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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霆速度放慢了,直接和自己慢到并肩。“還有事兒嗎?”江浪霆也撥開護目鏡,開口問。“沒,沒事兒。”隊友嗓門兒小了。七八輛摩托車一起開到一處空地,江浪霆把自己的杜卡迪停到最前面。這里是一處又空曠又非常大的場地,就在半山腰上,從這兒還能遠(yuǎn)遠(yuǎn)望見城市的景。江浪霆取了頭盔,抹一把頭發(fā),掌心刺刺的,沖夏燒說:“你不是說想學(xué)抬頭么,就這兒試試?”“可以?”夏燒很懷疑自己的技術(shù)。江浪霆聞言跨上車,“就玩玩,沒事。”“二哥空地跨車?yán)?,要抬一個嗎?”覃然思是隊里唯二的女騎手其中一個,她的車選的是紅色杜卡迪,配置沒江浪霆那個猛,但也是狠貨。“扭力,高轉(zhuǎn)速,”覃然思聲音大,帶了些少女稚嫩的嬌憨氣,“把離合瞬間一放,哎嘿,就抬起來了。”“一邊兒去,”孟前澤趕她,“你說了等于白說。”另外五六個人紛紛讓開路,都心知肚明江浪霆要給今天帶的人看看技術(shù),不免側(cè)過頭耳語幾句,但夏燒并沒有多注意。他的視線全在江浪霆身上。第一次有人愿意給他“表演”什么,并且會在要開始之前朝場邊望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燒總覺得現(xiàn)在的江浪霆特別像自己學(xué)生時代那會兒籃球場上想炫技給心上人看的青春期男孩子,神采飛揚的,玩起車來有股不可忽視的狠勁兒。先給油讓車起步,江浪霆穩(wěn)住身形,從遠(yuǎn)處緩緩朝空地處開。他戴著頭盔,僅從沒撥上去的護目鏡里看不清表情。他躬著背,拉轉(zhuǎn)速沖上幾千,雙臂穩(wěn)拽住把手,拉車后仰,放過離合再猛一腳油給上去。收油轟鳴聲“嗡嗡”收尾,車頭猛然抬起,后輪向前推進(jìn)滑行。車被他控制在手中,像一頭被馴服于山林的駿馬,仰頭咆哮出長鳴。“呲啦——”前輪落地,江浪霆選了低擋位,手臂拉住離合器手柄,雙膝緊貼車身,身體朝外傾斜。油門、離合,后輪仿佛固定好了它應(yīng)該圍繞的圓心,隨腳步動作一轉(zhuǎn)向,來了個原地掉頭。“cao,二哥抬頭還是那么穩(wěn)?!避囮犂镆蝗巳滩蛔】滟?。“這多考腰力臂力啊……”另一人悄聲耳語,“享福還是冉心姐。”夏燒就那么聽著,沒多余的表情。林間掠過一陣?yán)滹L(fēng)。“想試試嗎?”江浪霆把頭盔解下來,斜坐在車背上問他。夏燒點頭:“想?!?/br>問他的人大步走過來。“身體盡量前傾,重心放到車頭?!币恢皇窒穹旁诹俗约貉?。“嗯?!毕臒行┚o張。“腰要用力……”江浪霆的手掌在冷風(fēng)里卻熱得像燙過,穩(wěn)穩(wěn)地扶住夏燒的腰身,夏燒被扶得一軟,隨即又挺直腰桿,聽江浪霆繼續(xù)說:“手臂帶著車把,力氣往上提?!?/br>夏燒被所有人盯著,臉臊得紅,耳膜邊似有轟隆隆的鼓聲,一下又一下,一下又比一下更狠地敲打著他。他只是盯著江浪霆看,看對方干燥的唇開合著,啞啞地吐出下一句:“剛起步用離合,后邊兒不用了。最后,記得身體重心要后移,多給點兒油,感覺到位就會了。”“什么感覺?”夏燒聽岔了。“……”江浪霆眼里藏了火苗,像要挨近點兒才看得見,就那么一冒一冒的,燒不著林子也燒不著其他人,只往夏燒眼里亂竄。正要說點什么,旁邊覃然思一聲叫喚,連屁股帶背全摔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女孩兒是車隊的寶貝,看覃然思摔了,全撲上去扶,孟前澤是又遞水又問疼不疼,眼神免不了往夏燒和江浪霆那處瞟。夏燒見覃然思賴地上還不起來,以為出了什么別的事,取了頭盔就過來,江浪霆則在后面抓住他手臂,“取頭盔沒關(guān)系嗎?”夏燒覺得老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一咬牙說:“沒事,認(rèn)出來就認(rèn)出來?!?/br>這回先看到人的倒不是孟前澤,而是隊里之前調(diào)侃李冉心是不是喜歡小弟弟的那個男人,捏著嗓子就沖夏燒叫起來:“唉,我靠,你是不是,是不是那個……微博上那個,特眼熟你!那個主播,夏,夏什么……”“小聲點兒,”孟前澤捏住他的肩膀,像使了勁,“江二還在這兒,你叫什么叫?”夏燒沒聽明白孟前澤話里有話,只得換上微笑,朝車隊里都驚訝著朝自己看的人說:“大家好。”之后的十分鐘,江浪霆點了根煙站在山路靠護欄的那邊。他朝山下蜿蜒曲折的公路看一眼,看云穿梭在月亮里。城市沉睡著不醒了,樓宇間散出一圈圈白蒙蒙的光。江浪霆就這么站在山腰上,一時分不清那些光是月光還是徹夜未眠的人。每一年的每一天,在大部分人睡覺的時候,總有一些人和自己一樣不能入睡,只在白天合眼。他在回過身去看,車隊里的人還挨個在問夏燒能不能簽個名,還有直接讓簽?zāi)ν熊嚿系?。夏燒真的特別給他面子,拿著不知道哪里薅的馬克筆,蹲在一輛雅馬哈旁邊就認(rèn)認(rèn)真真一筆一畫地寫。他轉(zhuǎn)頭看看李冉心,也和他一樣,沒湊過去,正在旁邊抽煙。“江浪霆?!崩钊叫拈_口叫他,嗓音似被山風(fēng)揉擰出水。☆、行者(三)第三十九章她想起來上次對話已是很久之前。上回是自己叫了一大群伙伴,浩浩蕩蕩地進(jìn)MBAR開臺。她朋友告訴她,說江浪霆這種男人算不上冰山但也絕對不容易敞開了讓你玩兒,你得當(dāng)一團火,什么都往他心口上撞,但又不能走得太猛,崴著腳那就沒機會了。李冉心在被拒絕之后想了許久,大概就是每次去找江浪霆偶遇的時候自己總穿高跟鞋,一不留神把腳真給崴了。有一回在MBAR,江浪霆那渾渾噩噩了好幾年的小兄弟辛獵,喝多了酒,特別認(rèn)真地跟她說,冉心姐,你省省吧,他一開這種生意的,誰都不想惹那么一下,騎摩托是比誰更快嗎?不是,是比誰活得更長久,誰騎得久……你知道他那個弟弟吧?哎呀,早退下來了,多飛一天他就多擔(dān)心一天,兩兄弟多久沒見面了呀……一段段話聽得李冉心云里霧里,到現(xiàn)在也沒明白。江浪霆賽摩和別人斗狠,胳膊出過事,她略有耳聞,江浪霆打拳毀容她也聽過,她承認(rèn)自己犯怵,迫于家里施壓,慢慢也就不接觸了,但今日一見,她總覺得江浪霆身上比以前多了點柔軟。現(xiàn)在一問果然不假。她在琢磨江浪霆的同時,江浪霆也在看她。女人抽煙總有種別樣的味道,江浪霆形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