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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很少有人跟她說話,那日溫老太君在大殿上叫她慢娘,她就慢了半拍,如今被人壓低了嗓子喚,更是好一會才扭頭。 她不喜歡身邊人太多,魏帝也是,因此金鳳宮除卻必要的宮人及守衛(wèi)外,殿內(nèi)一直都很安靜,望著眼前身著內(nèi)監(jiān)服的溫儉,溫離慢花了好一會,總算是認(rèn)出她爹,隨后猶豫道:“你這樣做,家中人可知曉?” 溫儉原本正醞釀情緒,預(yù)備對長女來一番情真意切的訴苦,誰知溫離慢卻問出這么一句話,他忙道:“家中人還不知曉,為父也是惦念你……” 溫離慢有些吃驚,阿父惦念她,所以入宮做內(nèi)監(jiān)了? 許是溫離慢眼神過于驚奇,旁邊那宮女才小聲道:“娘娘,沒有多少時間,若是有話要說,須得抓緊,奴婢為您到外面守著?!?/br> 說著便退了出去。 聽了宮女的話,溫離慢才意識到是自己想岔了,溫儉望著長女,突然間有些恍惚。 她生得很像她母親,但比她母親更加美麗,溫儉已經(jīng)許多年不曾想起發(fā)妻,他對長女冷淡,也有幾分發(fā)妻的原因在里頭。當(dāng)初鐘氏一族遭逢大難,他不僅沒有伸出援手,還在鐘氏一族被流放后立刻迎娶平妻,又將鐘氏關(guān)起來,鐘氏會發(fā)瘋,少不得他的刺激。 但長女又與她阿娘很不一樣,鐘氏嫁給他之后,每每見到他,都是含情脈脈柔情款款,長女與她生得像,性子卻全然不同。 “慢娘,你、你這些時日過得如何?” 溫儉干巴巴問,他還算要臉面,不好意思直接將要求說出口,與溫離慢又無舊可敘,只能問些看似關(guān)心,實則根本不能推敲的話。 真要關(guān)心溫離慢,早在兩年前溫離慢被趙帝召入宮中時,便該關(guān)心了,放任她在趙帝后宮自己活了兩年不聞不問,如今才問,不得不說,挺尷尬的。 而溫離慢從不是會給人留面子的人,她就沒有這種概念。 是以奇怪道:“為何要問我過得好不好?難道你過得不好?” 溫儉一下就被問住,溫離慢想了想,覺著自己說得很對,又點頭道:“定然是你過得不好,才有心思尋我,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她很認(rèn)真地在問,眼眸里是純?nèi)坏暮闷?,溫儉叫長女看得臊得慌,但又強(qiáng)自撐著——他的確是有些臉皮,但這臉皮又不算薄,羞恥心與愧疚跟擺在眼前的困境比起來,并不算什么。 “官家……官家抄了國公府,連一個銅板都沒給我們留,如今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事事都難,舉步維艱……”溫儉越說越大聲,他不知是在心底給自己做了什么建設(shè),覺得自己作為父親,對溫離慢有生養(yǎng)之恩,如今她入了魏帝的眼,回報娘家一些也是理所當(dāng)然。“你得了官家垂青,可不能不管家里,否則便是不孝?!?/br> 沒等溫離慢回答,溫儉又放軟了語氣:“阿父知道你在宮中也不容易,可除了你,阿父又能找誰呢?你是我的親生女兒,難道我還有不疼你的?從前種種,阿父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你想想,日后官家總要回蘭京,你若是沒有娘家?guī)头觯律硪蝗?,有誰瞧得起?倒不如扶持娘家,你幾個弟弟也都長大了,日后能做你的壁壘?!?/br> 溫離慢沒說話。 溫儉還以為長女被自己說動,其實溫離慢壓根兒就沒聽明白,她心里沒有與娘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概念,這些場面話,早在她入宮時,溫老太君便對她命令過,當(dāng)時她沒往心里去,現(xiàn)在自然也不會。 她想了想,卻道:“為何要別人瞧得起?從沒有人瞧得起我?!?/br> 實誠地差點兒叫溫儉一口老血從喉頭噴出,他干澀地想解釋,可又發(fā)覺無從解釋起,畢竟溫離慢還在溫國公府時,全家人對她都太差了,基本上當(dāng)她不存在。 溫離慢覺得奇怪,從前所謂的娘家人便不曾瞧得起她,為何現(xiàn)在她還要幫助他們東山再起?難道溫國公府恢復(fù)往日榮光,他們就會對她感恩戴德?溫離慢覺得,他們興許只會覺得她傻,好拿捏,耳根子軟。 她搖搖頭:“你走吧,別來煩我了?!?/br> 雖然這幾日總是被魏帝擁著洗腦,溫離慢心中仍然沒有“孝”的念頭,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為何要替阿父做打算? “可是、可是家中如今頗為艱難……” “是吃不上飯,還是沒有衣服穿,沒有地方睡?”溫離慢問,“若是都沒有,那便不算難?!?/br> 溫儉啞口無言,又聽溫離慢道,“即便沒有吃穿,又與我何干?” 她不是在報復(fù),也不是在炫耀,她真的是很認(rèn)真在問溫儉——你吃不飽穿不暖,你沒了富貴榮華,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溫儉喃喃道:“我是你阿父……” 事已至此,他只剩下這句話來回說,因為溫離慢是他能捉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沒有考慮過,以魏帝那喜怒無常的性子,溫離慢若是真為溫家求恩典會有什么后果,他只知道,他的長女有了大造化,被魏帝看中,那么溫家便不該倒,便不能倒! “你去找別人吧,我不管你的事?!?/br> 溫儉聽她拒絕的如此無情,忍不住生出幾分怨懟,“慢娘——” “我不叫慢娘?!?/br> 溫儉一愣。 溫離慢屢次三番想看書都被打斷,只好看向溫儉,很認(rèn)真地糾正他:“慢娘是你們叫的,我有小名,是阿娘還活著時為我取的,阿父,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在這里與我演一出父女情深?” 口口聲聲說是她阿父的人只想從她身上得到利益,跟兩年前將她送給趙帝時一模一樣。 “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大家為何不能彼此相安無事?你為何一定要來尋我的麻煩?” 溫離慢很滿足現(xiàn)在的生活,每日都有好吃的膳食,還有書可以看,不認(rèn)識的字,也有人教,除了要喝苦藥幾乎沒有瑕疵,她不希望這樣的生活被改變。 溫儉在家中向來只有被兒女奉承討好的份兒,惟獨這個長女,直截了當(dāng)說不喜歡他,他登時有些被撕破臉面的羞恥,又有些父權(quán)被挑戰(zhàn)的惱怒,聽到溫離慢提起她阿娘,心里又難免想起那個被他遺忘多年的發(fā)妻,一時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屬實好看不到哪里去。 最終,任憑溫儉磨破了嘴皮子,溫離慢也不肯幫他說情,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魏帝差不多要回來,溫儉也不能多做停留,那個宮女匆匆進(jìn)來,又將溫儉領(lǐng)出去,全程都不曾與溫離慢打過招呼,顯然是見她性情柔和溫順,不愛說話不會告狀,因此覺得能夠糊弄過去。 溫儉進(jìn)宮時喬裝打扮的十分輕易,順利的甚至有些過頭,宮門口盤查的侍衛(wèi)看一眼就讓他進(jìn)了,宮女也順順當(dāng)當(dāng)引他入了金鳳宮,這王宮看似固若金湯,實則就是個花花架子。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