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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似乎是以前的我們?!?/br> 男子身子一僵,他哽了半晌才恢復(fù)了常音,“記起了什么?” 女子倏然紅了臉,有些說不出口。 她撫上了小腹,雙眸含著羞怯卻又十分坦誠:“記起了他是如何來的?!?/br> 她睫毛顫了顫,抖落了上面的水珠,再不敢抬眼看他。 男子微微舒了口氣,他真怕她憶起的是那次他強(qiáng)迫她的畫面。 “水涼了,我叫青衿扶你出來?!?/br> 夜里云嘉姀半夢半醒中,又記起了張mama跟她說半夜重夜叫她趕蚊子的那件事。 那時的她明明對重夜心有顧忌,是以為他心懷叵測,才故意澆滅了那驅(qū)蚊香。 男子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眼中沒有半分寵溺,和如今的他判若兩人。 他讓她給他驅(qū)蚊,似乎是在故意刁難她。 屋里一片寂靜,只有賣力驅(qū)蚊子的她和空中嗡嗡嗡閃躲的蚊子,而她印象中對她百般呵護(hù)的重夜,卻自顧自的處理手中的事物,對眼前的一切無視和冷漠。 她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己很是無助,但更多的還有憤怒,特別是從他的側(cè)臉看到他上鉤的唇角,和得意的笑,她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己簡直要炸毛了! 他這哪里是從一開始就寵她愛她,這分明就是在戲耍她呀! 第四十一章 共寢 新年除夕, 云嘉姀的身子已經(jīng)不方便再出門了,外面熱熱鬧鬧,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重夜讓下人們將小院子掛滿了喜氣洋洋的年畫和燈籠,也到處充滿了年味。 為了給年輕人多些獨(dú)處的機(jī)會, 云南城這段時間都住在武館, 難得有機(jī)會和女兒還有未來女婿坐在一起, 一家子吃著年夜飯。 瞧著重夜頻頻給云嘉姀?qiáng)A菜,看女兒的眼神都是滿眼的寵溺,他樂得眉開眼笑, 獨(dú)自干了一杯酒, 心里暗道了句, 自己當(dāng)初還算沒看錯人, 過往之事他便也一筆勾銷, 不再計較了。 重夜見云南城自已一人飲酒,便端起酒杯陪著他一起喝。 兩人都是甚有酒量的人,沒一會一酒壺的酒就見了底,云南城正在興頭上,直叫人拿了一大壇的女兒紅過來, 如此翁婿二人推杯換盞,直到深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云南城拍著重夜的肩膀:“你是太子,將來是要做皇上的人,自古帝王, 后宮佳麗三千,我問你,若你到那時, 可還會如今日這般對姀兒?” 云南城喝得面頰緋紅卻目光如炬的看著他,他沒醉,只是借著醉酒問出了他最擔(dān)心的問題。 重夜側(cè)過身,看向一旁躺在貴妃榻上,已經(jīng)睡熟了的小人兒,他道:“無論孤是太子,還是皇帝,身邊都只她一個,不會改變?!?/br> 他是認(rèn)真的,他自問這世上除云嘉姀?fù)?,還沒有任何一女子能入得他的眼。 “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不會出現(xiàn)?!痹颇铣菫榱嗽缤龅钠拮?,守身如玉這么多年,不還是在去年按耐不住寂寞,納了一個妾。 他原本以為這女子是莊戶人家出身,入府后會安守本分,誰成想竟在他入獄的時候賣了他的女兒牟財,云南城每每想起這事都懊悔不已。 后宅是非多,普通百姓人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帝王家。 內(nèi)宮之事看似是家事,卻牽扯著朝堂內(nèi)外,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那每一個宮中的娘娘皆代表著一方勢力,可他這輩子為官耿直,不懂斡旋,如今又告老還鄉(xiāng)。 姀兒日后入宮,身后這勢力幾乎約等于零,有一個沒有權(quán)勢的爹,日后受了欺負(fù),誰來給他撐腰? 他一想到女兒日后要過這樣在刀尖上行走,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他就心痛。 什么太子皇上,榮華富貴的都頂個屁用,他這個做父親的,只想要女兒幸福安穩(wěn)的度過一生。 若在后宮只能是受罪,囚籠一生,那倒不如留在番禹,自由快活,他可以養(yǎng)活女兒一輩子。 重夜知道云南城是女兒奴,視女如命,可他有何嘗不是將姀兒放進(jìn)他的心窩子里。 他叫莫染拿來紙筆,行云流水的在上面寫了兩行字,復(fù)又拿出太子印章,蓋在了上面。 他遞給云南城道:“四月前,我已傳回了詔書,封姀兒為太子妃,這張廢除后宮的承諾您收好,日后若我登基,后宮必只她一人,再無其她?!?/br> 他言罷,又瞥了眼熟睡的小孕婦,一杯烈酒順著他的喉嚨滾落下來,他只覺得整個胃都是暖的。 寧缺勿濫,他這輩子認(rèn)定了一個人,自要好好的寵著,愛著,呵護(hù)著,給她這世上最好的,更是要將全部的身心都交給她一個,一旦認(rèn)定就再不會更改了。 云南城沒喝多,眼睛也沒花,看著上面蓋得明晃晃的太子印章,他心里樂開了花,妥帖的收于懷中,笑瞇瞇的繼續(xù)喝酒。 云嘉姀是被子時新年的煙花叫醒的,這是她失憶后的第一個新年,以往她不知,可如今的她覺得煙花真的好漂亮啊。 她拉著一老一少還在拼酒的兩個男人出去看煙花,瞧著父親舌頭都喝直了,不禁狠狠瞥了重夜一眼,埋怨他怎能把父親喝成這樣。 除夕之夜,闔家歡樂,不就是敞開了喝,就圖一個高興。 這小人兒向著她父親,卻不知云南城趁著她熟睡的功夫,為她要了怎樣的承諾,所以才會如此高興,開懷暢飲到大舌頭。 莫染拿著火折子一個一個點(diǎn)著煙花,那火星“嗞啦啦”的順著信引燃進(jìn)爆竹內(nèi),隨后便是一聲破空鳴響,“砰”的一聲,在夜空中炸開一個絢麗的煙花。 云嘉姀仰頭,看著一個接一個的五彩繽紛,她高興的似個孩子,若不是肚子太沉,壓住了她輕盈的身子,她都要跳起來了。 晚風(fēng)拂過,重夜在她身上搭了件薄衣,似又覺得不夠,便站在她身后,整個將她抱在懷里。 云嘉姀興致正濃,壓根就沒注意重夜抱住了她,直到她感覺到身后暖洋洋的,還可依靠,這才回過神來,對上了男子漆黑深眸。 她在他的眸中看見了她的身影,只有她。 他笑,“姀兒,你真美?!?/br> 他的鼻息間還帶著略微的酒味,可他的話卻異常的堅定。 “你……喝醉了。”她聽著重夜舌頭發(fā)直的口音,便知重夜和父親一樣,他們兩個都喝醉了。 他卻說他沒醉,很清醒,幾句真心。 云南城年紀(jì)大了,不喜看這些年輕人愛看的玩意,早就回屋睡覺去了。 云嘉姀叫莫染把煙花放完,也扶著重夜回去休息。 莫染將他扶到外間小榻上去,重夜卻似乎和這小榻八字不相符似的,說什么都不肯躺,非要往里間的床榻上使勁。 “殿下,這才是您的地方。” 莫染拉得滿頭大汗,他們殿下是十分認(rèn)得自己位置的人,這四個月來,從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