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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成了他的人,千萬別頂撞他?!?/br>安瑜捏著藥碗的手緊了緊。“尤其是在床上,不要鬧?!?/br>“阿姐?!”他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安欣卻不顧安瑜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說:“他不會與你生氣,但會冷著你?!?/br>“……阿瑜,你要記住,你姐夫是帥府的男人,他身邊永遠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br>安瑜倉皇逃出了阿姐的臥房。他披著凜冽的風(fēng)雪,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姐夫的臥房。霍之瀟的臥室,下人是不敢亂進來的。床上還沒被人整理過,依稀分辨得出,那里曾經(jīng)躺過兩個人。安瑜爬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瑟瑟發(fā)抖。他害怕病入膏肓的jiejie,也怕jiejie口中的那個姐夫。另一頭的安家也在害怕。安欣不好了的消息是帥府的人帶出來的,安老太太自后半夜起就沒合過眼。不論抱了什么心思,安欣好歹是嫡出的孫女,安老太太人前人后,都得裝出一副悲戚的模樣,直到帥府的人又來說大少奶奶好了。“好了?”安老太太一個沒坐穩(wěn),差點從榻上跌下來,“什么叫好了?”來傳信的警衛(wèi)員面無表情地回答:“大少奶奶的病氣散了些,已經(jīng)能坐在床上喝稀粥了。”安老太太差點厥過去,好半晌才叫自己身旁的婆子:“這可怎生是好?”婆子為難道:“老祖宗,小姐病好……是好事。”“是什么好事?!”安老太太急火攻心,臉漲得通紅,“就她那個肚子,三年不見鼓,你覺得她養(yǎng)病的時候姑爺會碰她?!”“姑爺……”“姑爺身邊有沒有別的人,我不知道,”安老太太撫著心口,重新算計起來,“可若是這樣的女人或是男人先生出孩子,我們安家在帥府就要成笑話了!”婆子連忙道:“那只能靠小少爺了?!?/br>“安瑜……”安老太太面上松快了些,“安瑜是個省心的。上回姑爺回來,要水了,對吧?”“可不嗎?伙房的人把水熱了三回,姑爺才讓他們進去呢?!?/br>“也只有靠他爭氣了?!卑怖咸珖@了口氣,扶著婆子的手坐直,“可帥府不比家里,那里人多口雜……你去幫我寫帖子,讓安瑜多回家瞧瞧?!?/br>可惜安老太太的帖子沒能傳到安瑜手上,霍之瀟拿到,就給截了下來。安家人那點心思,霍之瀟門兒清。換個角度看,安老太太的做法無可厚非,不外乎是求榮華富貴,可受委屈的是安瑜,霍之瀟就不得不出手了。但是安瑜這兩天與他不甚親近,遇見了都躲著走。霍之瀟公事繁忙,加上安瑜時常在屋里照顧安欣,兩個人好些天沒說話。好不容易等到夜里,霍之瀟再次被安欣從屋里罵出來,正碰上安瑜站在院子里,抱著胳膊看月亮。他穿了身淺青色的襖,領(lǐng)口綴一圈兔毛,面色比月光還皎潔。“阿瑜?!?/br>安瑜吃了一驚:“姐夫?”他低頭,看見姐夫褲腳的水痕,苦笑道:“阿姐又罵你了?”“無妨?!被糁疄t走過去,見安瑜還抱著從安家?guī)С鰜淼氖朱勺?,想握住他手腕的手就沒有動,“屋里有衣服嗎?”自從安欣病了,婆子們就提前備好了霍之瀟的衣服,放在隔壁的房間,生怕他被潑了一身藥汁后沒地方換。安瑜也是曉得的:“有?!?/br>他轉(zhuǎn)身進屋幫霍之瀟拿衣服。現(xiàn)下安欣隔壁的屋子成了他歇腳的地方,霍之瀟跟著走進去,鼻翼間縈繞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香。“阿姐病了,才會這樣?!卑茶づ踔路睦镂莩鰜砹恕?/br>霍之瀟接過來,直接脫了外套,遞給他。安瑜乖乖抱了,到底沒忍?。骸敖惴?,你這些時日很忙嗎?”他見霍之瀟又換上了西服,才忍不住問。“嗯?!被糁疄t撩起眼皮,火光里,安瑜的臉頰染上了紅光。男人眸色微沉:“阿瑜,這幾天你是不是聽你jiejie說了什么?”克妻那套說辭,霍之瀟早已聽了百八十回,就算安欣不說,以后安瑜出了帥府,也會聽見別人說。與其從別人口中聽說,倒不如自己說。“姐夫……”安瑜的目光閃了閃。他是不信姐夫會克妻的,但他更在意jiejie說的另外的話。比如姐夫喜歡在床上聽話的人。這些隱秘的心思,他是不能說的,就算以后他要嫁給霍之瀟,也不能說。但是不能說,不代表不會去想。安瑜罪惡地思索著安欣說過的話,猶豫間,沒發(fā)現(xiàn)霍之瀟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面前。姐夫比他高好些,走近了,壓迫感也跟著來了。“你若是怕,我不逼你?!被糁疄t的手撫上了安瑜的臉頰。他為了照顧安欣,好些天沒睡好了,眼窩下盛著淡淡的烏青。“我不怕?!卑茶た嘈χ痤^,“姐夫,就算怕……我也是躲不掉的?!?/br>霍之瀟的拇指輕輕動了動,停在了他的唇角。安瑜年紀小,看事情卻通透——不論打著什么名頭,他已經(jīng)進了帥府,即使以后不成霍之瀟的填房,也沒人敢要跟過霍之瀟的人。無論事實如何,他在外人眼里,都是白日照顧jiejie,晚上再伺候姐夫的填房。他早清白不了了。霍之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男人的手滑落到安瑜的下巴邊,強迫他仰起頭。呼吸交纏,屋外是呼嘯的風(fēng)雪,隔壁時不時傳來安欣的謾罵聲。“會嗎?”霍之瀟的嗓音低沉了下來。他的睫毛顫了顫,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了。不會。他怎么會會呢?可……可這是姐夫。jiejie還躺在隔壁,他不能……他不能……然而,想什么都來不及了。就像是兩團火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粉身碎骨。霍之瀟先是與安瑜的唇廝磨,繼而含住了他的下唇。安瑜的唇生得薄,按老一輩的說法,該是薄情的人,可霍之瀟從他的眼里看出了無盡的愁思。他半合的眼里溢出了淚水,難耐的喘息一點一滴,隨著晶瑩的水痕,從唇角漏了出來。安欣正在隔壁大叫:“他是想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