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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瞧過了,的確是補藥,專給生不出孩子的人吃的。這不就說明安小少爺不能生養(yǎng)嗎?”安老太太聞言,定下心:“去叫車吧,趁著現(xiàn)在不下雪,我得去見親家公。”安老太太往帥府趕,帥府的人卻在往外走。幾個嬸嬸去聽戲,霍之瀟則帶著安瑜出城騎馬。安瑜的小馬被警衛(wèi)員從馬廄里牽了出來,跟在霍之瀟的戰(zhàn)馬邊上搖頭晃腦。“姐夫,不去安家?”“不去?!被糁疄t握住他的手,“嬸嬸們叫你娘去聽戲了?!?/br>苗姨娘不在安家,安瑜就安下了心。他跟著姐夫來到城外,兩人共騎一匹馬,在雪地里走出一圈印子,他又去騎自己的小馬。小馬駒沒上過戰(zhàn)場,活潑得很,背著安瑜圍著霍之瀟打轉。霍之瀟騎在馬背上,緊緊盯著他,生怕他從馬背上摔下來,連胯下的戰(zhàn)馬都跟在小馬駒身旁,怕它踩上冰打滑。他們玩到華燈初上,城里開始放鞭炮。“姐夫,回家吧?!卑茶だ站o韁繩,抬頭望向天空。霍之瀟踢了踢馬肚子,趕到他身旁,抬手將安瑜抱到懷里:“走,姐夫帶你回家放鞭炮。”安瑜看了一路煙火,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帥府門前人有些多。安瑜不作他想,等姐夫下了馬,才往下跳。“爺?!本l(wèi)員在他們身后叫了一聲。“什么事?”警衛(wèi)員在霍之瀟耳邊說了幾句話。“走了?”“走了?!?/br>“見著了嗎?”“沒?!?/br>霍之瀟垂下眼簾,冷笑:“虧她做得出來?!?/br>上親家公家鬧自家孫子生不出孩子,這事兒也就安老太太做得出來。好在霍之瀟留在帥府的警衛(wèi)員機靈,硬是沒讓她進門。“姐夫?”走到門前的安瑜沒等到霍之瀟,又繞回來,“怎么了?”“讓他們去給你買炮。”霍之瀟將他打橫抱起,“在院子里放?!?/br>于是在帥府門前吹了半天冷風,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的安老太太,走到半路,忽然聽見了帥府里傳來的炮竹聲。璀璨的焰火一束一束在漆黑的天空中綻放,婆子低低地驚呼:“那是……姑爺?shù)脑鹤??!?/br>安老太太聞言,面色青紫,再也撐不住,踉蹌幾步,然后在下人們的驚叫聲里,一頭栽進了路邊沾滿泥水的雪坑。“姐夫!”捂著耳朵的安瑜沒聽見院外的吵鬧聲,他笑著催霍之瀟,“著了著了,快回來?!?/br>霍之瀟把火柴踩滅,回到安瑜身邊,彎腰抱他的時候,身后騰起了絢爛的焰火。“燒著沒?”安瑜顧不上看煙花,扒拉著霍之瀟的手看。霍之瀟笑著抽出一只手,抓起花炮:“你來點?”花炮是可以拋的。安瑜在安家時,跟在大房的孩子身后撿過沒點燃的玩。霍之瀟先點一根,拋出去,須臾后,墻根下傳來一聲爆響。安瑜也跟著叫一聲,然后從姐夫手里搶下花炮,自己點著,抬手一扔——又一聲爆響。他玩得投入,霍之瀟拍他的肩膀說衣擺著了,他還不信,只扭頭用水瑩瑩的眸子覷著霍之瀟笑。“真著了?!被糁疄t摟住他的腰,抬腿用軍靴蹍暗紅色的袍角。火星滅了,安瑜的長袍上也多了個小洞。他心疼得直吸氣:“怎么就燒著了呢?”“沒事,姐夫再給你買新的。”霍之瀟又給他一把花炮。安瑜畏手畏腳地玩了會兒,到底少年心性,很快就把燒壞袍子的事拋在腦后,甚至敢往姐夫腳下砸炮仗了。紅紅綠綠的火星四處飛濺,嬸嬸們從外頭回來,路過他們的小洋樓,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往里看。“鬧呢?!蔽鍕饗鹞孀煨?。“阿瑜年紀小?!贝髬饗痣y得跟著一起笑,“我原先擔心少帥與他歲數(shù)相差太大,不妥當,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想了?!?/br>“年紀小才好,要是和少帥一般年紀,反倒不美了?!彼膵饗饖檴檨磉t,扶著丫頭的手嘆息,“說到底啊,當初就不該娶安家那個……”她話沒說全,在場的卻全懂了。“姻緣罷了?!贝髬饗鹗諗啃σ?,安慰眾人,“誰知道安欣是那樣的姑娘?咱們只要記住現(xiàn)在有安瑜,就足夠了?!?/br>安瑜不知道自己得了嬸嬸們的認可,笑著躲貼地飛的火星。他在安家時,謹小慎微,顧及身份,只能看大房的少爺小姐在年節(jié)里玩炮仗,如今有了姐夫,終于能肆無忌憚地鬧了,竟纏著霍之瀟玩到后半夜,鬧到一眾警衛(wèi)員都累了,才戀戀不舍地回屋。“還有些炮沒放。”安瑜興沖沖地在屋里踱步,霍之瀟去洗澡,他也要趴在門前嚷嚷,“姐夫,明天我還要放!”霍之瀟的聲音透過層層水霧傳來:“好?!?/br>他笑瞇瞇地回到床邊,換下外衣。墻上的掛鐘叮叮當當響,安瑜臉上的笑意忽而僵住——過了明天,他就得回安家,等著姐夫去迎親了。霍之瀟洗完澡出來,見安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他睡著了,等靠近,才發(fā)現(xiàn)他盯著天花板發(fā)呆。“怎么了?”“姐夫?!彼』糁疄t的手,“我不想回安家?!?/br>“那就不回去?!?/br>“不行,得回去?!卑茶ぷ匝宰哉Z,“我要是不回去,老祖宗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娘呢。”他娘是偏房,不得寵,謹小慎微地過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熬出頭,安瑜就算不能把她從安家?guī)С鰜?,也得讓她在安家舒舒服服地過完后半生。霍之瀟揉了揉安瑜的頭。他垂頭喪氣地坐起身,抱著換洗的衣服跑進浴室,胡亂沖了幾下就出來了。“姐夫?!卑茶ひ活^扎進霍之瀟的懷抱,連頭發(fā)都不想擦,拼命往男人懷里拱。霍之瀟托著他的屁股,輕輕“嗯”了一聲。“姐夫,你早點去接我。”安瑜吸了吸鼻子,“初八……還有好些天啊?!?/br>他想,怎么就把婚事定在初八了呢?早些不好嗎?可過門的日子是帥府定的,安瑜不敢提意見。他手腳并用抱住霍之瀟,又氣又難過,發(fā)梢上的水滴滴答答,全砸在了姐夫的胸口。“阿瑜?”注意到安瑜情緒不對,霍之瀟抬起胳膊,想要摸他的臉,安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