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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進什么人便不好了,當下舔了一下那紅梅,壓了心火,連忙將蘇凌穿好。二人剛剛掀開那茅草屋的門簾,便看到春曉急匆匆往這邊來了。春曉一路小跑,慌慌張張到陳斐面前跪下,“老爺!不好了!老爺!少爺他!少爺他!”陳斐道,“少爺怎么了?”春曉眼淚快出來了,“少爺他中毒了!”陳斐疑道,“早上還好端端的,中什么毒?”春曉咽了一口口水,眼淚一下子出來了,“方才奴婢給少爺喂飯,少爺不知怎么的便口吐白沫,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這好端端的,不是奴婢做的?。 ?/br>陳斐見她前言不搭后語的,便不再理會她,自己往那周氏那處走了過去。清蕩池的另一邊,蘇老夫人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怎么這般吵鬧?”楊嬤嬤聽到那吵鬧只覺得不好,恐怕是要再起風(fēng)波,蘇老夫人身子又不是很好,今天難得開心才出來這么一趟的,生怕她又見了些不好的一口氣順不上來,故而只能是去隱瞞了她,“稟老夫人,是那下人捉了只山羚呢,這會兒在那里熱鬧著呢?!?/br>蘇老夫人聞言呵呵一笑便再復(fù)閉上眼睛,“今兒運道倒是不錯,唉,這些年難得這般歡喜的時候了?!?/br>楊嬤嬤聽了,心下慶幸對自己的老主人用了謊言,她繼續(xù)幫著蘇老夫人趕著一些小蟲兒,眼睛卻遠遠地飄向周氏那處了。周氏若是有大動靜,恐怕就是要有風(fēng)波了。眾人們紛紛往周氏那處跑去,戚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隨手扯了一個匆匆往那邊跑的小廝詢問,那小廝概也一問三不知,只能放開了他。蘇凌道,“我們也過去看看吧?!?/br>戚武點點頭,將蘇凌攬了往眾人匯集的地方走去。還沒走近,便聽見那周氏凄厲的哭聲從人群中飄出,“昊兒!你不能有事啊我的兒!”那周氏抱著那昊兒哭嚎著,趕來的陳斐連忙上前,只見那昊兒口吐著白沫,臉色青紫,哭聲漸漸微弱,陳斐心下咯噔一聲,將那嬰孩接過,細細看了一番,看上去確實像食物中毒的模樣,陳斐原本想當下送了那嬰孩到醫(yī)館救治,可仔細想了想這下山至少需要半個時辰,再往城里趕便是要再加一個時辰。陳斐大學(xué)里修得是醫(yī)學(xué)影像,雖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醫(yī)生,但基礎(chǔ)還是略有了解,且不說一個中毒的嬰孩在車馬顛簸中能否撐得過三個小時,便是送到了,這古代的醫(yī)療條件不見得能夠有這等急救的條件。當下當機立斷喊了長福,“備一匹快馬,去城里請大夫過來,務(wù)必速速!”長福應(yīng)了,心想著可惜今日馬大有沒有隨之而來,幸好隨行的還有一位善馬的家丁,便讓他速速去了。陳斐問周氏,“昊兒方才吃了什么?”周氏嗚嗚咽咽道,“還不是平日里的常吃的,老爺,求你救救昊兒!”陳斐道,“把他方才的吃食拿過來瞧瞧。”一旁的春曉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摔在地上的那個玉碗拾了,遞給陳斐,聞了聞碗里的,皺了皺眉,“這是什么?”春曉顫聲道,“這是拿粳米與羊骨燉的粥,少爺,少爺平日里最愛喝的,今日一早,奴婢便燉好了帶上山來,方才拿爐子煨了,才給少爺喝的,奴婢奴婢……”陳斐聞言,再復(fù)拿起碗在鼻下聞了聞,發(fā)現(xiàn)確有一股羊rou的鮮膻氣,此外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息。陳斐知道定是這碗粥出了問題,但判斷不了到底是什么毒物,不過既是食物中毒,首先第一要做的事催吐,稀釋腹內(nèi)毒物的濃度。當下將手指伸進昊兒的喉嚨,往喉嚨口那里來回按,昊兒喉嚨受到刺激,哇嗚一口吐了一堆穢物出來,當下嗚嗚狂哭起來,“肚肚!痛!”周氏在一旁看得心都揪了起來。陳斐道,“水,拿水來!”蘇凌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見陳斐一說,轉(zhuǎn)頭看見戚武身邊別著的水袋,還沒等蘇凌開口,戚武早就解下了腰上的水袋,大步走了過去,將水袋遞給陳斐。陳斐喂了昊兒喝水,可那昊兒哭鬧,沒法喂水,陳斐沒了辦法,只能捏了昊兒的鼻子,等到那嘴巴張開,往里面倒水,再復(fù)催吐。昊兒喝了些但是又被嗆到,還被死死地按住了催吐,又是咳又是哭的,周氏在一旁緊緊地咬緊了牙根。好不容易看見那嘔吐物里逐漸沒了食物殘渣,陳斐才將那哭的沒了聲音的昊兒抱住,與一旁的秋蟬吩咐道,“生了爐子,熬些粥湯,務(wù)必清些?!?/br>秋蟬得令連忙下去辦了。周氏撲將上來,“昊兒!”陳斐攔截了她,“你莫要打攪他,讓他靜養(yǎng)一會兒?!?/br>周氏心如刀割,抽抽噎噎半天,冷冷地看著春曉,眼睛逐漸陰狠起來,“來人!將這賤婢拉下去打死!”春曉平地一聲雷,嚇得哭了出來,她跪爬過去,抱住了周氏的腿,“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周氏恨道,“你究竟喂了昊兒吃了什么東西,害他遭了這樣的罪!”春曉淚流滿面,“奴婢不知啊夫人,奴婢真的不知!”周氏一腳踹開了她,“你這狼心狗肺、陷害家主的賤婢我留著作甚!”陳斐看那丫鬟哭的是凄慘,心下有些惻隱,也甚是惱怒這周氏蠻不講理的樣子,連忙阻了她,“先顧著昊兒吧,你又在這里造什么?”周氏又復(fù)哭了起來,“你說的好生輕巧,這昊兒是賤妾的命根子,誰若是傷了他一根汗毛,那便是往妾身心里明晃晃的一刀?。 ?/br>周氏繼而喝住一旁的家丁,“還不趕緊拉了這賤婢下去!”春曉臉色霎時蒼白,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沒做錯,便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枉費自己自詡待人周到圓滑處世。一旁的家丁得令便拉了春曉下去。這時,一旁的綠荷突然跪了下來,“請大夫人饒了春曉!”周氏怒道,“你這狗奴才,明目張膽為這不忠的奴才說話,是嫌活膩了么?”綠荷臉色突變,似是糾結(jié)萬分,最終下定了決心,“春曉是冤枉的啊大夫人!”周氏道:“好你個綠荷,睜眼說瞎話,竟是要跟本夫人對著來么?!”綠荷瞬間落淚,鼓足勇氣說道,“大夫人!下毒的另有其人,不是春曉!”周氏瞪大了眼睛,厲聲道,“你說什么?”綠荷嚇得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