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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武尊方鴻禎,是漓山東君親自捉拿送到天子手上問罪的。國法加諸于大乘境,這并不是一場暗地里的交易,而是因為天子凜然威儀不容許任何人侵犯。可凌燁卻覺得,于他而言,方鴻禎可以忍,他原本并沒有在帝都問罪蒼梧武尊的打算。敬王一倒,縱然有個大乘境,蒼梧城至少在未來十年都要夾起尾巴做人,收斂許多。水至清則無魚,九州如此之大,滄海之下的暗涌不會只有隨敬王一起浮出水面的這幾家,他能容忍別人,也同樣能容忍收斂了的蒼梧城。但楚珩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而喜只算是意外,驚才是牢牢牽動他心的——他可以容忍方鴻禎和蒼梧城,但楚珩絕不能再次以身涉險。鹿水陵園那回已經(jīng)夠了,可他的皇后顯然還是沒記住他的話。影衛(wèi)稟報楚珩并不只是依照計劃的那樣,震懾一下方鴻禎送送蘇闕,反而直接出手強殺的時候,他就知道楚珩為什么回到帝都也不先來見自己,反而跑去明承殿了。他就是知道事先若是商量過,自己一定不會同意他冒著受傷的風險強殺大乘境,所以才干脆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先斬后奏。想避開武英殿主謝初是假,沒想好解釋的理由,不敢見自己才是真。楚珩要是不受傷才怪,東都境主葉見微繞過楚珩,交給影衛(wèi)的那封信,不用拆都猜得出來會說些什么。一頓晚膳平和地吃完,凌燁坐在桌前不動,神色也漸漸沉了下來。楚珩心里一驚,本能地察覺到危險,差點就想往殿外溜。好在理智趕在腿之前,提前管住了自己的腳。凌燁目光沉靜看著楚珩,直到他心虛地別開視線,才向他伸出手來,沉著聲道:“過來,朕審你?!?/br>作者有話說:我的fg倒了_(:з」∠)_但是!新年快樂!祝愿大家和家人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平安順遂!近期出行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第109章煙雨巳時兩刻,天子近衛(wèi)營大統(tǒng)領謝初在武英殿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看見人影,不得已,謝初只得先行放棄,去靖章宮例行巡查。昨日楚珩從昌州回來,進帝都的時候直接用了漓山東君姬無月的名義,消息從靖章宮一路傳到武英殿,南北兩殿的所有人一整天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狀態(tài)。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花瓶楚珩,和一劍霜寒十四州的漓山東君姬無月,居然……是同一個人!楚珩在武英殿待了兩年多,愣是沒一個人看出過半點端倪。要不是眼見為實,打死他們都沒一個人敢相信。驚愕之后,一群人就開始回憶自己從前有沒有欺凌過花瓶楚珩,萬一以后哪天漓山東君突然想起來,打算秋后算賬,這武英殿還真沒一個人能攔得住。一群毛頭小子頓時都開始感激謝初大統(tǒng)領當初一天三次地跑來武英殿巡視,三令五申地禁止近衛(wèi)營私斗,真是有十足的先見之明。驚愕完了,恐慌也過了,一群武癡就又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見見漓山東君了。不過倒也不急在一時,只要楚珩明面上還是天子近衛(wèi),這武英殿他就得要來。天子近衛(wèi)當值日,辰時初要去武英殿取令牌。巧的很,今日恰好就該楚珩當值。不過別說辰時初見著人了,現(xiàn)下都巳時兩刻了,武英殿除了一群探頭探腦的毛頭小子外,連楚珩的半個影子都沒看見。謝初公務在身,也沒在武英殿多留??熳叩交食乔巴⒕刚聦m,就見明承殿掌殿并兩名天子影衛(wèi)從宮道的一頭過來。謝初停下來頷首致意打了個招呼,閑聊了兩句。說話間謝初忽然想起來楚珩和陛下那不清不楚的關系,于是便朝明承殿掌殿隨口問了一句見到楚珩人了么。不想掌殿聞言先是笑了兩聲,居然還真正經(jīng)答了,語氣里頗有些意味深長:“大統(tǒng)領說東君啊,昨日便見到了。不過他昨兒被陛下審了,今早估計起不來吧?!?/br>謝初一愣,納悶道:“審?”“是啊?!闭频铧c點頭,臉上盡是笑容:“在明承殿仔仔細細審了一夜,丑時過半才睡下。他抗旨不遵欺君罔上,陛下審他,那不是應當?shù)拿??!?/br>謝初頓時反應過來,輕咳了兩聲。掌殿又繼續(xù)狀似正經(jīng)道:“今日可是恰好該他當值?陛下說了,讓大統(tǒng)領直接按未到算,等月末再扣他俸祿?!?/br>謝初:“……好?!?/br>掌殿又笑道:“東君近幾天點卯大抵都不會到了,審是審完了,真話問出來,還得罰呢。”不知怎么地,謝初忽然覺得這天有點涼。***昌州,穎海。穎海城今日一早便飄了小雨。亭臺樓閣,細雨綿綿,暈染出江南的風情來。穎海戰(zhàn)事甫一結(jié)束,今日天剛亮,昌州總督連松成就帶著重整后的東海水軍左師和一半的昌州駐軍奔赴東海戰(zhàn)場。穎國公蘇闕和天子影衛(wèi)首領凌啟也動身去了錦都。時不我待,蘇朗和葉星琿今日也要帶兵前往定康前線,離開前又去穎北轉(zhuǎn)了一圈。這段時日,燕折翡、忘歸大師同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一起,施藥看診一日不落,穎北的疫情已經(jīng)大幅緩解,大多數(shù)疫民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痊愈的更是不在少數(shù)。混在流民里的釘子也沒有再行動,但蘇朗總覺得,這些人一直都還在,只是穎海戰(zhàn)事已了,姜鏑又被制服,加上還有燕折翡在這兒,他們尋不到機會出手罷了。他和星琿去穎北的時候,特意又多巡視了幾遍,始終沒看出有什么異常來,才稍稍放下心,回去準備和謝嶙將軍一同出發(fā)前往定康戰(zhàn)場。不過今日過來穎北,他們倒是沒見到千雍境主燕折翡,問了忘歸大師才知道,燕折翡今早起來身體稍感不適,也診了脈,想來是昨夜吹風不慎著了涼的緣故,并沒有什么大礙。星琿聽完隱隱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燕折翡昔日的大師兄忘歸大師既然都這么說了,他也就沒再多問。大概是自己近幾日精神緊繃,對什么都敏感過了頭,便也就沒再多想。離開穎北時,星琿隔著雨幕回望了一眼,不知怎么地,他心里開始浮現(xiàn)不好的感覺,總覺得有什么事就要發(fā)生了。燕折翡今日確實不適,但卻并不是因為著涼,而是溯洄煉骨又開始肆意反噬她的身體。她的狀況已經(jīng)很不好了,幾日前咯血還是輕的,死氣叢生的黑色花紋昨晚蔓延遍她的脖頸,就并未再消退。葉見微輸在她體內(nèi)的大乘真氣已經(jīng)消耗殆盡,她這幾日內(nèi)力愈發(fā)滯澀,開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內(nèi)息了。燕折翡心里很清楚,她的日子要到了。昨夜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見了許多過去的人。夢里始終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