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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絕后!害了我,再害阿瑜!”一墻之隔,安瑜悶哼著打開了牙關(guān)。濕熱的舌滑進來,帶著蠢蠢欲動的欲望。他被姐夫抱在了懷里,膝蓋也被姐夫頂開了。“阿瑜是我弟弟,才十七歲,他就是想他死!”十七歲的阿瑜,正用水汪汪的眸子望著親吻自己的姐夫。霍之瀟嘴角掛著極淡的笑,手已經(jīng)探向了他的腿間——“好阿瑜,還記得姐夫教過你什么嗎?”安瑜自然記得。可現(xiàn)在他沒被下藥,沒道理再和姐夫親近。隔壁的安欣又摔掉了一只碗,婆子們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辭無外乎還是那套:“大少奶奶,您別說胡話。”“咱們爺不克妻?!?/br>…………安瑜眼前蒙上一層霧氣,抓住了霍之瀟的手,含淚搖頭。安欣鬧得愈加厲害,一個又一個碗,噼里啪啦地砸在墻上,也砸在安瑜的心上。他覺得阿姐在罵他。罵他偷情,罵他不要臉,罵他和姐夫暗度陳倉……世人都在罵他,可他卻還是用腿夾著姐夫的手,閉著眼睛,靠在了溫暖的懷抱里。他說:“記得呢?!?/br>能不記得嗎?那種溫存而又纏綿的情潮,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滋味。明明置身數(shù)九隆冬,心底卻春花爛漫。溫暖的風吹遍全身,溪水解凍,泉水叮咚。啪!大半夜的,一聲脆響,伴著婆子們的驚叫,聽得人毛骨悚然。安瑜豁然清醒,推開姐夫,扭頭往隔壁跑:“阿姐?”“安小少爺……”婆子們見了他,俱是松了一口氣,“大少奶奶把瓶子砸了,桌上的洋鐘也碎了!”安瑜連忙推門進去,繼而瞧見了滿地狼藉。安欣趴在床邊喘息,手邊是棕色的湯汁,還有破碎的瓷碗:“霍之瀟怎么不去死?他殺了那么多人,他才是該死的人,我憑什么要替他去死啊?憑什么?”幾個婆子又撲上來:“大少奶奶,這話說不得,說不得啊!”自然是說不得的。霍家是帥府,霍家的男人手里,誰還沒有人命?可霍家的男人上戰(zhàn)場,殺的是侵略者,保的是家和國。咒天咒地,都不該咒他們。安瑜臉色沉下來,跟婆子一道按住安欣的手,趁她無法掙脫之際,叫人把屋里收拾干凈了。那些治病的藥,到底沒能給安欣灌下去。畢竟這是大少奶奶,誰也不敢下狠手。安欣鬧夠了,青白著臉躺回床上。安瑜靠在墻上喘了兩口氣,方覺褲子里面潮了,濕答答的布料粘在腿根,既難受又惡心。他閉上眼睛,強壓下心底的酸澀,扭頭往屋外去了。他還要換衣服,換完衣服再囑咐廚房煎藥,安欣身邊離不開人,他沒工夫難過。因著安欣的事,安瑜煩了好些天,再遇見姐夫的時候,反倒不害羞了,而是憂心忡忡地詢問:“要不再請個醫(yī)生來看看,我覺得阿姐……阿姐不太好。”安欣罵人的時候精神頭十足,可瞧著眼神卻是暗淡無光了。霍之瀟知道安欣得的是心病,只要自己在家,她就好不了,然,話是不能這么說的:“已經(jīng)請了醫(yī)生,留洋回來的,明日就到。”安瑜依舊擔憂。窗外寒風冽冽,屋內(nèi)爐子燒得暖氣融融。霍之瀟盯著他微紅的面頰,忽而說:“阿瑜,今晚吃完晚飯,你陪我出去走走吧?!?/br>安瑜不明所以:“出去?”“安老太太先前遞了帖子,想要你回去?!被糁疄t一邊說,一邊打量他的神情。見安瑜聽見“安老太太”的名字時,猛地咬住下唇,霍之瀟便又改了口:“我想著,你不回去,他們總會派人來請?!?/br>若是請,自然不能推脫。倘若安瑜真的被抬成填房,反倒有理由不回家,可現(xiàn)在他只是個來照顧阿姐的弟弟,霍家也不能強留。念及此,安瑜想也不想就點了頭:“姐夫,我跟你出去?!?/br>說是出去,安瑜以為能在帥府邊上晃晃,沒想到吃完晚飯,還沒來得及坐上車,就在門口撞上了安家的人。他一把攥住姐夫的手,卻還是不能拒絕老太太的意思,大晚上的回家去了。安老太太抱著把安瑜和霍之瀟留在安家過夜的念頭,故意這個時候派人來請他們。甚至為了留人,在安家搭臺唱了場戲。安瑜打小不愛這些玩意兒,坐立不安地看著天色??蓱蚺_邊上沒有石英鐘,只霍之瀟像是帶了懷表的樣子。安瑜忍不住偷偷打量坐在自己身側(cè)的男人——姐夫蹺著二郎腿,擱在膝前的手中端著碗已經(jīng)涼了的茶,微垂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沒在聽戲,瞧著姿態(tài)有些懶散,脊背卻是挺直的。他見無人注意到自己,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姐夫?!?/br>嗓音又細又軟,聽得霍之瀟心癢:“怎么了?”“幾點了?”霍之瀟瞇了瞇眼睛:“怕是遲了?!?/br>自然是遲了。安老太太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待戲唱完,不僅天色晚了,雪也下了起來。安老太太強撐到此時,見他們想走也走不了,心滿意足地讓安瑜帶霍之瀟下去歇息,卻連客房都不準備,擺明了讓他們歇到一處。“長點心,”安老太太從他身邊走過時,低聲叮囑,“安家靠你呢?!?/br>言下之意,還是讓他偷。安瑜腦子里“嗡”地炸開鍋,盯著雪地上幾道影影綽綽的人影,忽覺北風寒冷。“走吧?!奔珙^一暖,是姐夫把外衣披在了他肩頭。“姐夫……”安瑜鼻子發(fā)酸。霍之瀟拉住了他的手:“有什么事,回房再說?!?/br>他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姐夫往前走。走到半路,警衛(wèi)員來了。“我先回屋。”安瑜知道輕重,主動松開霍之瀟的手,乖乖地踩著雪往前跑。“說吧?!币娝哌h,霍之瀟收回了視線。“爺,前街傳瞎話的人逮住了?!?/br>“說什么?”“說您和安小少爺暗度陳倉,早間就……”警衛(wèi)員的聲音低了下去。霍之瀟的目光閃了閃,又去看安瑜。他走得小心,卻還是歪歪扭扭,纖細的身影快撲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