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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體內(nèi)的是子蠱。他一個殘廢,又是傀儡,就算不想謀反,也違背不了主人的意志,只能對我言聽計(jì)從,”澹臺燁彎起唇,“陛下若不信,可以遣御醫(yī)來驗(yàn)?!?/br>“你這個混賬東西!”梁焓拍案而起,“來人,給朕拖出去喂狗!”“陛下,別怪我沒提醒您......”澹臺燁被侍衛(wèi)架了起來,依然笑得從容,“子母蠱生死相連,母蠱死了,子蠱也活不了。”梁焓變了臉色:“二哥現(xiàn)在何處?!”“知道他在哪兒又有何用?子母蠱是無解的?!卞E_燁得意地道,“我如果死了,梁笙也別想活?!?/br>“你是在威脅朕?”“罪臣不敢。罪臣也不想死,之所以來東都,是想和陛下做筆交易?!卞E_燁抬起臉,面向梁焓的方向,“您放了澹臺家的囚犯,改斬首為流放,再免罪臣的死罪,臣可以拿三樣?xùn)|西交換。”“什么東西?”“第一,與臣往來的亂黨名單。第二,穆蘭公主恢復(fù)記憶的解藥。第三,梁笙永遠(yuǎn)活著,且永不能成為您的威脅?!卞E_燁語氣終于正經(jīng)了起來。“就算把梁笙終生監(jiān)禁,也免不了出現(xiàn)罪臣這樣心思活絡(luò)的反賊,還不如讓他做個死了的慶王。何況,梁笙知道我在皇上手里,必然不敢造次,否則您只要?dú)⒘宋?,就可以輕易殺了他?!?/br>“陛下,把拴老虎的頸鏈攥在手里,比養(yǎng)在自個兒身邊強(qiáng),您說對嗎?”梁焓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忽然笑了起來。“澹臺燁,你真的很聰明,如果不是朕運(yùn)氣好,你早就成功了。你口才也很厲害,否則藺巍然、寧伯溫,還有各個藩鎮(zhèn)的老狐貍,也不會被你三言兩語糊弄傻。”他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站在對方面前,沉聲道,“可你沒有人性,所以注定失敗?!?/br>澹臺燁登時愣住。梁焓用手中的狀子拍了拍他的臉。“你是不是覺得,這世間所有人都是利字當(dāng)頭?你是不是以為,憑著機(jī)心算計(jì)就能掌控全局?你是不是相信朕會為了防范梁笙,留你一命?”難道這人鐵了心要?dú)⒆约翰怀??澹臺燁臉色灰白,后背僵直,第一次感覺舌頭打結(jié)。他慌忙跪下求饒:“陛下,只要不殺罪臣......您,您怎樣懲罰都好?!?/br>“喲,這么怕死?別怕,朕不殺你?!绷红市Φ?,“但你要明白,朕保你一命,不是為了你獻(xiàn)的那些寶,而是為了讓二哥活著,僅此而已?!?/br>他轉(zhuǎn)過身,重新邁上臺階。“澹臺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挑斷手腳筋,處剮刑示眾?!绷红蕦ε嶙弦碌?,“割一刀就放他家一個人。注意分寸,別給朕玩死了,朕要他活著,懂了嗎?”不是不想死嗎?老子就讓你想死都難。裴紫衣擦著汗領(lǐng)命:“臣遵旨。”澹臺燁這才松了口氣,叩頭謝恩:“罪臣謝主隆恩!”裴紫衣看了他一眼,心中罵道:有病。魚鱗剮專為謀逆之囚所設(shè),根本不是常人受得住的。根據(jù)刑部的記載,從來沒有能堅(jiān)持到最后一刀的人,所有犯人在中途就選擇自殺了。而且梁焓這種玩法,明顯就是溫水煮青蛙,讓澹臺燁一天挨十刀,直到澹臺家的人全部流放。裴紫衣掐著手指算了算:我滴娘,這工作量,起碼監(jiān)刑三個月??!他無比痛苦地來到刑部大牢,勸道:“澹臺大人,同僚一場,本官勸你還是別受這份活罪了?!?/br>澹臺燁剛被挑了筋,成大字型躺在地上,聞言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多謝裴大人關(guān)照,我覺得我撐得住?!?/br>“你......”裴紫衣無法理解,“你現(xiàn)在人都廢了,還要天天忍受凌遲之刑。這樣活著,何苦來哉?”“我多挨一刀,就能多救一人,還是挺劃算的。”敢情做買賣來了?裴紫衣苦笑道:“陛下可是個記仇的,這千刀萬剮之后,指不定還有什么花樣等著你。你呀,好自為之吧?!毖粤T嘆息一聲,拂袖而去。聽到離開的腳步聲,澹臺燁躺在黑暗中,低低笑了起來。不好意思,梁焓......這一局我贏了。......暗室之中,燈光如豆。白色的紗布緩緩揭開,露出一張清秀動人的臉。望著銅鏡里的人像,梁笙茫然地問道:“這是我么?”“和以前有些差異,不過還是有七八分相像的?!碧K玉壺問道,“你一點(diǎn)也記不起自己的樣子了嗎?”梁笙緩緩搖頭:“不記得了?!?/br>“不過......”他凝視著鏡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笑,“這雙眼睛,我好像在哪兒見過?!?/br>蘇玉壺手一抖,差點(diǎn)把鏡子摔了。他嘆著氣背過身:“等過幾日能見強(qiáng)光了,你身上的綁帶也可以拆了,和石四小姐走吧?!?/br>梁笙眨了眨眼:“石四小姐真是我未婚妻嗎?”國公府的四小姐,他一個書生是怎么高攀上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石冰雁氣呼呼地叉著腰道:“常笑,你是不是腦子也一個跟頭摔壞了,想和本小姐退婚不成?”梁笙抖了抖:“石小姐誤會了,在下只是對從前沒什么印象了,怕有些地方多有得罪?!?/br>“想不起來就別勉強(qiáng),過去的事你也不用一直惦記,人總是往前看的?!笔銖澲皆谒砬稗D(zhuǎn)悠了一圈,“你比以前好看多了?!本褪沁@雙眼讓她膈應(yīng)。“是嗎?”梁笙笑道,“小姐朝氣蓬勃,活潑大方,也很好看。”石冰雁笑容更盛:“行李我都備好了,咱們后日就能啟程去東都。”梁笙咬了咬唇,說道:“石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什么事?”“我想回樂湛看看?!绷后洗瓜卵鄣?,“雖然沒有印象了,但那里也是我的家鄉(xiāng)。就當(dāng)入贅前,和故土告?zhèn)€別?!?/br>石冰雁心頭一跳:“你要回樂湛的老宅?”澹臺燁倒是在信中有過交代,不過交代的卻是絕對不要靠近樂湛。“常笑,你家的宅子荒廢許久,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易主了。你確定要回去嗎?”“麻煩小姐了?!绷后系溃澳呐逻h(yuǎn)遠(yuǎn)望一眼也好?!?/br>“好吧?!笔阈能浵聛?,“我?guī)闳ァ!?/br>兩人抵達(dá)樂湛時,正逢早春的第一場雨。山中桃花開得燦爛,粉白嫣紅,如云霞蒸蔚。雪片般的花瓣隨雨飄搖,染滿人間香韻,葬落一地芳魂。撐著油傘,踏上濕漉漉的石板,梁笙仰頭望著門上的王字匾額,納悶地道:“為何這戶人家姓王?”“額,你以前姓王,后來改姓了?!?/br>梁笙愕然:“這也能改?”“一個姓氏而已,反正你以后是我石家的人了,還管以前叫啥..