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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導演,離婚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是從沸騰怒火中冷靜下來。

    她哪里看不出來,江懷荊這是在給江白澤那小崽子背鍋。

    以她對江白澤那小崽子的了解,他肯定是趁著她不在家,就忽悠他爹一起出個門做了個頭發(fā),他頭發(fā)本來就染過,自然可以用經常做頭發(fā)的說辭打動江懷荊,江懷荊對他跟小家伙壓根不熟,見小孩兒染了深色的頭發(fā),便以為染個淺色的頭發(fā)也沒什么。

    就是不知道江白澤到底說了些什么,居然忽悠得江懷荊也染了同樣的發(fā)色。

    當然啦,也有可能,江懷荊要離婚了,打算染了頭發(fā)重新開始,畢竟中國人多多少少有點迷信重頭開始,他離婚染個酷炫點的頭發(fā)也理所應當。

    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洛梔打算和江白澤同學單獨聊聊!

    她拼命壓榨著自己的腦細胞,琢磨著有什么既痛苦又溫柔的手段可以招呼在小家伙身上,類似送到澡堂子搓澡那種。

    真的,要不是小孩兒幾天前剛送進去搓過一頓,洛梔怕他的皮膚受不了,她真的想立馬再次送去澡堂子,請幾個大爺給小家伙再搓幾頓。

    熊孩子,太他媽欠收拾了。

    而樓下,江懷荊見洛梔進到電梯,前往二樓,淡然地下到樓下。

    江白澤這會兒算是圖窮匕見,他也不打算掩藏自己了,吐了吐小舌頭,淡然地坐回畫架前重新畫他的蘋果。

    那氣場,那氣度,簡直絕了。

    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澤爺各種風輕云淡。

    江懷荊看著小孩兒五歲就養(yǎng)出的從容不迫、泰山崩于頂而色不改的平靜氣場,都不知道該夸這小孩兒妖孽呢,還是該罵這小孩兒妖怪呢!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他語調平平地吐出兩個字:“坑爹!”

    22.  魔鬼   地獄空蕩蕩,洛梔在人間。

    坑爹。

    用在這里, 不可謂不犀利精準。

    江白澤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尷尬,沒吱聲, 默認了。

    他上午連著畫了好幾個小時的素描,指頭難免沾上鉛筆的黑灰, 隨意一抹,白凈軟嫩的小臉上,從鼻子到臉頰,驀地多了道灰色的污漬。

    明明臟兮兮的, 但小孩兒顏值太高, 不經意間抹點鉛筆的灰色在臉頰上,笑得無賴又沒臉沒皮, 可愛得一塌糊涂。

    江懷荊被熊孩子套路了本來多少有點憋屈和氣氛,原本稍微教訓他一下,但看著小孩兒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萌態(tài),心直接軟化了。

    江懷荊陡然明白洛梔追殺小孩兒半天都沒舍得下去的心境。

    小孩兒這么可愛,得多殘忍多冷酷多無情才會下手打。

    偏偏小孩兒不自知,五歲,就開始持靚行兇、賣萌為生。

    江懷荊搖頭哂笑, 雖然脾氣全沒了,卻仍是止不住嚴肅地和小孩兒交流起來:“江白澤, 你不道歉嗎?”

    江白澤捏著4B鉛筆的手一頓, 笑容痞得不行:“我憑本事坑的爹,憑什么要我道歉?!?/br>
    江懷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這熊孩子……

    他額頭青筋跳了跳, 真的特別想抽他一頓。

    這小孩兒,怎么這樣啊,暖的時候能把你暖死, 熊的時候能把你氣死。

    江白澤壓根沒在意他爹的騰騰怒火,依舊優(yōu)哉游哉、不緊不慢地道:“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有本事你就坑回來?。 ?/br>
    坑回去。

    坑什么?

    坑爹么?

    小孩兒被同齡人喊爸爸了,便真把自己當?shù)恕?/br>
    江懷荊擼起衣袖,特別想把這沒大沒小的小崽子吊起來打,但到底不是那種喜歡暴力解決的男人,默默卷完衣袖,心底嘆息一聲,便也沒怎么樣。

    江白澤看著他爹擼袖子,眉心跳了一下,卷衣袖,分明就是打人的節(jié)奏。

    江白澤舔了舔唇瓣,也知道把他爹坑著一起去染奶奶灰這事兒辦得有點過火,他琢磨著這頓男女混合雙打逃不掉了,不過,江白澤早在染奶奶灰之前就做好了被抽一頓的準備,帶上他爹,不過是擔心洛小梔太過生氣真不認他這個兒子了,他淡笑道:“想打我啊?”

    江懷荊愣了一下。

    江白澤無所謂地笑笑:“想打就打吧,反正挨一頓打,換個奶奶灰,也挺劃算的!”

    江懷荊:“…………”

    這賬算的,不愧是拿過奧數(shù)獎的小孩兒。

    江白澤已經認命了,便催促起來:“你快打吧,打完讓洛小梔接著打,你們倆夫妻一頓混合雙打,你們倆打完解氣就好,但是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剃光頭的,光頭丑絕了好嘛?!?/br>
    江懷荊看著小孩兒死倔的那么一副樣子,既無奈又好笑。

    這小孩兒,真的主意太大了,想要的就得要到,甚至有點不擇手段、劍走偏鋒。

    染發(fā)其實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兒,江懷荊怕的是這小孩兒以后長歪了,好在小孩兒皮是皮了點,到底還是善良的。

    江懷荊嘆息一聲,探手過去。

    江白澤看著他爹的大手探了過來,便以為是要動手了,沉默著閉上眼睛,任人宰割。

    江懷荊的手落在小孩兒秀氣白嫩的臉頰上,把他臉上不小心沾到的黑灰擦了擦,因為指間干燥,擦得并不干凈,便只能把擦拭的動作一遍遍重復。

    預期的巴掌和疼痛沒傳來,相反,落在臉上的指頭,溫熱又溫柔。

    江白澤微訝,鴉羽般的長睫抖了抖,徐徐睜開眼簾。

    淺金色的陽光下,染著銀灰發(fā)色面龐立體英俊的男人微微欠身,探出白皙修長的指頭細致地擦拭著他的鼻梁和臉頰。

    看上去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因為專注于一件事,說不出的溫暖和溫柔。

    江白澤正坐在畫架前的小椅子上畫畫,從他的的角度,看他爹,是仰望的,于是,他就見到對方岑黑雙眸倒映出一個小小的他,對方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反復在他臉頰和鼻梁停留。

    他陡然想到他因為畫畫染黑的指頭,一時間怔怔地恍神。

    江懷荊仔細把小孩兒臉頰擦干凈,確定小孩兒小臉蛋重新恢復白皙干凈,這才撤開指頭,冷淡提醒道:“以后畫畫的時候別摸自己的臉,蹭得臉上臟死了?!?/br>
    江白澤微愕,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后接著畫他的蘋果。

    畫著畫著,心底莫名不舒服。

    江白澤年紀雖小,但心底有桿秤,誰親誰疏一清二楚,這個他一年都見不到幾次的爹顯然不屬于他覺得親密的人,坑就坑了唄,不熟,澤爺壓根不在乎,他對坑爹這事兒一毛錢感覺都沒有,他唯一在乎的是洛小梔,把江懷荊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