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線被接通，戴博文拿著話筒快速吩咐：“嗨，羅莎，幫我準(zhǔn)備一份‘羅曼爾汀’的志愿者合同，然后預(yù)約注射……”

半小時后，戴博文、斯圖加特和伊凡出現(xiàn)在三樓的走廊上。

他們正在往注射室走去。經(jīng)過測試，藥劑的存在形式會影響它的“效用”。人們往往對針劑的信任最大，膠囊次之，最后是藥片?！傲_曼爾汀”的作用，正要從針劑開始。

走廊上似乎有一個攝制組，正扛著攝影機、收音話筒等設(shè)備，圍著幾個人團團轉(zhuǎn)。戴博文仔細瞧了幾眼，轉(zhuǎn)頭朝斯圖加特和伊凡解釋道：“這是一個拍攝紀(jì)錄片的攝制組，他們想探究以前軍隊的秘密武器，其中就包括‘羅曼爾汀’的神奇作用?！?/br>
此時正值采訪收錄，戴博文等人被迫暫時停在走廊上幾分鐘。因為離得近，圍觀的人很輕易能夠聽到受訪者和采訪人的對話。

采訪人問道：“現(xiàn)在距離注射已經(jīng)十分鐘，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受試者其一回道：“我的視線好像變得更清晰了，我能注意到許多之前沒注意到的事物……”

受試者其二說道：“是的，像是照在所有東西上的光都變亮了，使我能夠以一種高清的視線觀察它們?！?/br>
受試者其三說道：“我的手指有略微的刺痛，我覺得我能夠聽得更清楚了。我聽到很多人的談話聲音……”

這一組采訪結(jié)束之后，攝制組很快讓出了走道。戴博文帶著兩個男人，走進注射室。

白大褂們按照預(yù)約，給伊凡做注射的準(zhǔn)備工作。像是任何針劑注射的流程，他們先是做了過敏測試，然后正式注射前，被要求說出注射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副作用。

“注射后，你可能會覺得四肢頂端有輕微的刺痛，顏色在你眼前會輕微變亮。部分人可能會在短時間內(nèi)覺得心率加快，但這是正?，F(xiàn)象，很快就會恢復(fù)。

“現(xiàn)在，我要給你消毒了。”一個女士用鑷子夾著酒精棉擦在伊凡的手臂上，然后確認(rèn)了注射針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準(zhǔn)備注射?！?/br>
針尖刺入手臂上的皮膚，第一管“羅曼爾汀”正在進入伊凡的身體。

白衣女士將針頭抽出，用新的棉花按在上面：“請靜置三分鐘。如果之后沒有更多的流血癥狀，我們將進行為期半小時的注射追蹤?！?/br>
三分鐘后，一些設(shè)備被安置在伊凡身上，包括一些連著線的貼片、耳機、手指用心率監(jiān)測儀、血壓測試儀、紅外線體溫探測等等。因為不能夠行動甚至大聲說話，這么靜坐三十分鐘相當(dāng)無聊，所以白大褂們讓伊凡想想自己注射之后的感覺。

戴博文和斯圖加特則是走出的注射室，在不遠處的走廊邊上低聲說話。

“我得提醒您，伊凡的治愈愿望并不是非常強烈?！贝鞑┪牡哪抗庠谧呃认旅鎾邅頀呷?，“這對計劃的推進十分不利。”

斯圖加特站在欄桿邊上，目光略微下垂，十分有睥睨眾生的感覺：“但他已經(jīng)注射了‘羅曼爾汀’。”

“那只是普通的生理鹽水，維斯先生?！贝鞑┪奶袅颂裘?，“如果他自己不想治愈，這件事會非常難辦。我甚至可以預(yù)言，在他這樣的心理狀態(tài)下，恐怕沒有什么治療方案會起到作用?！?/br>
斯圖加特沉默了幾秒：“這是你需要解決的問題?！?/br>
“不，恐怕不是。”戴博文說道，“伊凡受你的影響很大，只怕我做得再多，都不及你的幾句話?！?/br>
斯圖加特的視線里忽然看到了出現(xiàn)在樓下的攝制組，他看了看，然后略側(cè)過頭瞥向戴博文：“但在你召集來的志愿者身上，‘羅曼爾汀’都起效了?！?/br>
是的，戴博文召集了一些不相干的志愿者——包括斯圖加特的一些屬下——來同時參與“羅曼爾汀”的測試。這么做，一方面能夠使整個服用流程得以不斷修正，另一方面就是為了給伊凡制造“藥效環(huán)境”。

所以，雖然攝制組是假的，伊凡聽到的“藥效”卻是真實出現(xiàn)在志愿者身上的。

戴博文笑了笑：“維斯先生，伊凡是你的弟弟。正如你所說，他有一些專業(yè)知識，且比一般人都要聰慧?，F(xiàn)在，他甚至對‘羅曼爾汀’還有抵觸情緒。”

斯圖加特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戴博文好一會兒，才回道：“我知道了?！?/br>
戴博文笑道：“謝謝配合?！?/br>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姑娘走近：“貝利先生，小維斯先生感到了‘副作用’?！?/br>
“噢？”戴博文擺出一個驚喜的微笑，“你確定？他沒撒謊嗎？”

姑娘回道：“不像是撒謊?！?/br>
“好消息啊……”戴博文看了一眼斯圖加特，眼梢間帶著些隱隱的自得，然后又吩咐那個姑娘，“剛剛的志愿者組里有沒有立即生效的？有的話，帶到必經(jīng)之路上做采訪?！?/br>
“好的，貝利先生?！?/br>
第六十一章——萬能藥7.那兩個人

【任務(wù)提示：現(xiàn)在距主線任務(wù)截止還有110天?！?/br>
形勢逼人啊……戴博文站在窗前，慢吞吞地喝著一杯溫水。這不是他原本那個亂糟糟的公寓，而是和“西瑞加制藥”在同一城鎮(zhèn)的一處高層公寓。這當(dāng)然也是維斯家族安排的，但這次就真的只是借了。

他動動手指，將手機上收到的語音信息轉(zhuǎn)發(fā)出去。

“今天是服用‘羅曼爾汀’的第三天，我覺得沒什么改變，一切還是一樣。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沒去到什么特殊的環(huán)境里……”

這是那個纖細青年伊凡的聲音，因為簽了志愿合同，他也被要求每天發(fā)送感受描述。但基于他不想像其他志愿者一樣，視頻被科研人員們時常功放且研究，戴博文退而求其次，要求他每天把感受說出來、發(fā)給自己。

斯圖加特私下要求也要聽。鑒于“班德樂導(dǎo)演”這擰不過大腿的身份，戴博文只能在每天收到語音信息的時候，手指滑一滑再轉(zhuǎn)給斯圖加特。

不過，斯圖加特大概沒想到戴博文和伊凡的交流并非僅限于此。

不管是什么理由導(dǎo)致的，伊凡似乎想要成為一個畫家。他的能力不差，維斯家族也能捧得起，因而這條路不算難走。戴博文以前同藝術(shù)家們合作過，鑒賞力和理解能力都跟得上，應(yīng)付一個伊凡還是足夠的。

當(dāng)然，鑒賞畫作都是其次，戴博文同他聊天，主要是為了摸清為什么他對“幽閉恐懼癥”的治愈這么不積極。

鑒于這個原因很可能和斯圖加特有關(guān)，還是先瞞著他吧。

戴博文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開始閱覽所謂“攝制組”發(fā)送來的志愿者記錄短片。他雖然是“西瑞加制藥”的“高級市場總監(jiān)”，但實際上真正的目的只有“治愈”伊凡。在刻意放置伊凡的信息時，就看看專門為他營造的“環(huán)境”們?nèi)绾瘟恕?/br>
除了伊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