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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所說千真萬確!”周氏一把抓了她的衣領(lǐng),“是誰?!”綠荷搖頭,似是膽怯非常,“奴婢,奴婢不敢說!”周氏恨聲道,“你若不說那便陪著春曉去嘗嘗亂棍打死的滋味罷!”綠荷抖將起來,她慢慢地跪立起來,好像害怕,又好似作出了及其糾結(jié)的決定,她伸出了食指,朝著人群中一人指去,“是,是大少爺?!?/br>蘇凌目瞪口呆地看著綠荷指向了自己,現(xiàn)場一絲聲兒也沒有,很快便有兩人異口同聲道,“不可能!”戚武跟陳斐不約而同地反駁。周氏一巴掌狠狠地摔在綠荷臉上,“狗東西!竟敢陷害主子!來人!拉下去!”綠荷哭叫,“大夫人!奴婢不敢有半句謊言!奴婢原本想爛在心里誰也不說的,可奴婢,奴婢與春曉情同姐妹,萬萬不敢看著她含冤而死??!”蘇凌面色蒼白,“不是,不是我?!?/br>戚武連忙將蘇凌護在懷里,“決計不可能是阿凌!”陳斐心下焦急,對著綠荷一個字一個字道,“若有一句謊言立刻拖去打死!”綠荷眼神一閃,但很快她堅定地說,“奴婢說的句句實話,若有半句虛假便叫奴婢不得好死!”陳斐目露冷意,“來人,將綠荷關(guān)起來慢慢審問!”見那情勢不妙,陳斐自是想私下再行解決,此刻蘇府上下皆圍繞著這邊看著這一出,大事化小才是最要緊,一定要杜絕在大庭廣眾之下讓蘇凌陷入險境。周氏喝止了上來的家丁,下一刻朝著陳斐跪了下來,“求老爺給賤妾一個明白!務(wù)必讓綠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這奴婢平日里膽小萬萬不敢亂說的,此番她這般斬釘截鐵定是有什么異端?!?/br>陳斐看著那張露出恨意的臉,突然間福至心靈,看看那嬰孩,看看蘇凌,再看看綠荷,頓時明白了。今次,所有人都陪著周氏跳進了一個她設(shè)的坑。第40章毒誓周氏直挺挺跪在了陳斐的面前,“求老爺給個明白!”綠荷見狀立刻跪爬著上前附和,“老爺!求老爺明察秋毫!饒了無辜!”“呸!”一旁的戚武著實忍不住了。戚武昨夜到如今都是與蘇凌膩乎在一塊兒的,他知道鐵定不是蘇凌所為,可這幫人偏偏張口閉口就指證他,心下惱怒異常,怒罵道,“娘希匹的一群睜眼瞎!血口噴人!”蘇凌緊緊抓著戚武不放,他內(nèi)心處于對人性極度的震驚之中,從剛才看到現(xiàn)在,他知道,那周氏便是時時刻刻都想致他于死地。眼前所有的一切固然都是那周氏指使的,那些處心積慮的手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周氏居然不折手段到拿自己的孩兒的性命開玩笑。為人娘親居然這般的心腸,蘇凌想到此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陳斐知道自己是眾目睽睽之下被周氏架上了一個高臺,不得不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個決斷,他固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周氏所指使,如今卻只有從綠荷那里下手了。思來想去,他一雙眼緊緊盯住綠荷,打著心理戰(zhàn),“你再跟我重復(fù)一遍你說的話。”綠荷斬釘截鐵道,“是大少爺往小少爺吃食里面放了毒物!”“不,”陳斐道,“我是讓你把你所說的誓言再說一句,大聲了說,一個字一個字說清楚!”綠荷怔住了,這樣的蘇煥之她從來就沒看見過,以往的蘇老爺一般是不欲去管轄這后院的事情的,縱然是那孽種的事兒,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何況對于大夫人的手段,他幾乎是默許了的,如今老爺為了那賤人竟那般咄咄逼人般審問著她,這讓綠荷感到心慌。前些天,大夫人叫她進了房內(nèi),與她許了許多諾言,只要她在眾人面前說一個謊。綠荷下意識地退縮,可她抗拒不了大夫人,更何況,她很討厭他。那個賤人,一個洗腳丫鬟所生,明明比自己一個丫鬟更加的卑微,憑什么作一府少爺,明明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憑什么男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男人,憑什么被他搶了!綠荷想起來了曾經(jīng)自己給馬大有細心燉的一盅湯,下一刻便被他轉(zhuǎn)手送給那賤人喝下,明明不是女人,卻是故意裝的比女人更加柔弱的樣子以博得男人的憐惜,那副樣子讓人看著簡直牙癢癢。腦海里再度飄出那副故作可憐的模樣,綠荷內(nèi)心憤憤難安,心中殺機已起,她抬頭向陳斐,“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若有一句謊言,便不得好死!”陳斐冷聲道,“好,好。”他支額想了片刻,便走到了春曉身邊,撿起了地上的碗,“這粥誰所熬?”綠荷道,“是春曉所熬?!?/br>“那你憑什么說大少爺往里面投毒?”綠荷道,“方才奴婢走出屋外時看見那大少爺鬼鬼祟祟蹲在煨粥的小爐子前在做什么,上前一看,那大少爺卻驚慌失措地跑了,奴婢沒往其他處想,可如今這事兒一出,奴婢思來想去,愈發(fā)可疑,又不忍春曉平白無故地受了冤屈,所以拼著一條性命也要說了?!?/br>蘇凌聽著顛倒黑白的供詞心間急怒,耳邊戚武已然再度罵道,“你這丫頭好生心黑!阿凌分明沒有一刻離開過俺身邊!那里有做你說的那檔子屁事!”綠荷辯道,“你是他契兄,自是處處幫他說話!便是有也可以說成無!”陳斐道,“你莫說其他的,我就問你,大夫人身邊跟著這般多丫鬟,怎么就偏偏你一人見著?”綠荷繼續(xù)叩首,“奴婢不敢說一句妄言,方才姐妹們都在屋內(nèi)忙著夫人沐浴的事兒,奴婢見那屋內(nèi)著實悶熱,小少爺哭鬧著要在外面玩兒,故而奴婢便獨自出來了,不曾想竟被我看見了這一幕。”話畢,綠荷環(huán)視一周,“求大家給綠荷做個見證,你們定是有誰也見著大少爺往夫人這邊走了罷?”眾人面面相覷,那周氏蠻橫,平日里大家都是能離開多遠便多遠的,怎會去往她那里湊熱鬧,何況難得出來放風(fēng),眾人心思飄散,且四處人來人往的,誰還會去注意大少爺有沒有走到周氏那處去的,可看見綠荷這樣一說,眾人心間的半信半疑便多了幾分篤定。周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指著蘇凌罵道,“你這天殺的,憑什么這般對我兒!你原本賤婢所生,本夫人不計前嫌讓你留下來,你便是這般待我的?!”轉(zhuǎn)而周氏抱住了陳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