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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嗎?」「當初你在冷宮里,若是沒有皇后授意,你覺得陸萱可以那麼容易帶走你嗎?」商柔心中一涼,牧晚馥什麼都查出來了。他想要為陸萱求情,但又想起牧晚馥剛才對於自己問起紅英院的人時的反應,便不敢再說話。許成儒早就被貶至東瀛,若牧晚馥想要對陸萱動手,應該早就動手了。「真的是皇后娘娘嗎?她恨我至此嗎?」商柔從牧晚馥的懷中抬頭,靜靜地凝視著牧晚馥。燭影搖曳,牧晚馥琥珀色的眼眸輕輕地彎起來,笑意盈盈地說道:「商柔這是不相信朕嗎?」商柔靠在牧晚馥的肩膀上,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鉆進鼻子里,卻少了以往那種催情的迷惑人心。他渙散的眼神落在床帳外,終究還是合上眼睛,低聲道:「臣妾永遠都會相信陛下。」「皇宮是商柔永遠的家,朕是商柔永遠的夫君??」牧晚馥撫摸著商柔的長發(fā),柔軟的櫻/唇在商柔的耳畔緩緩地呢喃著道:「商柔以後不需要再思考任何事情,只需要專心想著朕就可以了?!?/br>每一個字都如同蛛絲般束縛著商柔的心房,蒙蔽著他的眼睛。「嗯,臣妾永遠都是陛下的人。」商柔回過神來,乖巧地親了親牧晚馥嘴唇,甜甜地說道。牧晚馥回吻著商柔,溫柔的親吻如同羽毛般落在商柔身上,眉毛丶睫毛丶眼睛丶鼻子丶嘴唇??如同暖和春風拂過。五十二如此熟悉的接觸,牧晚馥的每一下親吻都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憐愛,如同懷抱著最美好的寶物,不會粗暴對待,永遠都是如此體貼入微。商柔主動地含著牧晚馥的雙唇,牧晚馥把他壓在身下。二人許久沒有肌膚相親,卻也熟悉對方的身體。情/欲的烈火輕易地燃點起來,他們都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紅帳燭暖,鴛鴦成雙,二人的長發(fā)纏繞在一起,雖然顏色相異,卻早已分不清你我。牧晚馥伸手握著商柔的手,商柔回握著他的手,二人十指緊扣,彷佛再也不會松手。不止是身體在交纏,兩顆心也緊緊地依靠著。那不是單純rou/體的歡愉,而是想要跟最珍愛之人親近的深深期待。「陛下??」商柔呻吟著,他勾著牧晚馥的玉/頸,雙腿不耐地磨蹭著對方的腰,熟練地挑/逗著男人的情/欲,比起平日更為賣力。想要他,想要被他擁抱著,想要被他填滿,想要被他吻遍身體的每個角落,想要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奉獻給他。不該想的,都不能再想下去了。就這樣永遠地封閉著自己的五感,小心翼翼地活在那一層層由謊言織成的天羅地網(wǎng)里。因為商柔明白,一旦撕開了這一層緊緊地纏繞著自己的蛛網(wǎng),自己將會一無所有。牧晚馥來回地輕咬著商柔的肩膀,雙手熟悉地撩動著商柔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的指尖如同星星之火燃點商柔的欲/火,使他全身顫栗,不自覺地扭動身體迎合著牧晚馥。唇舌交纏之間,茉莉花香愈來愈濃郁,牧晚馥輕輕地把商柔的衣衫扯下來,商柔也解開對方的腰帶,他卻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想要拉起衣服推開牧晚馥,「陛下??」商柔絕望地地喚了一聲。果然,就在衣衫盡皆扯下來的瞬間,牧晚馥的動作停下來。紗帳外的蠟燭已經(jīng)燒到盡頭,guntang的燭淚在銀盤上緩緩地凝結著。燭光并不明亮,卻足以照亮商柔的身體—太足夠了。胸前的刺青如此刺眼。并蒂之蓮肆意地綻放在商柔的胸前,纏繞著的枝蔓,一片片弧度優(yōu)美的花瓣清純又妖冶地層層疊疊,花蕊正是商柔胸前的兩點,那是曾經(jīng)被無數(shù)人細細品嘗過的佳肴甜點。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那是商柔作為性奴曾經(jīng)的標記。就算重回九天之上,在帝王的懷抱中承受萬千寵愛,卻無法掩飾他曾墮落污泥,被放任蹂躪的事實。誰都無法改寫過去。「陛下,臣妾有點不適??」商柔看見牧晚馥的沉默,他慘白著臉,難堪地拉起衣服。他抓緊衣襟,輕輕地道:「吉時還沒有過,陛下去祝賀淑妃娘娘吧?!?/br>「讓朕陪著你,好不好?」牧晚馥把商柔的衣服穿好,溫柔地撫摸著商柔的頭發(fā)道:「天氣涼了,朕知道你怕冷?!?/br>「臣妾還發(fā)著低燒,免得傳染陛下?!股倘岬吐暬卮?,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徹底拒絕牧晚馥的接觸,也沒有再回應他溫柔的安慰。?商柔一人躲在黑暗之中,聽見牧晚馥穿衣下床,再推開/房門的聲音。翌日早上,商柔趁牧晚馥上朝之後便離開留云宮,回到彩霞館里。牧晚馥沒有來找商柔,也沒有下旨要他回來,但當天牧晚馥突然離開留云宮的寢殿,翌日商柔就負氣離開留云宮,大家都大約猜到發(fā)生什麼事。外面又下雪了。鋪天蓋地的大雪,彷佛將要埋葬一切,早已經(jīng)看不清之前的來路,也看不清未來的出路。彩霞館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就像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商柔的墳墓。寒風呼嘯著拍打窗扉,商柔徹夜未眠,一人坐在梳妝臺前許久。他沒有梳洗,只是穿著寢衣,他從銅鏡里看著自己已經(jīng)不復鮮活的臉容,看著自己眼下的青黑,看著衣襟里隱約可見的刺青。那株只得其神而不得其髓的珊瑚靜靜地站立在一旁,沒有得到商柔的任何關注。商柔的眼神漸漸低垂,凝視著放在梳妝臺一角的珠釵,那是紅英院里的趙公子送給他的禮物,珠釵上那顆假珍珠早就換上姚大夫煉制的丹藥。他拿起那根珠釵,食指和拇指夾著那顆丹藥,眼神愈來愈深。太平盛世,天下無災。商柔卻在彩霞館里漸漸腐爛,他表面上依然過得很平常,偶爾種花,偶爾會特地泡茶喝,可是連跟商柔不太熟悉的太監(jiān)也感受到,他的主人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枯萎。商柔總是蹲在小廚房外嘔吐。每當他想起牧晚馥看著自己的想法時,強烈的自我厭惡使他忍不住嘔吐。這天晚上,連綿好幾天的大雪總算稍作停歇。商柔整天都沒有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