋一邊兒品茶,只要不看見白正森,周老爺子的臉色就好好的。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