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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道。“我倒不覺得是蝴蝶的事?!碧斐酵兄掳?,想了想道:“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在氣景大哥?!?/br>“唔……”天宇似乎更郁悶了。因為愛卿怎么會討厭景霆瑞呢?這根本不可能嘛。“算了,床頭打架床尾和,他們兩個肯定沒事的?!碧斐叫χ醋「绺绲募珙^,“咱們就別管這么多了?!?/br>“什么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辰兒,你最近又在看什么書了?”這話怎么聽著那么怪異?“意思是說,夫妻之間鬧點小矛盾是很正常的事,不會吵太久的。”天辰和天宇咬著耳朵,“你就放心吧?!?/br>“不對啊!他們又不是夫妻!”天宇聽明白了,卻嚷嚷道,這樣的說法真令他不愉快。“也對。那么就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都差不多啦?!碧斐降共皇呛茉谝狻?/br>“哪里差不離,是差很多好不好!”天宇卻死磕道,“他們一個是主子,一個是奴才,什么夫妻、橋頭的通通都不對!”“你呀!景大哥他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他將來定會成就大業(yè),讓天下人刮目相看的!”天辰也叫嚷起來,他認為自己絕對不會看錯人。結(jié)果直到回到宮里,他們都沒分出誰對誰錯。第十章秋之色不弱于春,尤其是在東宮的花園內(nèi),單看那一簇簇沿山坡綻放的紅楓,就讓人覺得燦爛、熱烈,秋意盎然。從學(xué)堂回來后,炎就和愛卿一起來到花園,沿著坡上小徑漫步,愛卿還讓小德子去妙波亭里擺下棋盤,打算與皇弟對弈。可是,他總有些心不在焉,就算炎一直在夸贊說,在宮里頭,就屬這兒的楓葉長得最好,他都沒多看兩眼。炎又摘了一大朵金粉菊花給他,也難博兄長一笑。到了下棋的時候,愛卿更是一敗涂地,他的黑子互不連接,看起來頭緒多多,卻也漏洞百出,就算炎再怎么放水,也很難不贏他。“我們再來一局?!睈矍浒押谧右灰皇帐盎赜袷迮枥?,并沒有因為輸棋而氣惱。“等會兒再下吧?!毖讌s蹙眉道,“皇兄,你最近在煩惱些什么?之前又不讓景霆瑞接你下學(xué),雖然我是不喜歡他,但是這真的不像你,我好擔(dān)心啊?!?/br>“……”愛卿看了看炎,突然伸手抓過炎的衣袖,嚇了他一跳。“卿兒?”炎詫異地看著愛卿扯著他的衣袖,低頭聞了又聞。“味道也不對啊……”愛卿很快松開了,還自言自語地道。“什么味道?”炎不由拉起自己的袖子,嗅了嗅,除了菊花的香味,還有點宮內(nèi)的檀木熏香。“沒什么,反正不是宮里的?!睈矍涞谋亲雍莒`,這段日子,景霆瑞的身上總有一種似是脂粉,又像是花香的淡淡甜味。起初,他以為是宮女又調(diào)制了新鮮的脂粉。可是,除了在景霆瑞身上,宮中其它地方都沒有相同的味道。雖然說那個香氣聞起來其實很宜人,并不刺鼻,可就是讓愛卿渾身難受,不想靠近景霆瑞。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而困惑不已。“走吧,趁這會兒有空,我們?nèi)タ纯纯氯醡eimei?!毖讈G下棋子,使出殺手锏。“好!”愛卿終于露出甜美的笑容,他三五不時地就去育嬰堂探望皇妹,從以前的偷偷摸摸,到現(xiàn)在的正大光明,完全是父皇照拂的關(guān)系。而他知道,父皇也好,還是爹爹,他們其實都很記掛柯柔,只是老祖宗立下嚴規(guī),“生母”和皇嗣不得共處一室,哪怕是公主也一樣,所以他們才無法隨心所欲地去探望女兒。有道是“長兄如父”,愛卿自認得擔(dān)當起這個責(zé)任,不但照顧弟弟,也要看好meimei。他不想柯柔長大之后,只會向他跪拜行禮,這樣的話,他會傷心死的。“叮叮!叮鈴鈴……”隨著少年赤著雙腳,在畫舫的甲板上飛快地旋轉(zhuǎn),系在他腰上的一條細若銀絲的鏈子,以及上頭綴著金色鈴鐺,就發(fā)出相當清脆悅耳的響聲。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那正走上紅色舢板的青年,一抹嫵媚的笑容就綻放在朱紅的唇角。少年伸開雙臂,忽地提起一條腿——幾乎與肩平行,他就單腳立著繼續(xù)舞蹈,裙擺飛開了,露出緊裹著圓翹臀部的褻褲,春色無邊。“叮叮~”鈴聲停止,少年微微喘著氣地走到那英俊偉岸的青年面前,嬌笑道:“怎么,官人今日得空,白天就來了?”“我路過這里,見到你在練舞?!鼻嗄暾f,事實上,每當“琉璃舫”的花魁在船頭甲板上起舞,河岸邊,就有不少人駐足觀看,還有人鼓掌,大聲叫好。這就是一種吊人胃口的噱頭,花魁是沒那么容易結(jié)交的,看得見他的舞姿,卻得不到他的人,男人們才會感到饑渴,會迫不及待。為博美人一笑,金錢也就成了糞土,琉璃舫的生意也就永遠興隆,這還是瀠泓告訴青年的。“難得你來了,去里面坐會兒再走?!睘u泓接過一旁童仆遞上來的錦帕,擦去了額上的汗珠。“也好?!币詾榍嗄陼芙^,聽到這樣的回答,瀠泓自是開心極了。回到三樓的上房,老媽子命人送來了碧螺春和茶點,全是皇城最好的糕點,百年老字號里的杏仁酥糖、黑芝麻餅。“這味道雖好,但和宮里的點心比,還是稍遜一些的吧?”瀠泓吃著滿口留香的酥糖,笑嘻嘻地問。“……”景霆瑞看著少年,他從未說過自己是宮里當差的,甚至連姓名都未告知過對方。“最近,有幾位官爺在酒醉時,交頭接耳地說,近日皇上有一心腹密探,出宮辦案子,要大家都得小心提防著?!睘u泓托著腮,打趣般地問,“我想,這個人會不會是你?”“不是。”景霆瑞很干脆地否認道。“呵呵,其實你是不是密探,我都無所謂,只要你多來陪陪我就好?!睘u泓微笑道,“這樣,你想要知道什么,我才能告訴你?!?/br>“你不要牽涉進去?!本蚌鸢櫭?,警告他道,“這可不是兒戲?!?/br>“是不是兒戲也要我玩過才知道?!睘u泓聳了聳肩,“我這人天生愛玩,且從沒輸過。而那些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然,也不會害怕皇上查案呀?!?/br>景霆瑞站了起來,“我回去了。”“咦?你才坐一會兒?!睘u泓連忙起身,“那你晚上還來嗎?”“不來。”“為什么?”“為了你好?!?/br>“……”瀠泓一呆,很快就伸手攔在了景霆瑞的面前,仰起頭道,“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對我說,你是真的關(guān)心我,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