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一切安全，當(dāng)出現(xiàn)紅色卡片，他就會遭受電擊。”

灰色連帽衫青年忽地抬起頭盯著格雷博士。

是因為“電擊”這個詞吧。戴博文瞥了一眼旁邊的斯圖加特：這位哥哥，似乎給弟弟試過電擊療法來著……

斯圖加特?zé)o甚表情地與他對視了一眼。

——莫名其妙的小劇場——

戴博文：催眠依賴，電擊療法，你可真是“關(guān)心”你弟弟啊……

斯圖加特：他自己同意的。自己選的治療，哭著也要電完。

第六十章——萬能藥6.歡迎使用“羅曼爾汀”

一行人走進(jìn)一個房間，在格雷博士的帶領(lǐng)下停在了門口附近，只有杰瑞徑直走了進(jìn)去。房間中央放著一張桌子，旁邊是看起來很精密的機(jī)器。一個身上貼著各種傳感片和帶電裝置的男子坐在長桌的一邊，幾乎面朝門口；一個白大褂坐在他對面，應(yīng)該是主導(dǎo)測試的人；還有一個年輕的白大褂姑娘，站在儀器后面，大概是協(xié)助cao作的助手。

桌上擺著一些蓋住正面的卡片，邊上還有已經(jīng)翻開的紅綠顏色卡片，看來測試正在進(jìn)行。

因為有人的到來，主試人暫停了手上的工作，回頭看了看：“嘿，杰瑞……哦，還有格雷博士和貝利先生，有事嗎？”

“沒事，你繼續(xù)。”格雷博士讓斯圖加特和灰色連帽衫青年往前走幾步，以便在近一些的地方觀看。

主試人點點頭，但也沒立即回到測試中，而是和走到旁邊的杰瑞低聲交談了起來。

格雷博士還在繼續(xù)解釋這個測試，指著助手身前的心率測試儀道：“受試者會對‘電擊’做出反應(yīng)，這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真正感興趣的是他對‘電擊’的預(yù)判。理論上，對‘電擊’的預(yù)期和恐懼，會使他的心率產(chǎn)生波動。但這位受試者已經(jīng)服用‘羅曼爾汀’三周，我們正在觀測這種心率波動是否有所變化?！?/br>
斯圖加特點點頭。

測試?yán)^續(xù)進(jìn)行。

男子接連翻出一張張卡片，將正面朝向主試人幾秒，然后放下。在放下之前，他都無法得知手中卡片到底是紅是綠，主試人看卡片的那幾秒，可以說是最煎熬的幾秒——因為這將決定他是否會遭受突如其來的電擊。

“噢！”終于到了一張紅色的卡片，電擊的感覺能從男子瞬間扭曲的表情上覷得一二。

而受過電擊治療的連帽衫青年也瞇了瞇眼，大約是身體想起了那時的感受。

但他們的注意力也一直在心率測試儀的屏幕上。即便他們并不是非常懂這個玩意兒，但顯而易見的是，在電擊到來之前，受試者的心率都沒有明顯的變化。

測試還在繼續(xù)，受試者的翻牌速度一點也沒變，看起來依舊不擔(dān)心下一次電擊的到來。

又是一張紅色卡片。

受試者因電擊而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可他一恢復(fù)正常，就立刻繼續(xù)翻牌動作。

他似乎是沒什么事，可連帽衫青年被眼前的電擊場景刺激，有些待不住了。他也沒什么特別的動作，甚至不明言要離開，只是撇過頭去。

斯圖加特乜斜了一眼，說道：“行了，走吧?！?/br>
格雷教授點點頭，將人帶出房間。連帽衫青年在走出房間的最后一刻，還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個心率測試儀的屏幕。

當(dāng)然，那里是一如既往的平常。

青年似乎被這個場景說服了，正因為他經(jīng)歷過電擊，才明白“等待”是多么令人“恐懼”。然而這個受試者，除了在被電擊的一刻會有所觸動，其他時候一直很平靜。

格雷教授正在問戴博文和斯圖加特：“還需要看一看黑暗封閉測試嗎？”

“噢，不了。”戴博文湊近博士，低聲回道，“這里有人患了‘幽閉恐懼癥’，萬一……”

格雷博士點點頭：“那么，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戴博文看了一眼斯圖加特，回道：“暫時不必，再有需要我會打你內(nèi)線?！?/br>
“沒問題，那么回見了?！备窭撞┦颗c他們道別，然后循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現(xiàn)在，走吧？”戴博文插著口袋，朝斯圖加特笑了笑，“到我那里坐坐？或許前臺小姐幫我準(zhǔn)備的咖啡還沒冷?！?/br>
斯圖加特不置可否，只是側(cè)頭叫了一聲注意力不在此的青年：“伊凡。”

青年轉(zhuǎn)頭看向他，然后沉默地跟上了兩人的腳步。戴博文注意到他方才還在關(guān)注房間里的電擊測試，勾著嘴角笑了笑。

再看幾遍也不會改變結(jié)果，心率測試儀上是不會有“預(yù)期波動”的。

因為連著心率測試儀的……是那位可愛的助理姑娘啊。

丹·貝利的辦公室，算不上很寬敞。

但落地窗給足了室內(nèi)采光，統(tǒng)一的磨砂玻璃隔斷造出了視覺上的寬闊。這么一個辦公室，安排給常常往外跑的市場總監(jiān)，足夠了。

兩杯咖啡放在辦公桌上，紋絲未動，倒是有兩杯清水被喝了幾口。這都是斯圖加特和他的弟弟伊凡鬧的，咖啡推到面前不要，戴博文只好到外面辦公區(qū)域給他們接了兩杯水。

“如何？”戴博文坐在辦公桌前的旋轉(zhuǎn)椅上，沖兩人笑了笑，“這么一趟，能打消小維斯先生的顧慮嗎？”

“我本來就沒什么顧慮?！币练部吭谝伪成希藙菟悴簧虾軆?yōu)雅，好在他長得俊美纖細(xì)，這動作至少不顯得難看，“何況斯圖加特的屬下們已經(jīng)開始服用這種藥了，我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聽聽，明顯是略有負(fù)氣的反話。

戴博文不和他計較，轉(zhuǎn)頭看向斯圖加特：“那么，斯圖加特先生？”

斯圖加特的耐心似乎正在耗盡，他瞥了一眼坐無正行的伊凡一眼：“做不做？”

伊凡的不耐煩也開始擺在臉上：“好吧好吧，開始吧?！?/br>
戴博文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斯圖加特，因為這個獨斷的男人太容易影響到伊凡，從而摧毀之前伊凡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對“羅曼爾汀”的信任。

或許，伊凡需要一點反面的刺激，來把剛被激起的針對“羅曼爾汀”的負(fù)面情緒，“鎮(zhèn)壓”下去。

“‘羅曼爾汀’還沒有正式發(fā)售，我們需要所有受試者必須是完全自愿的，小維斯先生?！贝鞑┪牡哪抗饽谝练采砩?，語調(diào)嚴(yán)肅又暗暗壓迫，“您確定嗎？您是確實想要治療自己的‘幽閉恐懼癥’，并且完全自愿地按療程使用‘羅曼爾汀’？”

“……”伊凡似乎沒意料到他會被這個男人的目光攉住，被他的語氣和眼神驚得一愣。但當(dāng)伊凡回過神來，他的情緒似乎也一下被激起來了。他的背部離開椅背，前傾著身體，雙手搭到桌面上：“是的，我想治好這該死的‘幽閉恐懼癥’，也同意參加你們的新藥測試?！?/br>
戴博文與他對視幾秒，然后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