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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偶爾也和陶耿聊一兩句,陶耿從她的語氣多多少少能猜到點兒事情的前因后果——兩個人出差回來,總算能輕輕松松一起吃頓飯,游翊說要回家一趟,她大概以為是給她準備了什么驚喜,于是滿懷希望地等著,結果沒想到游翊只是領來一個蹭飯的。兩人約會因為他的加入一下子變得不倫不類,想說的話當著外人不好說出口了,想聽的話自然也是聽不到,是個當女朋友的也該生氣。只是,這是他的錯么?他就這么活該讓人打臉?陶耿有點恨自己,即使是這么委屈的狀況下,他也絲毫沒有爆發(fā)的沖動,有的,只是悲哀。許顏下車以后,車里才終于陷入了徹底的沉默,陶耿不敢看游翊,一直偏著腦袋盯著車窗外來來去去的車流,脖子很酸。“你別在意,她是工作不順利,心情才不好?!笨斓郊业臅r候,游翊淡淡地來了這么一句。這算解釋?那你今天的行為呢?有什么解釋?陶耿有了點無名火,咬咬牙,他自嘲地一笑,說:“你就不該帶我來,什么人啊,讓我當電燈泡,太不解風情了?!?/br>“吃醋了?”陶耿一愣,問:“誰?”“你?!庇务袋c了一根煙。陶耿下意識地否認:“沒有,你想哪兒去了,我在惦記家里那床單,出來太匆忙,都忘記晾起來了……”游翊沉默,只是不停地抽煙。陶耿看著他指尖那忽明忽暗的火星,心又軟了:“游翊,我……”“陶耿,到此為止吧?!庇务凑f得很輕,在環(huán)繞的煙霧中,聲音聽起來很遙遠。“……”“這段日子,我經(jīng)常想起咱倆上初中的情景,那時我們還很要好,你記得么?”“記得?!碧展⒌穆曇舭l(fā)澀。“那時候你老慫恿我翹課陪你打球,考試前替你做小抄,還有晚自習的時候裝病溜走,翻墻到學校外面吃東西。”游翊頓了頓,說:“說真的,跟你相處,我覺得很開心。如果我們的關系能一直維持那種感覺,一輩子當朋友,其實挺不錯的?!?/br>“嗯,我明白?!?/br>“不,你不明白。男人之間是只能有友情的,陶耿,你跨過了那條線?!?/br>那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啊。陶耿在心里默默地為自己申辯,如果可以,你以為我愿意走到這步么?“這么多年過去,我以為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做朋友的那種重新開始??山Y果是,你沒變,你不需要我這個朋友,還是執(zhí)著地想要跨過那條線?!?/br>“而你還是……”陶耿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想哭,游翊的話讓他再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卑微。“我大概,快要結婚了?!庇务摧p輕地嘆了一口氣,捻滅了煙,低聲說:“陶耿,對不起?!?/br>作者有話要說:☆、沒關系,更絕望的還在后頭回了家,陶耿一聲不吭地進房間收拾東西,游翊在客廳整理出差帶回來的資料,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情,屋里安靜得像是沒人。半晌,陶耿走出來,訕訕地說:“那個,床單洗了,我今晚……還是去酒店住吧?!?/br>游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過了會兒才抬頭:“柜子里還有別的床單,都是洗干凈的,你湊合用一晚上吧,都這么晚了,再出去也不方便?!?/br>“哦……”陶耿機械地點點頭,又回了屋里。好不容易鋪好床,游翊已經(jīng)洗了澡進臥室休息了,主臥的門縫里透出一點燈光,陶耿倚著自己房間的門框,看著那條細長柔和的光亮,鼻子發(fā)酸。只是兩步就可以邁過去的距離,此刻卻像隔了天涯海角,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注定跨不過那一條鴻溝。喜歡你,也是錯嗎?拎著衣服垂頭喪氣地進浴室,打開冷水閥,讓冷水從頭上澆下。冷水沖刷著身體,很舒服。陶耿努力把注意力放在頭頂噴灑而下的水流上,努力感受著水和皮膚接觸那種真實的感覺,努力不去想和游翊這些年的一切。“嘿,你是不是叫游翊?開學典禮上臺講話的那個?”“我叫陶耿,初一六班的,我們這邊缺個人,你來不來?”“游翊,我明天考數(shù)學,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哎,你暑假有空沒?回學校打球吧。”“哇塞游翊,你又是第一名,為什么不把你的智商借我點兒,我又差點兒不及格!”“游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人其實特別好?我不是說球技,是整個人,你快仔細想想,是不是?”“游翊,我喜歡你,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游翊……”“游翊……”陶耿仰頭,讓水花打在臉上,如果,可以連這些回憶也一起沖走,就好了。可是……“陶耿,我說你打球的時候能不能別老像只孔雀似的?”“?。俊?/br>“賣弄?!?/br>“嘿嘿嘿,那叫帥,學著點兒?!?/br>“得,帥。下回考試別哭著喊著求我救你?!?/br>“別啊!哎你這么一說還真提醒我了,明天我們英語測驗??!靠!”“……”“游翊,哎呀求你了!別走啊!”“行了行了行了,今晚給你補習!真拿你沒辦法,幼兒園畢業(yè)沒?”“嘿嘿嘿。”“陶耿!”“哎!”“明天記得穿外套,別跟上次似的,十度還穿短袖,冷不死你?!?/br>“放心啦,常運動的人都不怕冷?!?/br>“那行,回頭別牙齒打架地來找我要外套,我可不借。”“哎別?。∧闳绦陌??”“你就吃定了我不會見死不救是吧?”“嘿嘿嘿?!?/br>……明明那時候,他們都那么開心,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洗澡出來,燈還亮著,陶耿猶豫片刻,走過去輕輕地敲了敲游翊的房門。“門沒鎖?!庇务丛诶锩嬲f。“那個,吹風機……能借一下么?”“拿吧?!?/br>陶耿把手搭上門把,深深地呼吸一下,擰開。游翊坐在床沿上,背對著門口,只穿了條睡褲,上身赤裸著,低頭不知道在翻看什么。陶耿進來他也沒回頭,只是隨手往書桌上指了指:“那兒。”陶耿盯著游翊的背影,慢吞吞地往書桌那邊走,可游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拿到了吹風機,原路返回的時候,他躊躇地站住,然后拐了個方向,在床尾坐了下來。游翊似乎有一剎那想要回頭,最后還是維持了原來的姿勢,問:“怎么了?”“我——我能和你聊會兒么?”陶耿哀求。游翊只是嗯了一聲,沒有不耐煩,也沒有不滿,比陶耿想象的要平靜得多。陶耿稍稍放了心,脫鞋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